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太陽濃烈,天氣有種詭異的反覆。

    因爲比賽在即,那些富家千金們都加緊了馬術訓練,宏牡丹早已經放棄治療,去訓練的次數也屈指可數,沈琉更不用提,她不去一天,所有的教練都會心中雀躍。

    這樣的日子,波瀾不驚,宏大元的公司也漸入佳境,各人都是毫無挑戰性的慣性工作着。沈琉在辦公室的時候,便接了好幾次商中富的電話。

    自從上次變爲網絡紅人,商中富便一直潛心在家學習各種考古,古人喪殯禮儀。

    這幾天,商中富閒極無聊,他還是少年的心性,骨子裏還是渴慕人多熱鬧,於是又揣摩着發動基友面基大會,叫的依然是之前的幾位,沈琉排在前幾位,過去的時候,沈琉問他:“這次又巧立什麼名目”

    “哎呀,我爲了爲大家聚會熱鬧呀,將自己的生日整整提前大半年過,你說好不好我還特地把家裏裝扮了一番,看起來四季如春的樣子。”商中富笑嘻嘻的回答沈琉,他果然將自己的別墅裝飾的四季如春的樣子,花團錦簇,將所有的門楣都裝點得奼紫嫣紅。

    當然這世上怎麼可能四季花朵同一時間裝扮點綴景點,他又是拿了仿真假花來裝扮。

    這次來的人比以往都多,大概是之前的網絡紅人效應,好多朋友帶朋友,跑來圍觀商中富的,大家都是青年人,嘻嘻哈哈的,商中富也不生氣,笑嘻嘻的都迎了進來。

    景甜帶了好幾個生面孔來,她最近在學習插花,認識了不少年輕的妹子,聽說要去網紅商中富家聚餐,一個個都自告奮勇幫她擡新插的花籃來,只是爲了看看這位隱形的富二代到底是不是同網上一樣,潛力無限。

    大多的妹子,來之前都作了打扮,衣服不說是晚禮服,但是總歸也是名牌套裝,妝容精緻的很,一時間,商中富的家裏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然而沈琉很快發現,其中一個妹子倒是打扮的跟衆人格格不入,她穿着極爲素淨的菸灰色長裙,首飾全無,一臉素淨的站在衆人之後。

    她連妝都沒有怎麼化,脣色淡淡的,眉眼也是淡淡的,她長得極爲普通,如果投入萬千的人羣,估計連水花也不會濺起的那種,然而此刻她不作化妝,穿着素淨,卻反而在一大票化了妝的妹子裏面,顯得十分不同。

    “哇,景甜,她是誰啊,看起來好眼熟”沈琉偷偷問景甜。

    對了,除了普通和素淨,這個妹子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她微笑的時候。

    “她是我也不是太清楚啦,說是哪家的養女,剛來城裏,倒是對什麼都很好奇,有什麼事都會跟着來。”景甜喫着小點心,小聲的同沈琉溝通。

    那位裝扮素淨的妹子一撩開脖頸處的長髮,沈琉終於知道爲什麼覺得她好熟悉了,她脖頸處唯一帶着的首飾,對於沈琉來說,實在太熟悉了。

    正是張強之前讓牡丹帶着的那條。

    黝黑的連華彩都沒有。

    妹子穿得素淨,那一身的菸灰的針織連衣裙,襯得這條黝黑的玫瑰黑色項鍊顯得更加不起眼了。

    沈琉終於想起來了。

    這個妹子活脫脫同報紙通報上的張蘋長得一模一樣,就連眼角處的黑痣都是一個地方的。

    她同過往的朋友微微笑起的樣子,簡直同照片裏一樣,寡淡而帶着心不在焉的神色。

    一股涼意從沈琉的脊背襲來,這應該是張強最新找來的乾女兒了。

    她有意走過去,問對方:“你好,我叫宏玫瑰,你是景甜插花班的同學麼很高興認識你,因爲我也是景甜的朋友。”

    對方轉動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兒四處打量,說實在的她全身上下,只有這一雙眼長得明麗些了,似乎承載了不少青春的新奇在其中,你要是被她的眼兒一掃,便覺得青春的怯生生之感其實也是挺撩人心扉的。

    她被沈琉這麼一叫,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懵,過了會兒,她回過神來才微笑着自我介紹:“你好,我的確是景甜插花班的同學,我叫張蘋”她伸出一隻手來。

    居然用了張蘋的本名。

    沈琉試探性的問她:“那張強董事是你的”

    少女似乎很驚訝沈琉知道張強,她磕磕巴巴的回答沈琉:“那是家父,想不到您認識他。”她用了您字,自己又覺得對沈琉這樣同齡的人用了您十分不妥,臉紅紅的吐了吐舌頭。

    沈琉爲了避免她的尷尬,笑着回她:“張董事之前挑乾女兒,我和我姐都去應徵了了。”

    這下輪到少女驚異的眼神了,她甚至聲音都提高:“爸爸爲什麼要選乾女兒”

    似乎覺察到自己聲音過大,她乾笑了一聲,又重新放柔聲音:“我前段時間去了國外旅遊,從來不知道爸爸甄選過乾女兒這件事,倒是回來看到父親頭髮都白了許多,想到以前叛逆的事情太多,以後要多多留在他身邊陪着他了。”

    她竟然完全不知道張強選乾女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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