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成功，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醫生摘下口罩看着顧君逐，欲言又止。
她知道這位身份尊貴，有些話，她不太敢說。
顧君逐皺眉：“只是什麼？直說就好，我知道醫院和你們都盡力了。”
“只是……您太太被刀子傷到了卵巢和子宮，”醫生吞吞吐吐說：“以後……或許會影響生育……”
“傷到了卵巢和子宮？”顧君逐皺眉：“不是隻捅了一刀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他聲音很平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裏有多難受。
恨不得那刀捅在他的身上纔好。
“是，”醫生說：“可刀子是斜着刺進去的，子宮和卵巢都傷到了。”
“卵巢不是有雙側嗎？不是隻要有一側正常排卵，就可以受孕嗎？”顧君逐的大腦飛快的轉動。
他無法接受醫生的結論。
葉星北還那麼年輕。
他和葉星北還沒孩子。
他和葉星北都很想要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是的，”醫生說：“傷了子宮，就算另一側卵巢可以正常排卵，您太太本人也沒辦法孕育孩子，只能做試管嬰兒，找代孕母親……我說最壞的情況……”
醫生看着顧君逐的臉色，小心翼翼說：“人的身體很奇妙，您太太子宮和一側卵巢受傷，極有可能會影響另一側卵巢的功能，導致不育……”
雖然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害怕，怕被顧君逐遷怒，但她還是得說。
人的許多機能都是相輔相成的，很多子宮和一側卵巢出了問題的女人，另一側卵巢很快就會失去正常功能。
她必須把這種可能告訴顧君逐，不然以後病人出現併發症，顧君逐以爲是她救治不利，她更要吃不了兜着走。
顧君逐攥拳：“那什麼時候才能確定，我太太不會影響生育？”
醫生說：“等您太太身體康復之後，做個檢查，確認一下另一側卵巢排卵功能是否良好就可以。”
“好，我知道了，”顧君逐點頭：“我能進去看我太太了嗎？”
“可以了，”醫生說：“您太太的手術做得很成功，雖然造成的後果比較嚴重，但手術創面不大，身體恢復會很良好，您不用太過擔心。”
顧君逐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走進急救室。
護士正推着擔架牀往外走。
顧君逐連忙迎過去，手扶在擔架牀邊，俯身看葉星北。
葉星北閉着眼睛，臉色慘白，白紙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
顧君逐心疼不已，輕聲叫：“北北……”
護士說：“病人的麻藥還沒過去，要過幾個小時才能醒。”
顧君逐點頭：“我知道……”
他只是想叫叫她的名字，和她說說話。
顧君逐和護士一起把葉星北推進病房。
護士把葉星北安置好，退了出去。
顧君逐坐在牀邊，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掌心貼在他的臉上，“北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