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宇悄悄的站到他的身後,有個侍者無聲的搬來一把椅子。
林浩宇點頭致謝,然後坐下旁觀。
金知福面前的籌碼很多,看來沒少贏錢,而他現在正目不轉睛的盯着斜對面的對手,等待他做出決定。
這一局桌上同樣堆了不少籌碼,卻只剩下金知福和那個穿着白色汗衫,帶着金框眼鏡的中年人賭客兩人,其他人或者在喝水,或者在與旁邊人小聲交談,又或者事不關己的獨自整理着籌碼,都儘可能的不影響兩人的交鋒。
桌面上五張公牌全部發出,分別是黑桃k、紅心a、草花6和紅心k,以及紅心2。
終於眼鏡中年人很斯文的推了推鏡框,拿起一枚籌碼放在桌面說:“我all in.”
這一次輪到金知福考慮了。
他只有兩個選擇,跟進或者放棄。
而想要贏,就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
“李老闆下了多少”金知福問荷官。
徵得眼鏡中年人李老闆的同意,荷官快速清點了籌碼道:“二百七十萬。”
如果金知福選擇跟進,那麼底池將達到接近八百萬籌碼,對於這個局來說相對已經很龐大了。
當然對於金知福來講,或許這些錢已經遠遠不算什麼,可是他依然很謹慎的考慮着。
然後他才發現林浩宇已經坐在了身邊。
“浩宇回來啦。”
“嗯。”
“回來多久了”
“剛剛。”
“你覺得我要不要跟進”
“我還不知道金叔是什麼牌。”
“來,給你看看。”
這麼說着金知福揭開牌角給林浩宇看,但是林浩宇從他輕鬆的神情裏已經猜出了他的決定。
金知福的底牌是一張方塊k一張方塊j。
“如何”
“不錯。”
“浩宇覺得我該開牌”
“您自己決定。”
“好那我放棄。”說完金知福隨手把底牌丟給了荷官。
果然
對面的李老闆有些意外,不禁問道:“老金,你三條老k都捨得丟掉”
老金得意道:“既然猜到我是三條k,當然不能支付給你的同花買單啊。你這老狐狸不拿到堅果牌,什麼時候肯超池推出來。”
李老闆豎起了大拇指,然後翻開自己的底牌,居然只是雜色aq,並非如金知福預料的那樣是同花。
“謝了,老金。你的膽量還是太小,太多疑了啊。”
全場轟然大笑,只有金知福面色大變。
他竟然被人家拿着一對a咋呼跑了三條k
旁邊另一人也開始調侃:“老金,這可不像你性格啊。哎,幾百萬的底池。”
另一個很像某歌星的男子也道:“老李,你可是今天第一個偷了老金的雞啊,這傢伙今天太旺了,總算被你滅了他的火氣。否則大家都不用玩了。”
看來金知福這一下午,確實沒少贏錢,被全場針對。
金知福哼了一聲,沒話反駁。剛剛的牌面太潮溼,有花有公對,就算是拿到葫蘆,一向精細謹慎的他也要考慮一下那個姓李的爲什麼會全推出來,何況只是一個弱三條。
林浩宇沒想到金知福居然讓自己替他玩,“我金叔,我可不怎麼會啊。”
旁邊人也叫道:“怎麼,老金你剛輸一手牌就要跑啊。”
金知福沒好氣:“跑個吊,老子去放水,都坐了一下午了再說不是有我這個世侄陪你們繼續嗎,你們最好小心點,我世侄很厲害的。”
說完拍了拍林浩宇肩膀道:“浩宇,儘管隨便玩,輸了算我的。”
都這樣說了,林浩宇還怎麼拒絕,他本想勸金知福馬上結束一起回香港呢,現在看來他本人根本都沒想走。
這傢伙的賭癮還真大
那就玩吧,林浩宇和大夥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坐在金知福的座位上,掃了一眼觀察這些賭客,同時在想怎麼儘快結束。
林浩宇是小盲住的位置,在荷官的提醒下他放入一個大盲,一枚黑色的5000籌碼。
這個局是盲住一萬的,牌很快發了出來。
有人看牌後丟掉,也有人跟進,到了李老闆的位置,似乎贏下一局運氣有了起色,又拿到了不錯的底牌,於是他3bet入池,加註到了九萬籌碼。
這些老賭客們於是紛紛蓋牌。
輪到林浩宇了,他幾乎想都沒想,學着李老闆上一局的樣子,拿起一枚籌碼丟到牌桌說:all in .
衆人都側目向他看來。
剛發完牌,底池還很小,而林浩宇面前金知福剩下的籌碼看起來怎麼也有三四百萬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林浩宇似乎還沒有摸牌,當然也就不可能看牌。
大盲注位置的賭客楞了一下,抓過自己的牌看了一眼,秒丟給荷官。
另一個跟進的賭客想了一下,又看了看後位的李老闆,有心要賭了,卻又怕李老闆也跟進來,最後只能微微搖着頭棄牌了。
&nb
sp;李老闆同樣看向林浩宇,不知道他這是玩的哪一齣。
“兄弟,如果我沒看錯,你好像還沒有看牌吧。”
“既然是賭,當然看運氣,看牌有什麼用。這位大叔有興趣賭這一局嗎”林浩宇微微挑釁道。
李老闆再次單手洗了一遍手中那一摞籌碼,又翻看了自己的底牌,還是雜色的aq。
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概率,這一手看上去不錯的底牌,在面對一手沒有任何信息披露的底牌前,其實總體算下來真正的勝率恐怕只達到55多一點,連六成都不到。
而那小子居然一次推出了幾百萬,這纔是真正向他說的那樣,在賭運氣
至於他在作弊的可能,李老闆包括所有人都沒有考慮。
在這種規模的賭廳的賭局裏,在這些有身份的賭客面前,在賭場相當嚴密的監控下,每過幾把牌就要換一副新牌,怎麼可能作弊。
李老闆輕輕用手指一彈,把底牌還給荷官。棄牌了。
他只是忽然覺得用這樣稍微領先的概率去賭幾百萬,有些不值得。
見到大家都棄牌,林浩宇甚至有些許的失落,他其實並沒有什麼算計,也不是真的要賭運氣,而是覺得既然金知福贏了不想走,那他就趕緊在金知福從衛生間出來前,把這些籌碼輸光,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提出回香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