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鐸微微朝着兩位私下勾了勾手指,宏牡丹一貫是看臉色極佳的,聽許鐸一提示,直接跟着他的身邊,緊緊靠着坐了下來。

    沈琉緊跟着宏牡丹,也跟着坐了下來。

    一共六張凳子,除了老人坐正位外,沈琉和穆涼中間倒隔了一張小凳子。

    穆涼頓時覺得有些不開心,眼睛瞄了又瞄沈琉。見着沈琉回視自己,挑了挑眉,示意她主動靠過來。

    沈琉當然不知道他的暗喻,學着他也挑了挑眉,依然一臉坦率的坐在宏牡丹旁邊,桌上香氣撲鼻,她不由自主的,眼睛又轉回桌上,瞄着桌上的菜,肚子又覺得有點飢餓了。

    被她這麼無視,穆涼不禁怒從中來,卻又礙着長輩的情面,死死壓住。

    “宏玫瑰是宏家的小姑娘吧,近兩年剛找回的”端坐的老人突然問。

    沈琉點點頭,回答他:“是,穆伯伯,我近兩年才重新回到宏家。”她打扮得小家碧玉一樣,一根馬尾辮,簡簡單單一件娃娃衫,雖然胸前綴着大珍珠,但是在穆家人眼裏,這串珍珠顯得格外寒磣。

    這下更加坐實了穆老伯的調查,這個宏家小姑娘就是宏土豪一直散養在外的私生女,除了容貌姣好之外,毫無優點。尤其身體,據說是常年小病不斷,嬌弱的很。

    老人眼睛在她身上溜了幾遍以後,似乎有些看不上眼,又扭頭去問宏牡丹:“你就是宏家的大小姐,宏牡丹”

    宏牡丹被嗆了一口口水,實在想不到老人會問自己,欣喜萬分的嗯了一聲,又覺得不對,聲音溫溫柔柔地接口:“是的,穆伯伯。”

    “還不錯。”老人又嗯了一聲,也不再提問。

    菜陸續上來,都是一些海邊的海鮮,老人端坐着,緩慢地夾起一塊扇貝,瞄了瞄宏家兩個姑娘,筷頭一轉,將這塊扇貝落進了宏牡丹的碗裏。

    宏牡丹大爲驚詫,忙不迭的道謝,喜滋滋的挑釁看沈琉。

    沈琉見她看自己,估摸着宏牡丹估計怕自己沒有見過世面不敢夾食,頓時心中一片溫暖,又見大家都已經提筷夾菜,爲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她在宏牡丹挑釁又驕傲的目光下,夾了更大一塊扇貝,丟在自己碗裏,朝着宏牡丹咧嘴笑。

    宏牡丹頓時覺得興趣全無。

    就連剛剛穆家長輩親手夾的一塊扇貝都顯得暗淡無光了。

    倒是穆涼白了臉,看了又看自己大伯。

    穆涼這個大伯同自己最親,也是穆家現今掌權的長輩之一,穆涼從小雙親早逝,可以說是這位大伯一手帶大,這次這位最爲親近的大伯聽說穆涼有了心愛女孩子,放下手裏的事,匆匆趕來。就是想要看一看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讓穆涼動了心。

    穆涼十分了解這位大伯,對於女性,這位大伯的定位一直都是:雌性,溫柔,寡言,健康能夠生兒育女的。

    眼下看到大伯的舉動,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這是完全看不上宏玫瑰。

    “伯父,其實玫瑰的拳法耍得不錯的她曾經打敗過我。”他不死心想要挽回一些什麼。

    老人看了看玫瑰露着的一雙纖細的臂,不禁嗤笑,又看着玫瑰瞪大眼,天真無辜看自己的樣

    子,頓時一點好感也沒有。

    這個孩子應該還沒有發育完全吧。瞧着生嫩的很,這種身子骨怎麼做穆家的媳婦。

    這是他心理的想法。

    聽到自己最欣賞的侄子想要幫她美言,老人不禁微笑:“玫瑰是麼,平時鍛鍊麼,你看小姑娘腰這麼細,手臂這麼細,以後生育要辛苦。”

    “哎”沈琉看看自己的腰和手臂,剛要說什麼,就看見牡丹慢悠悠地丟下餐布哎呀了一聲。

    而後看見她將臀部擡得極高的拾取餐布。

    “喏,像宏大小姐的身材,就是生兒子的身材呀阿涼,你還是太年輕了”老人開心的指給穆涼看,穆涼的眼一下子就冷了。

    死女人,敢在玫瑰妹子面前比屁股

    他出離的憤怒了。

    牡丹被他的一雙眼瞪得驚嚇不已,手握着拾起的餐布不敢擡頭。

    老人又要說什麼,突然,安全門的玻璃呈碎末狀破裂,一梭子流彈射了進來,有一發子彈還射在了穆涼的臂上。

    他的胳膊頓時血水汩汩。他臉上的怒氣還沒有收住,頓時跳了起來朝着外面的人咆哮:“怎麼回事許鐸,快落安全門”

    “快保護穆伯伯”許鐸也驚了一跳,摁下防彈的安全門後,跳起來來拔槍,這裏的安全系統比起山間的那棟別墅,不知道要提高了幾百倍,居然也輕而易舉的被擊碎了玻璃,衝過重重關卡,將穆涼給擊傷。

    沈琉這才透過玻璃發現原先站在各處守着的,東倒西歪臥了一地。

    “玫玫玫瑰我們怎麼辦”牡丹嚇得直往沈琉身後躲,這會兒她抓着自家小妹再也不願意放手了。

    沈琉一把拉過牡丹,將她藏在身後,然後她終於見到了所謂一大波侵襲者。這些人穿着迷彩服,面上塗抹得紅紅綠綠的。有點像是沈琉原先世界裏電視劇裏的僱傭兵。

    由於防彈門拉下,這些人正爬上透明的天花板,打算敲擊破碎後空降下來。

    他們手腳麻利的很,所過之處,皆是被一招斃命的屍體。

    所幸這間屋子還有一扇可進退的安全門。

    門口同樣守着來襲的迷彩軍,兩男一女,樣子十分兇悍。牡丹被嚇得花容失色,又縮了回來。扯着沈琉:“玫瑰,快躲起來”她想也不想就往桌肚子裏鑽。

    穆涼和許鐸身上都受了些許傷。見到牡丹往桌下鑽,都有些不忍心,將牡丹沈琉和穆老伯護在了中心。

    “玫瑰,待會兒出門以後,你護着穆伯伯一個勁的往前衝”許鐸將防彈衣分給每個人,一邊叮囑沈琉:“不要管其他人,你保護好穆伯伯就可以”

    這位穆家老伯,早些年受了點傷,腿腳並不是很利落,想要護着跑出去,還是十分有難度的。

    “記得,也要保護好自己”穆涼沉默了一下,伸手彈了彈沈琉的額頭,而後,咬着牙將布條纏上自己被擊中的胳膊,緊緊地打了個死結。

    這將會是一場殊死搏鬥,對於沈琉也好,對於牡丹也好,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近死神。

    兩人相握的手心都是冷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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