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歌低着頭不說話。

    傅母嘆了口氣,拍拍她的手,“你好好想想吧,媽媽不會害你。”

    她起身離開了傅錦歌的房間,回了自己的房間,再次失眠了。

    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影響了她的丈夫。

    她丈夫嘆了口氣:“還在想蒼梧的事情呢?”

    “嗯。”她應了一聲,把她和傅錦歌之間的談話說了一遍。

    傅父說:“你說的對,錦歌是該向謝禾舞道歉。”

    傅母說:“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錦歌也很委屈,不管怎麼說,謝禾舞把錦歌的牙齒打掉了好幾顆,錦歌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卻還要去向謝禾舞道歉,錦歌心裏肯定難受,難免接受不了。”

    說來說去,不過是因爲他們傅家的家世不如謝家罷了。

    如果傅家的家世勝過謝家,和傅家門當戶對的人家,就不會因爲忌憚謝家和顧家,不敢娶她的女兒。

    這世界,就是這樣,形勢比人強。

    如果謝家是普通人家,即便謝禾舞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們傅家也能將她女兒護的好好的。

    他們家運氣不好,惹上的是謝家的女兒,就只能低頭認栽。

    “不能這麼想,”傅父說:“你要想,謝禾舞沒做錯任何事,卻因爲咱們女兒不得不背井離鄉,離開親人去國外讀書。

    她因爲咱們女兒才受到無妄之災,咱們女兒就該向她道歉。”

    傅母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道理她都懂,可她還是心疼女兒,心疼的睡不着。

    她真的一晚上沒睡,覺得這樣不行,她得儘快把這件事解決,不然她都要熬得神經衰弱了。

    第二天,她沒等她兒子的消息,自己聯繫上了謝禾舞,在學校對面的咖啡店見到了謝禾舞。

    與她同行的,還有她的女兒傅錦歌。

    謝禾舞是個特別不怕事還特別愛熱鬧的人。

    傅母不知道從哪裏搞到了她的電話號碼,說要和她見面,她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了。

    見就見唄。

    她誰都不怕,誰也敢見。

    傅母要了一個包間,看到謝禾舞進來,她站起身,笑的溫和優雅,絲毫不見當年去謝家“討個公道”時的瘋勁兒。

    雙方寒暄幾句落座,傅母誇了謝禾舞幾句,轉入正題:“小舞,伯母約你見面,是想親口對你說聲對不起。”

    她站起身,衝謝禾舞欠了欠身,“當年的事,我被小人煽動,一時衝動,考慮不周,做錯了決定,冷靜下來之後,我一直很後悔。

    尤其得知影響了你和蒼梧之間的感情之後,更是悔不當初。

    今天伯母約你出來,就是想當面對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諒伯母。”

    她的神情和語氣都十分誠懇。

    說完之後,她看向身邊的傅錦歌。

    自己的母親都向謝禾舞欠身致歉了,傅錦歌也只能站起身,衝謝禾舞鞠了一躬,含糊說:“對不起……當年的事都是我不對,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謝禾舞坐在她們對面,慵懶的靠着座椅的椅背,手中把玩着咖啡杯裏的湯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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