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深深地做了個深呼吸,漆黑明亮的眼一點點睜大,試圖從傅雲笙那雙宛如深潭的眼中,看出他說這話的真實用意。

    老實說,她對他真沒啥想法,要不是因爲綁定了那個什麼破女神系統,她根本不會跟他有任何交集。

    像他這種人,活在書裏、遊戲裏、電視劇裏都沒問題,放現實裏不要太魔幻。

    看看就行了,她可不敢來真的。

    “把衣服脫了。”傅雲笙擡手看了下表,臉上浮起濃濃的不悅,黑眸危險眯起。

    她剛剛的眼神,是在嫌棄他

    唐恬嚇到,白着張臉本能往後退,緊急呼叫233號救命。她有女神系統,居然還要靠潛規則抱金主大腿,它真的不是來搞笑的麼

    傅雲笙的動作比她更快,手臂一伸及時攔住她關門的動作,另一隻手抓着她的襯衫用力一扯。

    白色的扣子崩開,落到地上發出“咔”的一聲脆響,藏在襯衫底下的風光,倏然呈現眼前。

    傅雲笙的喉結滾了滾,眸色轉深。

    “臭流氓”唐恬驚呼一聲,條件反射地抱緊胸口,仰起臉怒目而視,“你有病吧”

    傅雲笙面沉似水,漆黑的瞳仁倒映出她受驚的模樣,身子毫無預兆地朝她壓過去,作勢欲吻她。下一瞬,房門忽然被人踹開,耳邊傳來顧安雯不敢置信的尖叫:“你們在做什麼”

    “你說呢。”傅雲笙手往上一提,將唐恬的襯衫拉回去牢牢遮住她胸前的風光,另一隻手扣到唐恬腦後,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聲安慰:“別怕,有我在。”

    唐恬:“”

    他竟然利用她,還利用得這麼理所當然

    “雲笙,你這是在幹嘛”老人的聲音傳來,明顯裹着火氣。

    唐恬什麼都看不到,臉頰貼着傅雲笙寬闊的胸膛,耳邊全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好像還不賴

    “跟女朋友做快樂事,爺爺沒看到麼”傅雲笙漫不經心地噎了一句,擁着唐恬離開洗手間,淡定地往客房那邊去。

    身後腳步聲紛雜,估摸着來了不少人。

    唐恬被他推着進入臥室,不等房門關上便用力推開他,遠遠拉開距離抱緊自己的胸口。

    “沒什麼可看的。”傅雲笙關上門,扯下圍在腰間的浴巾慢條斯理地開始穿褲子。

    唐恬死死閉上眼,臉頰彷彿滾進熱水裏,又熱又燙。

    這男人簡直有病。

    有沒有看頭關他什麼事

    收拾齊整出去,會客區坐滿了人。顧安雯着住其中一位老人的胳膊,哭得梨花帶雨。另外一位老人面色鐵青,右手撐在手杖上不住發抖,似乎正極力剋制着火氣。

    在他們身後,一共站着六個年紀都差不多的人,看起來像是保鏢或者助理。

    唐恬心底爬滿了不安,悄悄問233號自己會不會躺槍。

    233號沉默了一會,給了她一個十分肯定的答案:“會。”

    唐恬默默罵粗。麻痹,這破系統要來到底有何用

    “說說吧,無緣無故爲什麼要解除婚約。”面色鐵青的老人揚起手杖,重重敲到茶几上,“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傅雲笙攬着唐恬的腰,目光散漫地瞟一眼顧安雯,淡然掀脣:“我只對她有感覺。”

    未免爺爺和在場的其他人聽不懂,他頓了下,補充道:“是隻有對着她纔會硬。”

    唐恬:“”

    這畫風太t裁了吧,還能有這種解讀

    “咳”老人估計是被他的話驚到,清了清嗓子,目光犀利地盯着唐恬,“你做什麼工作的,多大年紀,家裏還有什麼人”

    唐恬扯了扯嘴角,偷偷看傅雲笙的側臉。爲什麼她會有種在見家長的錯覺,並且下一步很可能會談及結婚生孩子等等,可以無限延伸出去的家長裏短的話題。

    “這些不需要爺爺關心,還不到時候。”傅雲笙收緊手臂的力道,強迫唐恬轉身,“回房間等着我,我很快處理好。”

    他的演技絕對滿分唐恬嘴角抽了下,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逃似的跑進臥室關上門。

    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落在顧安雯眼中,成了再明顯不過的顯擺。顧安雯恨恨磨牙,哭得更加大聲。

    所有人都知道她愛傅雲笙,她也是爲了他纔讀的南加州大學電影藝術學院,希望婚後能在生意上給他助益。

    “婚約的事原本就是口頭上說說,你們都還年輕,硬綁在一起也沒意思。”顧老心疼地拍拍孫女的肩膀,安撫道:“雲笙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人能治,總好過誤你一輩子,依我看還是解除的好。”

    傅雲笙有病,這事在上層圈子裏根本不是祕密。

    這些年,要不是傅家對顧家曾經有恩,這樁婚事早吹了。

    “我不同意解除婚約,我就是要嫁給他。”顧安雯擡起頭,一雙眼紅得像只兔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傅

    雲笙,“別以爲隨便找個女人演戲,我就會放棄。”

    傅雲笙的病一直是禁忌,她從來不敢問,只記得那位被傅家辭退的家庭醫生說,他的這種病只有找對人才能治好,還曾建議傅家趁早。

    “隨你便。”傅雲笙看都不看她,態度恭敬地跟顧老說:“讓顧爺爺辛苦跑一趟,是晚輩的不是,解除婚約一事我明天會安排人登報宣告。”

    顧老擺擺手,偏頭看一眼表情複雜的傅老爺子,拉着孫女一塊站起來,“時間不早,我們就先回去了。”

    傅雲笙客氣地將他們祖孫倆送出門。

    傅老爺子氣哼哼地瞪他一眼,想罵他又找不到合適的詞,索性也走了。

    能自己生總好過去領養,傅家不能沒後。

    房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唐恬咬了咬脣,好奇地跟233號八卦傅雲笙到底得了什麼病。

    233號比她還八卦,很快把傅雲笙的隱私挖了出來。

    他13歲的時候跟表兄弟一塊參加夏令營,結果不慎掉進營區飼養黃鱔的水池,溺水昏迷整整三天才醒過來。醒來後,他性情大變,抗拒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確實挺慘的哈,豪門果然多祕辛。”唐恬嘀咕一句,不妨房門忽然被推開,腦袋一下子磕到門上,眼前陣陣發黑。

    傅雲笙眉頭皺起,不悅地看着呲牙咧嘴的女人,“你可以走了。”

    “呃”唐恬直接氣笑了,“你撕了我的襯衫現在讓我走”

    傅雲笙垂下眼眸,視線在她胸口巡梭一圈,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襯衫釦子,“現在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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