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事實。
兩位老人沒過世之前，最疼愛的就是兩個孫子。
要是被兩位老人知道，他們最疼愛的小孫子要去坐牢，他們在九泉之下一定難以安心。
可是……
他看向兒子。
沈南楓也在漠然看他。
對於父親無節制的關照沈二和沈東起，他早有意見。
只是以前，他不想因爲這個和他父親吵，懶得和他父親掰扯這些。
現在，沈東起都想要他的命了，如果他父親還護着沈東起，那他的心，就徹底冷了。
看到兒子冰冷漠然的目光，頭腦有些發熱的沈父再次冷靜下來。
這是他唯一的兒子。
他不能爲了弟弟和侄子，寒了他兒子的心。
他狠下心不看沈二一家，而是看向警察：“麻煩您把人帶走吧。”
警察點頭：“好。”
沈二急了：“大哥，你不能這麼做，你要是讓警察把東起抓走，我恨你一輩子！”
沈東起跪在地上哀求：“大伯，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後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沈父心裏很難受，可人與人之間，有親疏遠近。
比起別人，他的確疼愛自己的弟弟和侄子。
但弟弟和侄子與兒子相比，還是自己的兒子更重要。
警察上前，將沈東起從地上拖起來，戴上手銬。
沈東起嚇得臉色慘白，瑟瑟發抖。
他敢害人，是因爲他覺得他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會被人發現，就算萬一被發現了，以他伯父對他的疼愛，肯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頂多打他一頓就算了。
他要瘋了：“爸、媽，救救我、救救我！”
沈二急紅了眼，衝到沈父面前，揪住他的衣領：“大哥，你真要這麼狠嗎？
你真要害了你侄子的一輩子嗎？
如果東起真的坐牢，我會恨你一輩子，爸媽在地下也會恨你，你要擾的爸媽到了地下仍舊不能安息嗎？”
沈父一顆心難受的像是被人撕扯成了兩半，一半在他妻兒這邊，希望順從他妻兒的心願，將沈東起繩之以法。
另一半則在他弟弟、侄子那邊，希望他弟弟、侄子可以平安無事。
他的心來回撕扯，難受的厲害。
一陣劇烈的掙扎過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他的兒子，將沈二的手從他的衣服上扯開：“不是我害了東起，是你害了東起。
你養而不教，東起纔會學壞，敢害他的親堂哥。
爸媽要怪，也是怪你沒教好兒子，怪東起不該起歪心，不管怎麼怪，都不該怪在我身上。”
“可你明明能救東起！”沈二咆哮，“只要你說一句，這是我們沈家自家的事，不用警察管，讓警察離開，東起就有救了。
東起是你親侄子，你怎麼這麼狠心，非要把自己的親侄子送進監獄？
我告訴你……”
他指着沈東起的鼻子，憤怒的咆哮：“你敢把東起送進監獄，我就恨你一輩子，我永遠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