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牡丹在花海里擺着造型。今日商中富心血來潮,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居然勸得牡丹爲他做模特兒,他正架着畫板,在上面塗塗畫畫。

    他也學過好多年的繪畫的,本來是想讓爲過世的人們留下最漂亮最終的畫像,後來呢,又學了化妝術,雖然是商家的少東家,獨一無二的少爺,但是因爲畫像和化妝手法了得,很多人求着讓他親自動手,送自己親人一程,一般上門來求的,商中富從來不曾拒絕。

    他的繪畫技巧由此還更上一層樓。

    此時他用滿心的愛意替牡丹作畫,少女的倨傲和豔麗如同帶着靈魂一般躍於紙上。

    牡丹姿勢擺的累了,突然就站起來不樂意做模特了。

    商中富跟在後面勸她:“牡丹啊,你看看還有一點點了,你看你多美麗,花朵在你面前都遜色,你就行行好,讓我畫完這幅吧。”

    他將畫布展現給牡丹看。

    牡丹不屑一顧的瞄了一眼,愣了一愣,又哼了一聲,別過頭,倨傲地擺了個動作,催他:“快點,我肚子餓了”

    這幅畫的確畫得十分精髓,將她的氣質都提了一輩,她也學過繪畫啊,老師曾經對她說過,人物畫畫得好,像是蘊藏了靈魂一樣,一般不是畫手的畫技高超就是畫手對着模特蘊藏着滿腹的愛意。

    不論是哪一樣,牡丹都覺得商中富的誠意十足。

    她一貫對有態度的男人抱有好感。以前是,現在更加是,儘管心已經如同死灰湮滅了一半,但是商中富這幾天的呵護她是知道的。

    她說自己胸悶痰溼,不喜歡花海這溼潤潤的泥土氣息。不管是不是不在季節,商中富一早就出門老遠的幫她去收石榴汁,每天捂得溫熱給她送來了。

    她作得要死,突發奇想想要喫野蜂的蜂蜜,兩人去尋樹林裏的野蜂巢,確定了地方,夜裏的時候商中富一個人頂着滿頭包給她拎着回來了。

    如果這都不叫呵護,她這兩年培養出來針對男人的情商就算白培養了。

    她神采奕奕地擺着姿勢,接受商中富膜拜一樣的視線投射。

    商中富更是卯足了鏡頭,將自己畢生的繪畫熱情都投注到了這一次的人像繪畫中。

    眼見着還有最後幾筆就要完成。沈琉開着摩托直接從草地另外一頭突突飛奔而來,看見牡丹和商中富還在悠閒的作畫,大叫:“牡丹,你快回去收拾收拾啊,度假要結束了”

    她車子後面坐着穿着浴袍的葉槐,一臉的嚴肅。

    牡丹一擡眼同他正巧對視,那雙眼中的寒意和疏離讓她渾身都涼了涼。將她快到嘴邊想要嬌嗔沈琉的話和問詢這位大伯的話都給冷得縮了回去。

    她一貫知道跟着沈琉出來了,九死一生,所以沈琉一提假期結束,快要收拾打道回府,她立刻一拍商中富的肩膀,命令他:“讓所有人都整理好回去吧”

    牡丹的配合度自從跟隨沈琉經歷了幾次突發事件後就變得異常默契,她甩腳就奔,原本稀稀落落在門外看着龐景甜舅舅談論種花心得的幾位姑娘,看見牡丹和商中富風風火火的一路趕來,都驚得站了起來。

    龐景甜的小圓臉上還流着汗水,她正在試圖將手裏的橙子掰開。

    看見牡丹這麼狂奔,嚇得站了起來:“牡丹牡丹,發生什麼事了”

    商中富一邊跑一邊回答她:“不知道,玫瑰讓我們把行李收拾收拾,可以回去了。”

    沈琉卻是扯着葉槐跑得飛快,距離葉槐上岸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如果許品來足夠警覺,這時候人應該已經出發了。

    她將自己的一套裝備穿上,同商中富借了一套男用外裝,草草丟在了葉槐的面前,對他說:“葉伯伯,考究不了多少,你穿好了以後,我們同他們分開行走吧,我不想事情影響到我的朋友。”

    她甚至借了當地養蜂人的兩幅紗罩,和葉槐一人一頂的帶了起來。

    牡丹忐忑不安的跟着大家在車前等待玫瑰。

    見着玫瑰這個裝扮,大喫一驚,問她:“你不是同我們一起回去的麼”

    玫瑰坐上摩托車,載了葉槐,安撫牡丹:“我送送老伯回家,你們先行,阿姐,你相信我的自保能力,萬一,我說萬一路上有任何危險,先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商中富有點擔憂的過來,沈琉拍拍他的肩膀:“不用等我,你們一行人快點回去,這裏要變天啦,很不安全,土著人他們不會傷害,我就擔心到時候殃及池魚,將你們這批朋友給連累了,唉”

    商中富回拍她的肩膀:“好朋友說什麼連累不連累,你不用解釋什麼,我知道你肯定爲難於某事,不用細說,先做你的事情吧,我發誓我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牡丹,讓她安全到家。”

    很多時候,真的朋友就是這麼靠譜,不需要過多的話,只需要一個眼神。

    沈琉有些感動的看向探出車窗的朋友們,龐景甜比了個ok的手勢給她。

    車子啓東時,沈琉也帶着葉槐向另外一條路行駛了,他們的想法果然是正確的,摩托行駛了十幾分鐘的時候,身後莫名的汽車和摩托突然增多了。

    “小六,應該是來了你要小心”葉槐拍拍沈琉的肩膀,如今他們都沒有更好的武器,依賴的是豐知行爲防萬一留下來的兩把槍支。

    防彈衣穿在了葉槐身上,沈琉堅決不同意葉槐坐在後面還沒有任何的防禦措施。

    後面的摩托車在逼近,緊隨其後的汽車被搖開了車窗,許品來氣急敗壞的彈出身大聲吼叫:“葉槐,你不要裝了,我知道是你,你的背影化成灰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以爲你能逃得出去麼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葉槐簡直要笑了,辜負了對他的信任。

    一盒午餐肉的信任麼。

    許品來一定是渴求寶藏已久了,一句帶他出海找寶藏,破綻百出的話,他居然因爲極度渴求深信不疑。

    “你不要再跑了,再跑我就讓所有人開槍了”許品來用了喇叭,那聲音把沿途高速公路邊的沙塵都震弱了幾分。

    他還是不敢直接射擊葉槐,那是他寶藏之本。

    他開着喇叭命令:“去吧前面開車的射倒就可以了,後面的中年男人記得留活口。”

    葉槐大驚,他冷着臉,用槍瞄準想要對着沈琉開槍的摩托車手,沈琉開着車如同靈巧的小蛇,轉來轉去的。

    有一輛摩托車開得極近,坐在車後的黑衣人臺槍來射擊,被葉槐一下子打中了頭部,那開車的人控制不了失重的車,重重向沈琉這裏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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