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接近中午。

    宏牡丹一副美人嬌弱的樣子,伸出纖細的手指捂嘴:“不了,我還沒有餓,我一向食慾不振,還是先去目的地吧。”

    沈琉一臉垂涎:“有沒有刀切面什麼的,先弄一碗填飽肚子”

    宏牡丹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伸手拼命的掐沈琉,沈琉不耐煩,一反手,伸出食指猛的一彈她的手背,牡丹喫痛,嗖的一下子縮回手。

    表情震驚帶怒。

    “姐,你不餓的話,可以去坐飛機的那裏等我。”

    她說完,手抄進口袋裏,笑嘻嘻的向接待她們的人示意:“麻煩了,我肚子餓的很,什麼都可以,先來一點,多謝啦。”

    接待她們的人十分有淡定,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微微一笑,走在她們領路,宏牡丹呆呆地站在車前愣了一會兒神,一跺腳,也小跑步跟上了兩人。

    這裏估計是穆家的私家飛機場,設了簡單的餐廳設施。

    菜色雖然不如之前在許家的豐盛,但是相較於平常宏家午間用餐,倒也十分豐富。沈琉見了食指大動,毫不扭捏的問前來接待的老伯:“要一起喫麼,時間也不久了。”

    “這怎麼行呀,我們跟他又不熟悉,他還是穆家的工人一桌子喫飯,人家會笑我們宏家沒有品位”牡丹一下子叫出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

    老伯笑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不卑不亢的,十分對沈琉的胃口。

    見到牡丹一臉冰霜的站在桌前,死命的瞪着自己,沈琉哎了一聲,十分奇怪的問牡丹:“牡丹姐,你不是不餓麼,你跟來做什麼。不要緊的啦,你坐在對面那桌,絕對不會降低你的品位來來來,老伯,喫”她招呼對方的時候,已經舉起飯碗,扒了一大口。

    老伯也不推辭,坐了下來,提起筷子,居然動作十分優雅有禮。

    宏牡丹就要氣昏過去,自持是宏家的大小姐,嘴巴里碎碎念,各種詛咒,坐在對面一張空桌旁,間或被自己的口水嗆着。

    這一餐喫得並不快,一來沈琉這個身體要細嚼慢嚥,不能很快進食,否則會有嘔吐的現象,二來,老伯喫飯慢條斯理,像個十足的少爺。

    沈琉得空偷偷看他的手,這雙手一點都不像老年人的手,生得修長白皙,指甲修得十分圓潤,指節勻稱,雖然穿着穆家工人的西服,卻一點都不顯得落腳,袖口一對細小的碎鑽袖口,舉手做動作時,會發出碎碎細細的光。

    沈琉順着他的身體看下去,腰肢精瘦,正是她喜歡的類型。

    身材修長,比例十分不錯,長腿翹臀,她在心裏一邊流淚一邊遺憾:“如果這個老伯年輕二十歲,該多迷人”

    老伯看她一直在打量自己,十分有禮貌的放下碗,就着餐布輕輕壓了壓脣角,笑問:“宏小姐在想什麼,難道我有不得體的地方”

    他這麼一笑,眸色黑亮帶彩,沈琉頓時心中一動,他的脣生得太漂亮啦,薄薄的,嘴角上揚着,就算平時抿着,也有一絲儒雅的笑意。

    她忍不住嘆氣:“你不知道,老伯

    ,我見過兩個心目中的男神,一個身材皮膚尚可,可惜是個娘炮,一個臉蛋不錯,可惜身份同我親密不能染指”

    她一向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親密身份,不能染指,小姐有的事情不要看得那樣複雜”老伯壓低聲音自言自語。

    “老伯,你這樣優雅又帥氣,如果你年輕二十歲,估計我就會追你了”她捉狹地朝着老伯笑。

    估計沒有預料到沈琉會這麼說,老伯愣了一下,而後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宏牡丹早就不耐煩啦,將高跟鞋跺得蹬蹬蹬的走在了兩人十步之前。

    而後,沈琉聽見那位接待老伯,用極小的聲音問她:“那麼,許鐸和穆涼,你到底喜歡哪一個”

    艾瑪,原來這個老伯還是有着八卦之心的傢伙。

    沈琉看了看他,又覺得親近幾分,也學着他壓低聲音:“兩個都不喜歡,一個看見我就要揍我,當我是沙包。一個看到我就想着憐憫,當我是沒有力氣的小雞仔”

    她雖然大大咧咧,但是許鐸對她的態度還是揣摩得清清楚楚的。

    雖然她穿來之後對她照顧有加,但是每次一觸及許鐸那雙飽含憐憫的眼,沈琉就忍不住雞皮疙瘩一地。

    被人當做弱者真是不舒服的感覺。

    老伯哦了一聲,扭頭揹着光不動聲色的看她,許久之後,薄脣彎了彎。沈琉揹着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見他脣角飛揚,也忍不住傻乎乎對他笑了笑,比了個握拳的姿勢。

    “對啦,老伯,你不跟着上來麼“登機的時候,沈琉見到老伯向後站了站,並沒有登機的意思,忍不住有些不捨,這個人身上有一種讓人心安的安全感,就像是遇到親人一般的感覺,她忍不住想要跟他多說幾句。

    老伯有些詫異,對她微微笑了笑,搖了搖頭:“我就負責接你們到這裏啦。”

    沈琉流露出失望之色,擡腳登機,老伯伸手扶了她一把:“宏小姐,我們今後有的是時間見面,希望那時,能夠暢所欲言。”

    哎沈琉驚詫的擡頭看他,見他微笑着看自己,正要說些什麼,早已進入機艙的牡丹早已經不耐煩的大罵起來:“宏玫瑰,你有這麼多話跟下人說麼”

    老伯做了個閉嘴的動作,一擡手,類似半舉半抱着將沈琉託上了機艙。

    那雙大手攏在腰間,溫暖有力,沈琉禁不住就紅了臉。又怕別人看到,不動聲色的坐在了座位上。

    再往外看的時候,那位老伯已經不見蹤影。

    飛機起飛,速度不慢,轉瞬間天空就不見了那架小小的飛機,只是蔚藍天空被白色的尾氣所劃破,留下白色一道。

    機場之外的道路上,站着一身工人服的某人仰着頭久久地凝視天空那條白痕,左手習慣性的撫摸自己的袖口,脣角彎彎的接電話:“嗯,我見着小六了,跟小時候看到的照片很不一樣,性格比我想象的要好,你難道不這麼認爲”

    “嗯,我覺得尚可”這次他的脣完全揚起。迎着陽光的臉上,居然一絲皺紋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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