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華一下子火了:“季燃, 我也有事找你幫忙, 凡事有先來後到吧”
傅雲笙擡了下眼皮, 看都沒看她,嗓音涼涼,“在我這沒有。”
“你”凌慕華氣得胸疼,“那你爲什麼肯幫她, 人家有老公哪會需要你幫”
“我看她順眼, 我樂意。”傅雲笙眯起眼,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一副憋着笑,又故意不笑的樣子, 站起來牽着她的手往外走, “該喫飯了。”
唐恬驚了下,想掙脫自己的手,誰知他反而握得更緊, 索性就由他去了。
凌慕華被晾在一旁, 磨了磨牙掏出手機將兩人親密的背影拍下來, 目光陰狠。
已婚了還跟男演員在片場這麼不避嫌,她就知道唐恬不是什麼善茬。
化妝室外。
唐恬出門就甩開他的手,氣鼓鼓呵斥, “戲演完了, 請你自重。”
傅雲笙錯愕, “演戲”
唐恬丟過去一個白眼, 忍着想笑的衝動,大步去找芝芝。
讓他裝。
傅雲笙斂眉,眼皮忽然又跳了起來,總覺得唐恬已經識破他的僞裝,又存着點僥倖心理。
唐恬對他,遠不如他對她那麼在意,應該是沒注意到。
午飯之後,黎雪君入組。
她一到現場,整個劇組都有些沸騰,就連芝芝都跑過去要簽名,還拍了張合影。
唐恬安靜坐在自己的小馬紮上,老實看劇本。
黎雪君的第一場戲,就是跟她的對手戲,作爲反派boss的母親,她清楚知道兒子心裏喜歡的人是她。
卓昭華從警校出來,接受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成爲夜魅酒吧的一枝花,那時候反派boss還是個馬仔,每天跟着老大進出酒吧。
後來老大的犯罪證據被卓昭華拿到,在一次犯罪中落網,反派boss遠走他鄉避難。
再回來,原來跟着老大的人紛紛跟了他,其中就有卓昭華。
一起出生入死好幾年,卓昭華一步步接近權利中心,奈何boss防備心極高,始終沒讓她接觸最機密的部分。她數次想要退出任務,都因爲沒能拿到證據而作罷。
這個時候,結婚確實是個很大的誘惑。
可惜並不被看好。
這場戲,既是試探也是威脅,更是兩個女人之間無形的較量。
唐恬擡起頭,遠遠看着意氣風華的黎雪君,嘴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
她也很期待跟大滿貫影后的這場對手戲。
索要簽名和合影的熱鬧還在繼續,凌慕華坐到角落裏,瞟了一眼唐恬,譏誚勾起脣角,“黎雪君小肚雞腸的很,所有人都去要簽名,她居然不去,等會肯定有小鞋子穿。”
“我看她是不好意思去,沒準,都沒聽過黎老師的名字。”小助理狗腿地遞上水杯,“我泡了枸杞在裏邊,還加了顆紅棗。”
凌慕華喝了口水,視線在人羣裏搜尋一圈,找到季燃的背影,無意識抿了抿嘴角,起身過去。
“好了,大家抓緊時間,準備開拍。”許慎眼看着要簽名的人沒完沒了,不禁有些頭疼。
黎雪君微微一笑,擺手讓大家安靜,“快去準備開拍吧,天冷,拍完趕緊回去休息。”
工作人員陸續散開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當然至於了,你不知道當年黎老師有多紅。”芝芝喘着氣,鼻尖紅彤彤地抱緊簽名本子傻笑,“她可是我堅定不移的女神,沒想到會見到真人。”
唐恬視線掠過她,落到黎雪君身上,但笑不語。
她沒追星的習慣,上學的時候寢室裏各自的愛豆都不同,爲此沒少起爭論。
半個小時後,黎雪君化好妝出來,正式開拍。
見面的地方是黎雪君住的拆遷房,四周的鄰居已經般的七七八八,屋裏又冷又陰森,外邊靜悄悄的聽不到一絲兒聲音,只有客廳的掛鐘一下一下走着,發出駭人的聲音。
唐恬四平八穩地坐下,微笑揚起脣角開始說臺詞,“阿姨今天叫我來,是爲了濤哥”
黎雪君不說話,目光犀利地打量她。
許久,就在唐恬準備開口時,她開始說臺詞:“小濤是我一手帶大的,他心裏想什麼沒人比我更清楚,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我不喜歡,但我同樣也不喜歡你。”
卓昭華擺出一副受教的樣子,平靜聽着。
跟黎雪君對戲,真的需要很強大的心理,尤其是跟她對視的時候,能明顯感受到她眼中透出來的威壓。
好容易撐過去,唐恬後背溼了大片,感覺比跑了個一千米還累。
一條過。
聽說不用重拍,唐恬鬆了口氣一下子抱住黎雪君,“謝謝雪君姐手下留情。”
“是
我該謝謝你。”黎雪君知道她下一場馬上要拍跟男一號的戲,親自幫她檢查妝容,“這場戲,汪珩開始懷疑你忘了初衷,按照你的性格,你不屑於解釋同時也希望他一直誤會,情感非常複雜,要注意。”
“謝謝雪君姐,我知道了。”唐恬笑着衝她做鬼臉,“我剛纔沒跟你要簽名哦。”
黎雪君失笑。
凌慕華去了趟廁所回來,恰好看到這一幕,臉色登時更加難看。
她有毒吧,怎麼男的女的都向着她。
“狐狸精。”小助理低聲罵了一句,掏出手機把唐恬和季燃牽手的照片發到網上,並聯系營銷號轉發。
已婚了還這麼不要臉,女一號本來就不該給她。
凌慕華看到助理的動作,得意勾起脣角。
看她還能蹦躂多久。
再次開拍,鏡頭一對準過來唐恬馬上就找到了感覺,倚着車頭雙手抱胸望着淹沒在荒草裏的爛尾樓。
季燃站在她身邊,雙手抄在褲兜裏,眯眼望着同樣的方向,冷靜問她上次的部署爲什麼會失敗。
唐恬偏頭看他一眼,忽然伸手抓住他個胳膊,跟着用力一旋,將他壓到汽車發動機蓋上,“你懷疑我”
這個動作原來是沒有,她臨場發揮。
許慎沒有喊停。唐恬又用了幾分力氣,一條腿卡進他雙腿中間,“證據呢”
傅雲笙直視着她的眼睛,喉結不住滾動。
唐恬的腿藏在黑色的長風衣下,貼着他的腿根研磨,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看不到。
這個鏡頭拍不到她的眼睛,因此只有他能清晰看到她藏在眼底的惡劣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