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了,叔叔,您對我好,我知道,但這一次,阿濃打的對,打的好……”陸漸深放下杯子,拿出錄音筆:“叔叔,先不說那些,您先聽聽這個……”

    他打開錄音筆的播放鍵。

    這是他第三次聽這段錄音了。

    聽一次,痛一次,恨一次。

    開始的時候,陸源臉上是疑惑的神色。

    漸漸地,他的神情變得鄭重。

    再到後來,是憤怒、是沉痛。

    “豈有此理!”聽完之後,他狠狠一拳捶在茶几上,猛的站起身來,揮舞着手臂說:“畜生!兩個畜生!”

    陸漸深苦澀的笑。

    是的。

    兩個畜生。

    一個是許建波,就因爲他爸不肯幫忙,就去搶方向盤,讓他爸媽死於車禍。

    另一個,就是趙興海。

    就因爲許要破產了,沒錢。

    他們陸家有錢,趙興海就顛倒黑白,給他爸按上莫須有的罪名,讓他一直覺得虧欠了他和許可杉。

    這些年,他真是給許可杉做牛做馬,補償他陸家欠了許可杉的。

    可事實上呢?

    不是他欠了許可杉。

    是許可杉的父親欠了他!

    只要想到這些年來,他一直對殺父仇人的女兒那麼好,還因此毀了他的婚姻和愛情,丟了兩個尚在妻子腹中的孩子,他就心痛的恨不得拿把刀把心臟剜掉。

    他這麼蠢的人,長了一顆心也和沒長一樣……

    “我的錯!”憤怒過後,是自責,陸源攥緊了拳,咬着牙說:“趙興海那個畜生!他騙的我們好苦!他一個彌天大謊,讓你爸揹負了那麼多年‘殺人犯’的罪名,我們被蒙在鼓中,又是給他賠償,又是給他介紹生意,我們……我們就像猴子一樣被他耍的團團轉……畜生!畜生!我絕不會放過他!”

    他越說越怒,大踏步衝到辦公桌前,撥打了報警電話。

    很快,趙興海被捕了。

    錄音筆被陸源交到了警方手中。

    審訊室裏,警察播放給趙興海聽。

    原本一臉坦然的趙興海,聽着聽着,額頭上冒了冷汗。

    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

    錄音播完,不等警察詢問,趙興海搶先開口:“那是假的,是我喝醉了,吹牛,編出來的!事實就是陸平開車時沒有集中注意力,回頭和他老婆說話,才導致了車禍的發生,我這人有個毛病,一喝醉了,就愛胡說八道編故事,錄音裏的話,沒一句是真的,都是我瞎編的!”

    他一口咬定,錄音裏的話,是他喝醉了酒,爲了博人眼球,隨口瞎編的。

    除了錄音,沒有其他證據,警方無法指控趙興海有罪,只得將他釋放。

    趙興海走出警察局,一眼看到站在警察局門口的陸源和陸漸深。

    他心虛又尷尬,乾笑着打着哈哈:“陸總、陸少,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這人有個毛病,一喝醉了酒,就喜歡胡說八道編故事,錄音裏的話,都是我瞎編的,陸總和陸少千萬別當真。”

    陸源冷笑,“趙興海,我已經被你當猴耍了這麼多年,你以爲,你現在說的話,我還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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