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比幾日前看起來更消瘦了。
整個人無力的深陷在白色的羽絨被子裏,蒼白的手無力的擱在被子上。
長而蜷曲的睫毛蓋在了本該明亮而又黝黑的眸子之上。
“你進去看看他吧,他正在輸液,已經好多天了,都是這樣昏昏沉沉的。”
梅姑將沈琉推了進去,緩緩的又將門給關上了。
沈琉緩緩走向他的大牀。他的屋子是米白色夾雜着淺褐色的,屋子的整個格局跟他人一樣單純而又簡潔。
對着牀的是一面照片牆。
上面釘着無數張少女的側顏,不認識沈琉的人當然看不出她是誰,然而沈琉自己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是自己在每個時期裏的笑顏。
每一張都沐浴在陽光下,笑得簡單純粹。
沈琉嘆了一口氣,回頭看睡在牀上的豐知行,他像是陷入了香甜的夢境一般,雖然沉睡着,嘴角卻是微微揚起的。
“知行,我是沈琉,我來同你道歉來啦”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
然而他依然昏睡着。
“知行,我沒有怪過你呀,你是我最好的摯友不能放開的摯友。”這是她說的第二句話。
她看見豐知行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下。
“快醒來吧,像以前一樣同我一起面對可能到來的事情,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無論是你還是我遇到困難,我們不要再推開彼此了”她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眼睛捎帶了溼潤。
因爲豐知行依然沉睡着。
就在沈琉湊過去,用手去觸碰豐知行的睫毛時,牀上的豐知行哽了一口好長的氣,像是一口氣終於從胸中紓解開來一般。
爾後,沈琉看見他顫抖着長長的睫毛,打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