飄天文學 > 郡主嫁到 >第27章 我想回家
    第27章 我想回家

    大姐姐徐蕎還比她大三個月呢。你這麼叫我,把自己親姐姐放在何處了

    徐蔚可不想承她這聲叫喚,只微微一笑,將臉撇了過去。

    浣紫剛要說話,昭明郡主就一叉腰,橫眉立目:“你是什麼東西,姐姐也是你叫得的我們家姑娘可是御封的郡主娘娘,是皇后娘娘的義女,你得敬稱郡主,君臣有別你懂不懂”

    這也行浣紫張大了嘴,郡主您也太會搶戲了。

    不行,這叫她這正牌第一侍女以後要怎麼辦

    浣紫身板筆直,雙手交握側放在右腹部,微昂着頭,對徐芫說:“芫姑娘是不是弄錯了您的大姐姐應當是蕎小姐哩。”

    看着徐芫瞬間發白的小臉,浣紫覺得身體就像有一股電流從腳底板直衝到頭髮尖兒,那個舒爽。她早就想教訓教訓這個拔扈張狂,膽敢欺負她家小姐的瘋丫頭了

    浣紫還要再接再勵幫徐蔚出氣,說幾句她在腹內翻來覆去煎熬了幾回的刻薄話狠狠削一削徐芫的面子,卻不成想,那徐芫快她一步,已經跪趴在地上給徐蔚磕頭了。

    “蔚姐姐,啊,不,郡主娘娘,小女給郡主娘娘請安。”

    浣紫嘴巴大張,看着徐芫半天說不出話來。

    徐蔚倒是多看了她一眼,入山不過半載,自己這位堂妹看來是長進了不少啊,居然也知道忍氣吞聲,忍辱負重,委屈求全了。

    剛剛彷彿凝滯的時間瞬間流動起來,不管是站着的年輕婦人還是坐着的年少千金,此時都乖乖地排成一排,給徐蔚見禮。

    徐蔚臉上帶着些微的矜持與疏離,略一擡手,示意她們免禮。只有徐芫還跪在原地,手裏絞着腰帶的一角,肩頭微微聳動着,彷彿還在黯然神傷。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還拼命忍着。

    昭明郡主一旁看着,覺得好笑的很。這種小場面,以前她在宮裏不知看到過多少回,基本上也就是粗使宮女之間爭鬥時時常拿出來的伎倆。在主子面前扮委屈,讓主子覺得她受了欺負,追究之時,再遮遮掩掩表現出她是爲維護主子顏面才受的苦,遭的罪什麼的。一方面可以打壓跟她不對付的競爭對手,另一方面還能在主子面前露個臉,得個上進的階梯。

    徐芫是變聰明瞭不少,知道做事動腦子使心機了。可是在昭明郡主和徐蔚跟前,她這點昭然若揭的小心思,就如暴露在陽光下的小露珠兒,連一絲一毫都無法隱藏的。

    徐蔚臉上帶着得體卻又有些矜持的微笑,對徐芫身後站着的那四個女子點了點頭說:“舍妹年紀小,不懂事,家裏也是嬌寵着養大的,有時候總免不了會使個小性兒,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四個女子連說“不敢”,她們入山早,山中消息閉塞,皇家新收了一位郡主的事她們未曾聽聞。徐芫本就是因徐蔚的關係被送到這慈雲居來的,入山半載,也算是受盡了挫磨。她總覺得這裏面有人處處針對她,活兒做不好,師傅也看不上她,這些日子她真的是度日如年。離家方知,在家百日好,出門萬事難。原先在定國公府裏,自己的親孃是掌家娘子,她又深得國公夫人疼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受過半點洋氣若不是還念着有一日能回家去,她早就忍不下去了。

    在慈雲居里徐芫受了多少折磨,她此時心裏對徐蔚的痛狠就有多深。但她明白,自己能不能回定國公府,何時能回定國公府,一切都取決於面前這位麻雀變了鳳凰的堂姐。

    只要她肯開口,家裏便能趁勢將她接回去,不再留在這人間地獄裏受折磨了。

    可是爲什麼這一切跟她想的不一樣

    明明是她受了欺負,爲什麼徐蔚不問她一聲爲什麼還要跟那四個賤婢說軟話

    那四個徐芫心中的“賤婢”彼此對看了一眼,心中的詫異根本掩飾不住。她們是知道徐芫是定國公府的孫小姐,但眼前這位郡主怎麼會口口聲聲稱她爲“妹妹”定國公府何時出了一位郡主

    看出了她們眼中的疑問,徐蔚對身邊的歐碧點了點頭,歐碧便向前走了一步,大大方方對眼前的四人說:“我家郡主是定國公世子的嫡長女,得皇后娘娘賞識,認了義女,受皇封昭德郡主。”

    這幾個女子都是出自名門世家,只聽封號便知這位不是尋常的郡主。大齊朝開國封了八位親王,親王的嫡女纔有機會爲郡主,除非是自家老爹特別疼愛,本身又有出衆的才名或賢名,否則庶出的女兒多半是縣主。而就算是同爲郡主,裏頭也是有高有低的。大齊朝這些郡主之中,既有封號又有食邑的郡主絕對不會超過雙掌之數。其中大部分還是今上的堂姐妹,至於如此年輕的,在昭德郡主前,也只有宗室中特例的特例昭明郡主和以賢淑貞靜出了名的定王家的昭賢郡主了。

    沒錯,這一輩的郡主封號以“昭”始的,是有食邑的。

    論起來,定國公世子家的女兒,可跟宗室沒有半點關係,她身上也沒有半分容家的血脈,怎麼就能被皇后看中,竟然還能得個昭德的封號呢

    幾個女子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將目光投向此時還在掩面哭泣的徐芫身上。

    既然家中有個如此厲害的姐姐,她怎麼會淪落到被家人送上慈雲居

    能被送到慈雲居管教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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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是怎麼易與的角色,各人自有各人的隱祕。慈雲居講的是進的門來,便要忘記過去種種,所謂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自然不會有人跟她們說明同伴的出身來歷和做過的事。

    被送到慈雲居並不是件值得宣揚的事。在這裏度過的日子對從這裏出去的年輕姑娘們來說一點也不美好,彼此之間自然也就諱莫如深。除了隱約知道彼此的出身門第,但相互之間的稱呼都是來了慈雲居之後師傅給起的道號。等以後離開了,再在別的什麼場合遇見,也多半會裝作完全不識。

    畢竟沒有人樂意讓別人知道自己曾被家人送到慈雲居來“管教”過。沒出嫁的會不好說親,出了嫁了,將來婆婆小姑妯娌看不起。

    這個徐家的姑娘道號“平心”,平日裏她們也都平心平心地叫她,知道她是定國公府的,姓徐,但不知道是定國公哪房的姑娘。本來定國公府因着陳年往事在京中的名聲就不怎麼樣,所以就算知道平心是定國公府的孫小姐,她們也並沒有放到心裏去。出身再高又有什麼用能被送到這兒來,出身越高的,說明犯的事兒越大,越不受家裏人待見。何況也不知這位平心姑娘得罪了什麼人,自從她進來,從道觀裏授課的師傅,到下頭幫她們灑掃院子的小道姑,對她都沒個好聲氣兒,明裏暗裏不知給她使了多少絆子,讓她多受多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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