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順着她腰,慢慢移到她後背。柔軟的嘴脣在她脣上溫柔摩挲。
陸心榆眼睛大睜着,像個木偶人一樣僵在那裏,完全忘記了反應。
沒有掙扎,沒有反抗,也沒有推開他。
她從來沒試過接吻,從來不知道男人的脣附着在她脣上的時候,會是這樣的感覺。
心臟噗通狂跳,身體發軟,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大聲喊:推開他推開他不能這樣他不適合你
可卻莫名貪戀着這個吻。
感覺到陸心榆沒有反感,林琛像受到鼓舞似的,忽然更緊地抱着她,脣上的力道加重,更深更重地吻她。
陸心榆嘴脣被林琛用力碾壓着,她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還是興奮
她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揪着林琛的衣服,不知該推開他,還是該抱緊他。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腦子裏亂糟糟一團漿糊。
吻越來越深,林琛呼吸愈發粗重,身體突然涌上一股無法控制的燥熱,他下意識將陸心榆抱得更緊。
夏日衣衫單薄,就在陸心榆更貼地貼向林琛身體的時候,她突然猛地睜開眼睛,意識瞬間回神,下一秒,她用力將林琛推開,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林琛還沒從剛剛的熱吻中回過神來,眼睛有些發紅,看着陸心榆,嗓音沙啞得厲害,“陸心榆”
他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想去牽她,被陸心榆一個側身躲開。
林琛牽她的動作落了個空,手頓時懸在空中。
陸心榆這會兒面紅耳赤,心亂如麻,也不敢看林琛的眼睛,聲音有些發抖,“別這樣我們,不合適”
林琛心頭一緊,不顧她反對,猛地一把握住她手,目光緊緊地盯着她眼睛,“陸心榆,你明明喜歡我。”
他語氣篤定,根本不容人反駁。
陸心榆將手從他手中用力抽回,“別鬧了林琛,我當你是你弟弟。”
“弟弟所以你剛剛是在跟弟弟接吻嗎”林琛突然笑了一聲,不知道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陸心榆的口是心非。
陸心榆瞪着他,滿臉通紅,緊緊咬着脣。
兩人就這樣直直地對視着,最後,陸心榆繞過流理臺,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林琛下意識拉住她手,“陸醫生”
“放開我”陸心榆猛地甩開他,頭也不回地大步朝着門口走去。
很快,客廳就就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
林琛愣在原地,目光緊緊盯着緊閉的房門,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
陸心榆從林琛家裏跑出來,整張臉燙得像大火在邊上炙烤一般,心跳快到幾乎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一直到她跑到車裏,將車開出十來分鐘的路程,那顆慌亂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
她慢慢減緩了車速,最後將車停在馬路邊一棵大樹下。
腦海裏依然是一片空白,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她擡起手,愣愣地摸了下嘴脣,林琛脣上的溫度彷彿還附着在上面。
這是她的初吻。二十五年來,第一次和男人這樣親密。
可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和林琛接吻的畫面。
生平頭一次,這樣不知所措。
她和林琛接吻了,可她不敢接受他。
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手機一直在振動,陸心榆終於拿起來手機來看了一眼。林琛一直在給她打電話,微信也全是他發的消息。
“陸醫生,你在哪兒你接我電話吧,我求你了。”
“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沖動了,我向你道歉。陸醫生,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不搭理我。”
“你在哪兒你接我電話行嗎”
陸心榆深吸了口氣,將微信關上,電話又打進來了,她咬咬牙,索性將電話關了機。
林琛一連給陸心榆打了十幾個電話,最後一次打過去,電話提示的卻是關機。
他拿着手機,愣愣地站在客廳中間。最後拿起鑰匙,迅速出了門。
陸心榆開車回到自己家小區,將車停進車庫,立刻就跑上了樓。
陸林芸坐在沙發上織毛衣,見女兒回來,愣了下,立刻起身,“心榆,你今天不是夜班嗎”
“今天不是。”陸心榆換鞋進屋,有點魂不守舍的。
陸林芸見女兒有點不對勁兒,立刻走過去,“心榆,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陸心榆心頭一跳,下意識摸了下臉,“紅,紅嗎”
“是啊,你是不是發燒了”陸林芸擡手摸了下女兒額頭,“哎,還真有點燙,家裏有感冒沖劑,我給你兌兩包。”
說着,就要去給女兒兌沖劑。
陸心榆急忙拉住母親,“媽,我沒事兒,可能是剛剛跑快了點,不是感冒,休息會兒就好了。”
陸媽媽一聽,忙說:“哎,那行,那你趕緊去休息。”
“嗯,那我回房了。”陸心榆這會兒也想自己好好待着冷靜一下。
她腦子裏亂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回到屋裏,將門關上。
她沒有開燈,背靠着門板,黑暗裏,眼睛閉了一會兒。
半晌後,忽然想到什麼,又將門打開,對客廳裏的母親說:“媽,一會兒如果有人找我,您就說我不在,沒回來。”
陸林芸聽言,不由有些奇怪,問:“怎麼了誰找你啊”
“您就別問了,只要有人找我,您就這樣說好了。”
陸林芸聽女兒這樣說,也不好多問了,點頭,“行,你快去休息吧。”
陸心榆回了屋,拿着換洗的衣服去浴室沖澡。站在花灑下,由着水從頭頂澆灌下來。
腦子裏林琛的身影完全揮散不去。
林琛吻了她,她其實沒有生氣,甚至內心還有一絲難以啓齒的喜悅和興奮。
他吻的感覺,她是喜歡的。
可她還是逃了,像個懦夫一樣。
就像孫恬恬說的,母親不幸的婚姻給她造成了太大的陰影。她不知道林琛哪天突然就不喜歡她了。
所以與其將來痛苦,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投入。
陸心榆緊緊閉着眼睛,拼命想將這件事拋到腦後。就當今晚一切只是個意外,什麼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