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我把地址發給你,你過來吧。”她只說了這一句話便掛斷了手機,把醫院的定位發給了傅蒼梧。

    她的手機鈴聲很快響起來。

    “小舞,誰生病了?你生病了嗎?你怎麼樣?嚴重嗎?”傅蒼梧的聲音急促且擔憂。

    “我沒事,”她淡淡的說:“你來吧,你來了就知道了。”

    “好,你等着我,我馬上到!”傅蒼梧急聲說:“小舞,能別掛電話嗎?我……”

    謝禾舞掛斷了手機,擡頭看着屋頂,許久未動。

    傅蒼梧很快趕到了。

    看到謝禾舞,他用最快的速度跑過來,“小舞?怎麼了?誰生病了?”

    謝禾舞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擡手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

    傅蒼梧被打的頭偏向一邊,愣了片刻才緩緩的扭頭看向謝禾舞。

    謝禾舞定定的看了他許久,忽然自嘲的笑起來,“傅蒼梧,你知道嗎?我現在才知道,我說什麼,不管發生任何事,只要你護在我身前,和我站在一個營地,我就會和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對,就是個笑話!”

    她忽然發現了她的自大,她的大言不慚。

    她就是個自大狂。

    她信心滿滿的以爲,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總覺得,只要她自己不想倒下,這世上就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她擊倒。

    現在她才知道,她自視太高,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命運纔是最厲害的。

    它能把可能變成不可能。

    也能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她真的能不管發生任何事,只要傅蒼梧護在她身前,她就可以和傅蒼梧站起一起,並肩面對嗎?

    就在昨天,她大言不慚的把這句話說出口了。

    可今晚,她就被啪啪啪的打臉了。

    她做不到。

    如果滿滿有個三長兩短,她還能再信誓旦旦的重複那句話,毫無心理負擔的和傅蒼梧在一起嗎?

    哪怕傅蒼梧和傅錦歌斷絕關係,一刀兩斷,她能嗎?

    她不能。

    她做不到。

    滿滿是無辜的。

    滿滿和傅錦歌之間沒有任何恩怨糾葛。

    傅錦歌是爲了讓她痛苦、讓她悔恨,纔會讓人衝滿滿下手。

    如果滿滿有個什麼意外,她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管不顧的和傅蒼梧在一起嗎?

    她不能。

    傅蒼梧從沒見過謝禾舞這樣無力自嘲的模樣。

    哪怕當年她寫給他的情書被傅錦歌貼在公示欄上,被同學們指指點點,她也不曾這樣。

    他心慌的厲害,想去抓謝禾舞的手臂,“小舞,你到底怎麼了?”

    “別碰我!”謝禾舞擡手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傅蒼梧的臉上。

    傅蒼梧的頭再次被打的偏向一邊,他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謝禾舞手臂上的傷。

    他一把抓住謝禾舞的手腕,“你受傷了?這是……腐蝕性的灼燒?是硫酸造成的?你……”

    “放開我!”謝禾舞掙扎,揚手還要打,手腕被人抓住。

    顧熠陽從病房出來,抓住了謝禾舞的手腕,輕聲說:“你應該想錯了。”

    謝禾舞愣了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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