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動戀愛法則[快穿] >61.成爲美顏盛世的公主殿下(8)
    何爲救國

    必先挽狂瀾於既倒, 扶大廈於將傾。

    花綿接受了十幾年的宮廷教育,從嬤嬤那裏學會了淑女禮儀, 從父兄那裏耳濡目染了皇家風範,還從顧青那裏懂得了詩書禮樂

    可是她唯獨沒有學過,要如何拯救一個危機四伏的國家。

    少女曾看過大梁輿圖,幅員遼闊, 高山綠水, 綿延不絕。但是它並非像她的世界一樣成爲了大一統的王朝, 而是中分天下, 以松江爲界,北爲梁, 南爲陳,雙雄並據。

    不過,南陳地處溼潤的南蠻苦地,多瘴癘, 難耕種,實力遠遜於大梁, 老皇帝年輕時一度想要派兵攻打, 卻因地形和氣候折兵損將,無功而返, 便與南陳徹底分清了涇渭。

    “西北胡族, 九月派散兵遊勇騷擾邊境, 十月匯兵, 入冬劫城攻打要塞安涼”用一支碧玉簪輕輕挽了個墮馬髻, 面容素淨而神色認真的少女,正在燈下伏案,細細抄錄腦海裏的信息這是接受了支線任務後,l01給她的“報酬”。

    白淨如綿柳的小手握着一柄上好的御供蘭花式筆,筆頭潔白純淨,似玉蘭含苞待放,沾了墨在微黃的宣紙上輕劃,一行行清雅秀美的小楷便整齊地排列好了。

    只不過,這些字卻是任何一個大梁人都看不懂的簡化字。

    花綿盤算着這些禍患發生的時間,都差得不遠了,眉頭不禁越皺越緊。

    現在大梁的最高掌權者,也就是她的父皇,此時依然躺在寢宮“昏迷不醒”,從壽宴那天至今已經整整七日了。

    她現在每日三點一線,不是在帝王宮殿內侍疾,便是在佛堂隨祖母爲父祈福,剩餘的時間就在屋裏翻書苦思救國之道。

    父皇早就醒了,可是勤政殿內消息封鎖得很嚴,她要不是先從小系口中得知真相,恐怕還被矇在鼓裏,一絲端倪都發現不了。

    與此同時,她那位二哥卻動作不斷,頻頻出宮會見幕僚,和朝中各位大臣來往。

    然而太子好像一點也不在意這個弟弟的做法,東宮平靜得一如既往,他每日晨昏定省,探望皇帝,並親力親爲地徹查此次中毒案。

    雖然花綿身處內宮,但還是能感覺到整個京城的暗潮洶涌。

    在她還沒想好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太后忽然下令讓後宮女眷隨她一齊前往城外的建康寺,爲皇帝喫齋唸經,祈求佛祖保佑。

    後宮女眷不算很多,鄭貴妃善妒,導致宮中被冊封的嬪妃只有寥寥幾人,且老皇帝子嗣不豐,只有花綿這一個獨女,所以出宮的準備並不繁瑣。太后下達命令的次日,各宮就已收齊了物什直接出發。

    這次只有女眷出門,又要在寺中過夜,一路香車寶馬,護衛森嚴,隨侍如雲,場面極其隆重而浩大。

    很少出宮的花綿坐在軟轎中,卻一點都興奮不起來,也沒有興致像其他後宮妃子一樣觀看沿途風景,只是懨懨地想:祖母明知父皇已醒,弄這番動作究竟爲何

    還是說宮裏會發生什麼大事,必須避開她們嗎

    很快,艱苦的路途讓她連揣摩的心思都沒了。

    轎子雖然輕軟華奢,但終歸是馬車拖着的,難免晃盪,花綿被搖得頭疼不已,一路下來,昏昏沉沉,還犯惡心。

    “殿下,您怎麼了”轎外還有個貼身小婢,耳聰目靈,隔着木壁也能聽見主子那低悶難受的輕哼,連忙撩了帷布往裏問道。

    “無事”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不好受,花綿抿了抿脣,靠着軟墊閉上了眼,“我自己睡一會,興許會好點”

    “可是殿下”小婢女可是宮裏千挑萬選的貼身宮女,眼神尖利,一眼就發現了花綿的臉頰泛着不太正常的紅暈,“您會不會是着涼了”

    她記得昨晚公主在書房裏待了很久,而且窗也沒關,怕不是風太大着涼了吧

    馬車走得不快不慢,還搖搖晃晃的,花綿強忍着不適,反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實微燙,只好迴應她:“等到了建康寺,你去跟皇祖母稟報一聲,讓太醫過來給我看看。”

    然而,她低估了這一等的時間。

    皇宮到城外的建康寺,足足有三十里路,太后出行的排場又極大,走了大半天才到。

    顛簸許久,花綿下車時要不是婢女扶着,差點摔了一個趔趄。

    “殿下小心”小宮女嚇得差點魂都沒了。

    花綿霧濛濛的眸子此時只能半睜着,頭上像是有千斤頂,沉得她幾乎擡不起腦袋:“去祖母那”

    “是、是”婢女只好讓其他宮女攙扶着花綿,自己飛快地往太后那邊跑去。

    倏忽,一陣狂風颳來,摻着寒涼,吹得少女裙裾飛起,鬢髮也撩亂。

    “這天氣”花綿擡眸凝視着天邊翻滾的烏雲,陰翳彷彿籠罩着整個佛寺,本就是昏黃的傍晚,此刻更像是風雨欲來的黑夜。

    視線越來越不好了。

    剛入建康寺,那鬱鬱蔥蔥的樹葉便“沙沙”作響,風一卷,不少落葉打在了衆人頭頂。

    侍婢還沒回來,大部隊都是按次序走的,太后被住持領着走在最前,隨後是貴妃和四嬪,再然後纔是花綿一行人。

    摩肩接踵的人羣,悶沉燥熱的空氣,混雜着佛門長年不散的燒香菸氣花綿頭上還頂着公主制式的華冠寶石,身上一襲厚重的大氅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殿下,您累了嗎”看着主子那緩慢的步伐,就連身後的幾個侍女也發覺不對了。

    她們正要湊上去問時,卻見這位金枝玉葉的小公主身形一晃,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公主殿下”四處一片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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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宮女眷難得出門一趟,舟車勞頓到了寺中,自然先安排膳食。

    雖然寺廟只能茹素,但建康寺作爲京城第一大寺,香客熙熙攘攘,素食自然也做得不差,甚至可以說,比大多數酒樓做得都要好。

    清幽的室內,太后坐在紫梨木榻上,

    白髮整整齊齊地被一對螭紋金簪壓着,眉目莊嚴而沉肅,蒼老如枯枝般的手指套着明燦燦的竹節形金戒指,正在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扶手。

    跪在她面前的是個白鬚老太醫,正戰戰兢兢地彙報着診斷情況:

    “公主氣虛脈浮,頭項強痛,兼體膚惡寒,身灼熱,應是風溫臣建議先服桂枝湯方,靜觀其變。”

    太后微微頷首,聲音沉穩:“有勞馮太醫了,所需藥材只需吩咐隨行醫婢便是。”

    “謹遵太后娘娘命。”太醫把頭壓得更低,恭敬地提醒道,“公主發此惡寒,不僅是入風的緣故,更多是心疲體乏、憂思過重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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