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滄海奇緣之情有獨鍾 >第五二七回 剪不斷理還亂
    第五二七回剪不斷理還亂

    這一刻,一股悲愴的情緒突然衝進她心頭,使她好想哭是的,好想哭哦不她不瀟灑、不漂亮、不大方、不慷慨、不自在......不不不她不想離開他她提不起,也放不下她不要風度,不想慷慨高歌,更不想離開他

    她想他她想他她想他此時此刻,她好想好想他她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想他哦想他想他想他好想好想他

    她再也忍不住,將頭抵在窗櫺上,低低地壓抑地哭起來,直哭得雙眼又紅又腫,哭得肝腸寸斷。

    哦她不是什麼女中豪傑,也不想做什麼英雄俠女,她只是一個真正的天涯斷腸人,她只想靠在他肩頭上痛哭一場,然後享受他的愛撫、細聽他的安慰、感受他的柔情,和他共享一片天地

    她哭呀哭呀,哭自己的“愚蠢”,也哭自己的“聰明”;哭自己的“大方”,也哭自己的“小氣”;哭自己的“灑脫”,也哭自己的“放舍不下”;哭自己的“一走了之”,也哭自己的“魂牽夢繞”

    突地,夜空中傳來一陣琴聲,她一愣,哭聲頓止,好一會兒,她不能思想,也沒有意識。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戶,想再聽清楚一點。

    但是,夜空中只有風聲和小蟲兒的鳴叫聲。她呆呆地立在那兒,呆呆地瞪着窗外的夜空,心裏半驚半喜、半恐半懼、半期待半懷疑......只等那琴聲再響,來證實剛纔的琴聲不是她的幻覺。

    但是,不再有琴聲了,她失望地閉上眼睛,淚珠又成串地滴落。

    怎麼了自己不是要逃開他嗎爲什麼又這樣發瘋般地期待他的出現呢爲什麼還是這樣牽腸掛肚、魂牽夢繞、放舍不下呢

    哦怎樣纏綿、怎樣惱人的相思啊怎樣一份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懷啊

    嗚嗚門外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是誰呢她不由皺起了眉,懶懶地問:“誰呀”

    沒有人應答,門上又傳來兩聲輕叩。

    她不由奇怪,她在這兒住了十幾天,一直黑巾蒙面、深居簡出,飯菜也都是要小二送到房裏來喫,沒有人找過她,她也從來沒有和別人交談過。

    門上再次傳來輕叩聲,這聲音雖輕,但在這夜深人靜時,卻顯得特別清脆悅耳。

    她忙擦擦眼淚,走到門邊,拉開房門,同時心不在焉地問:“是誰呀”又漫不經心地擡眼看去。

    霎那間,她頭中轟然一響,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結了。

    門外,龍靖正用手支着門框挺立在那兒,臉色蒼白而憔悴,但他的神情卻是緊張而興奮的,他的眼睛閃着光,亮晶晶的直射在她臉上。她呻吟一聲,腿發軟,身子發顫,她伸手揉揉眼睛,又閃動着睫毛,拼命咬嘴脣,想要弄清楚這是不是真的。

    然後,一下子,她還沒有從鎮驚中恢復過來,就覺得自己被擁進了一個寬闊的、溫暖的、熟悉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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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擁着她,他的聲音熱烈地、痛楚地、憐惜地、寵愛地在她耳邊響起來:“傻瓜你想做什麼做大俠客嗎把你心愛的人這樣輕易地拿去做人情送給別人嗎你可真大方呀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你有沒有想過你是不是真的能這樣輕輕鬆鬆的離開我你能嗎”

    她把頭埋在他胸前,聞着他衣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止不住淚如泉涌。她不自禁的用手環抱住他的腰,再也不管好不好意思,再也不管什麼灑脫大方,再也不管什麼漂亮瀟灑,她痛哭起來,哭得象個小孩子,哭得象個小傻瓜。

    他讓她哭,只是緊緊地摟住她,只覺得自己喉嚨也是有什麼堵着,眼眶裏也有潮溼的淚意,他只能眨眨眼,什麼也不說。

    過了好久,她的哭聲漸漸弱了,他才輕輕擡起她的頭,望着她蒙着黑巾的臉,望着她那露在外面哭紅了的雙眼,輕輕的、柔柔的、緩緩的問:“你真的要這樣子折磨我嗎你真的想一輩子逃開我嗎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你真的捨得嗎哦傻瓜,”

    他輕舒一口氣,微微咬了咬嘴脣,“我知道你捨不得,所以只好來找你了,免得你哭得有一天眼淚會把你淹沒掉,你信不信”他在笑,但他的喉音哽塞,眼中有淚光閃動。

    她吸了吸鼻子,離開他的懷抱,把黑巾向上拉了拉,只留下眼睛露在外面,她輕輕地道:“我已經不值得你愛了,”她搖搖頭,垂下眼睫,躲開他深情的目光,“你不該來找我,就讓我被眼淚淹死算了。”11.13.

    “胡說”他輕叱:“你死了我怎麼辦霜兒,”他擡手碰了碰她臉上的黑巾,誠懇地、真摯地、嚴肅地、略帶責備地說:“讓我告訴你,你對我這一生的意義是不能用任何語言來描述的,也是任何文字都無法描述的。”

    “我說過,你離開了我,我將變成一具行屍走肉,沒有思想,沒有靈魂,沒有感情,也沒有任何樂趣,生活也沒有任何意義,這一生將永遠不可能再愛了。”

    他輕嘆一聲:“前些日子,鄂陵老前輩告訴我說,你曾經以爲我死了,就毫不猶豫地跳崖殉情。哦霜兒,你這樣生死都不顧了,還有什麼比生死更重要的嗎”

    “如果有,那就是我了,你忍心拋棄我嗎你忍心離開我嗎你忍心不要我了嗎霜兒哦霜兒”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你不會這麼忍心的是不是你一直那麼善良,不會這麼殘忍的,是不是”

    “可是,”她低垂着頭,聲音輕得象耳語:“我已經要不起你了。”

    他捧起她的臉,盯着她淚霧瀰漫的雙眸,輕輕地:“霜兒,讓我告訴你,我曾經和紀兄談論過一個問題:你死了,我會不會自殺殉情紀兄說我不會,因爲我是男人,我有責任。”

    “是的,霜兒,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我想過了,不瞞你說,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雖然不會自殺,但也形同死去。你明白嗎因爲我有親人,我有責任,這一切我會擔負起來,直到我死的那一天,就會和你團聚了。你明白嗎你瞭解嗎你相信嗎”

    她咬着脣,輕輕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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