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辦公室。
徐明滿臉崇拜,“小姐姐,你是醫生啊天啊,現在醫生都這麼厲害嗎你這功夫都跟誰學的呀可以教教我嗎”
陸心榆微笑,“都是瞎學的。”
她正看着林琛的片子,回頭對坐在病牀邊的林琛說:“你的骨頭沒事,有點輕微的軟組織損傷,我給你擦點藥,待會兒你再拿一瓶回去,每天擦一擦,過幾天應該就不疼了。”
說着,就拿着一瓶藥走到林琛面前,坐在他面前,一手輕輕拉住他胳膊,一手將藥噴在他受傷的地方。
她低着頭,細白的手指在在他受傷的部位輕輕按摩,一邊按摩一邊柔聲問:“疼嗎”
林琛低聲,“還好。”
他微垂着眼,視線落在的陸心榆長長的睫毛上。
陸心榆說:“多擦幾次應該就不會疼了。”
“那要是還疼怎麼辦”
“還疼你就來找我。”
“這裏嗎”
“嗯,我這段時間在急診。”
門口,楊皓和徐明正說悄悄話。
徐明:“你覺不覺琛哥有點古怪”
楊皓:“不是有點古怪好吧,他什麼時候對着女人有這麼多話了”
徐明贊同點頭,“嗯,就是,有點騷。”
徐明走到裏面,笑嘻嘻問陸心榆,“小姐姐,你姓什麼啊”
陸心榆擡頭,微笑回他,“我姓陸,陸心榆。”
說完,鬆開林琛的手,將藥蓋蓋上,遞給他,“這個藥你拿回去擦,我再去給你拿點口服的消炎藥,一天三次,能幫助肌肉長好的。”
林琛點頭,“謝謝。”
“不客氣,你也是因爲救我受傷的嘛。”陸心榆彎眼笑,眼睛彎彎的,像一道漂亮的月牙。
林琛看着她,一瞬間,心頭突然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擊了一下。突然莫名的,有點燥。
陸心榆出去給林琛拿藥了,楊皓和徐明立刻坐過來。
徐明伸手去戳了下林琛胳膊,林琛喫痛,“我操,你特麼有毛病啊,痛死老子了”
徐明哎呀一聲,“我還以爲你是裝的呢。”
林琛橫他一眼,“大晚上我裝病,我有毛病啊”
徐明嘿嘿笑,小聲說:“相思病嘛。”
林琛一腳踹過去,“閉嘴瞎j8說”
陸心榆給林琛拿了藥回來,然後跟着他們一起往醫院外面走。
徐明跟着旁邊,笑嘻嘻問:“陸醫生平時都什麼時候上班呀”
“不一定的,醫院忙的時候就沒休息。”
“哇,醫生真的太辛苦了”
陸心榆笑笑。
一行人走到醫院外面,陸心榆的車停在門口,回頭對林琛幾個說:“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回吧。”又對林琛說:“你要是還疼就來找我。”
林琛:“不疼能來找你嗎”
“啊”陸心榆一愣,沒反應過來。
林琛嘴角微勾了下,說:“沒什麼。”
陸心榆也禮貌地笑笑,招手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們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陸心榆和林琛幾個打了招呼,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黑色大衆漸漸駛入夜色,林琛目光緊盯着,直到車子消失在街角才收回視線,回頭,徐明楊皓兩兄弟正勾肩搭背,滿臉曖昧地瞅着林琛。
“想碰瓷兒啊琛哥”楊皓嘿笑着接話。
“還是想勾搭人家醫生小姐姐呀”
兩兄弟勾肩搭背,節奏一致地抖着腿,笑得那叫一個賤。
林琛瞅他們兩眼,突然揚眉一笑,“老子就想碰瓷兒咋了”
“哎喲臥槽,琛哥,你今晚格外地騷啊”
林琛一腳踢過去,“放你的屁老子真男人”
陸心榆在家休假,陸林芸也沒有去擺攤,就在家裏給女兒弄點飯菜補充補充營養。
陸心榆今年二十五歲,這兩年,母親唸叨得最多的就是她的終身大事。
喫飯的時候,陸林芸語重心長,說:“心榆,你說你也不小了,什麼時候給我帶個女婿回來啊,上次你李阿姨跟我說的,有個小夥子跟你差不多大,在政府辦上班的,我瞧着很不錯,你要是覺得行,就約個時間”
“媽,我最近特別忙,真的,這事兒先緩緩吧。”陸心榆頭疼,立刻拿工作擋槍。
“哎,你們醫院真是一點人性也沒有,這再忙也不能耽誤孩子的終身大事啊,忙起來就沒完沒了,這可怎麼辦啊。”陸林芸唉聲嘆氣,滿臉擔憂。
陸心榆垂頭喫飯,不吭聲了。
陸心榆在家裏休息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早又去上班。
她最近輪急診,急診基本是全醫院最忙的科室,從早上上班一直到晚上下班,基本沒怎麼休息過。
她夜裏值班,九點多的時候,辦公室來了個人。
林琛雙手插在褲袋,身體慵懶地靠在門框上,嘴角勾着笑,盯着陸心榆。長長的頭髮高高紮在腦後,她穿着白大褂,比他第一次見她更漂亮。
陸心榆感覺到門口有人,擡頭,忽地一怔,隨即笑開,“是你呀,你手好點了嗎”
林琛走進去,“就是還有點疼,所以來找你。”
“你這才三天,疼是正常的,你坐吧,我給你看看。”
林琛在她邊上坐下,陸心榆輕輕拉住他胳膊,手指在他之前受傷的部位輕柔按壓,“疼
嗎”
“嗯,有點。”她細白的手指撫在他皮膚上,目光深深盯着她,心裏莫名有點躁動。
“我再給你擦點藥吧,恢復也有個過程。”陸心榆說着站起來,“你等我下,我去那邊給你拿藥。”
她說着,就準備往外走。
哪知還沒走兩步,一護士突然滿頭大汗衝過來,“陸醫生林濱高速路口發生大型車禍大客車三十幾人全部往這邊送來了”
陸心榆心頭一跳,隨即大步往外走,“快通知夏主任,讓他立刻安排人手回來”
從九點半開始,陸陸續續不停有患者送來,急診大廳滿地是血,清潔阿姨不停清洗。
陸心榆戴着口罩、眼罩,滿頭大汗。她一直站在急診室手術牀前,不停地在救治患者,一直忙到凌晨兩點多,才終於將最後一名患者轉移到專科病房。
從急診室出來的那刻,那根繃緊的弦才終於微微鬆開,滿身疲憊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