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州列國傳 >第三十一章 蹋散芳英落酒卮
    他同樣躺在她的身邊,與她相擁,聽她在耳邊說着讓人內心悸動不已的情話。他吻了她,從眉間到雙頰,從鼻尖到脣角。

    可是她面色雖然羞的紅了,卻想不起來,昨夜少公子與她做的事情。

    少公子有些矛盾,既願讓她想起,又想讓她想不起。

    願讓她想起,是因爲她現已是他的妻,他想着以後還有許多機會能與她更深入地探索,交融,甚至是比昨夜的方式還要激烈之舉。

    不想讓她想起,是他害怕聰慧的她又會多心地覺得,少公子與她成婚,是因爲提前行了夫妻之禮,而不是真正的愛她。

    她多心多情,卻又妖麗魅惑,也許,只有少公子自己知道,他對她的着迷,以及他有多麼深愛她。

    少公子見她不說話了,可眼珠卻還在不停的轉動,像是在想着什麼。爲了防止她的多心,少公子便開口將起了蝴蝶谷君家老祖的故事。

    少公子這澹臺小公子的身份,本就是借用澹臺成蹊的。用這身份與綏綏成了親,自然也要讓她知道蝴蝶谷君家,與藥王之家澹臺家之間的淵源。

    他一邊講的認真,懷裏的綏綏也聽得認真,待少公子講完君家與澹臺家的故事之後,卻見懷裏的姑娘早已熟睡了。

    少公子寵溺地吻了吻她的額頭,緩緩起身,又走出了房門。

    屋門外面,鸑鷟與澹臺成蹊二人,正爭相扒門,見到少公子開門走了出來,立馬跳遠站住了。

    少公子叫來了鸑鷟,讓她坐到門前的石凳上,問道“現在她體內有了楹蓮入藥,七星海棠也會被續命蝶慢慢淨化,你與我說一說如何用天嬰將她身上的金蠶噬心蠱的母蠱引出。”

    “師父,這一刻值千金,你不與師母藉此機會好好親熱一番,偏要拉着個孩子說解蠱的法子。”澹臺成蹊不請而來,自覺地坐到少公子的身側戲謔地說道。

    “我只有知道了這解蠱的法子,才能睡的安穩。”少公子淡淡地說道。

    澹臺成蹊單手托腮盯着鸑鷟看,他挑着眉毛示意鸑鷟開口講,鸑鷟翻着眼睛似乎是在想着什麼。

    “可否有難處”少公子見鸑鷟沉寂許久,遂而開口問道。

    “難處倒是沒有,就是引母蠱而出之前的準備,會比較繁瑣。”鸑鷟咬着脣角說道。

    “而且,公子可有尋到用以封印母蠱的極陰之物”

    “什麼是極陰之物,爲何要用極陰之物”還未等少公子開口回答,澹臺成蹊搶先問道鸑鷟。

    鸑鷟擡起眼睛看了一眼少公子,見他默默地點了點頭,於是開口對澹臺成蹊說了有關金蠶噬心蠱和天嬰的事情。

    少公子所尋到的天嬰爲五行之中的水天嬰,生於湖中,才使周遭所生之物繁茂。能將金蠶噬心蠱的母蠱引出,也是需要將其放在水中而引,這爲其一。

    其二就是,當母蠱遇熱之時,行動有所緩慢,故而引出母蠱,最好是在一處熱泉。

    這其三就是這極陰之物了。引出母蠱放置於極陰之物裏封印十年,子蠱與母蠱分離十年後,才能相繼地徹底而亡。

    這其四,是天嬰引母蠱而出心時必定比子母蠱相食還要疼上百倍,因此引蠱之前必須要服下一定量的麻沸散,否則引蠱進行一半時,福祥公主若是醒了過來,必定會因受不了這疼痛而亡。

    澹臺成蹊用雙指按壓着額頭,不停地轉着眼珠,似是在回想着自己所讀的書簡之中,哪些是極陰之物。

    “引出母蠱之後,便放在我的體內吧,早時去周王陵墓之中拿玄牡珠的時候,白老曾與我說過,小喜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陽刻生的純陽之人,而我是陰年陰月陰時陰刻所生的純陰之人,我的體內應該封的住金蠶噬心蠱的母蠱。”

    少公子的話將鸑鷟與澹臺成蹊的目光齊齊地吸引過去,澹臺成蹊神色堪憂地望着少公子。

    “師父,你可知道那母蠱若是進入你的體內,你會如何”

    少公子閉着眼不語,少頃他長吁一口氣,站起身對鸑鷟說道“明日一早你便騎着駮帶着我的親筆信和天嬰,先行回到蝴蝶谷去,你要的東西,君婀姑姑都會幫你備好,待我說服綏綏與我一同回到蝴蝶谷的時候,即刻着手爲她引母蠱而出。”

    “公子。”鸑鷟開口叫住正準備反身回屋裏的少公子。

    “我曾聽妃衣姑姑說過,早先有蠱女試圖用純陰之人,封印金蠶噬心蠱的母蠱,可卻沒有成功,還未到十年之期,那個封印母蠱的純陰之人,就因寄生母蠱在體內,導致身體愈漸孱弱而病死了。”

    少公子停住腳步,面露狐疑“最後,金蠶噬心蠱可解開了”

    鸑鷟眨了眨眼睛,舌橋不下,在她認爲少公子應該擔心的是自己,而不是金蠶噬心蠱最後到底有沒有解開。

    少公子側過頭,見許久鸑鷟都不開口說話,便轉過身又問了一遍。

    鸑鷟緊鎖着眉頭道“最後,聽說是將封印母蠱的純陰之人的屍身焚化了,才完全解開了這蠱毒。”

    “這樣我便放心了,就算是我中途死去,綏綏也不會再被這蠱毒牽扯一次了。”少公子勾着嘴角卻笑了起來。

    “可是,師父,聽鸑鷟的意思是,但凡封印了母蠱之後,封印之人就變成了一個容器,盛載母蠱,師父可有想過,若十年之期到了,母蠱已死,作爲盛載母蠱的容器會怎樣,師父也可有想過,若是那個時候,你與師母的日子正是兒孫滿堂的美滿,師母可否能經得住這突如其來的變動”澹臺成蹊一雙靈眸不僅窺探人心,更會揪着人心最軟弱的地方不放,他的話讓少公子的神情顯露猶豫不決。

    “成蹊公子說的對,而且我曾聽妃衣姑姑說過,封印母蠱的純陰之人,每月月滿當天,陰氣最旺盛之時,母蠱會藉此時召喚子蠱,在封印之人的體內翻滾不停,而封印之人所承受的,就是如同子母蠱互食一般的疼痛。”鸑鷟連忙又道。

    “世上的純陰之物還有許多,我們慢慢找就好,況且還有楹蓮入藥可替福祥公主止疼啊,不必公子做這封印母蠱的容器啊。”鸑鷟不懂少公子心裏所想,自然也猜不到少公子爲什麼要以身做封印。

    “我等不了,她也等不了,就照着我的說法做吧。”少公子不再猶豫,轉身回到屋子裏,執筆寫信給君婀姑姑,交代好鸑鷟的身份,以及所需要的一切。

    “你方纔真不應當說純陰之人,封印母蠱時的慘狀。”澹臺成蹊站起身,抻了抻有些發酸的胳膊道。

    鸑鷟滿腹疑團,不知澹臺成蹊說這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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