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琛,你別這樣。”元夢書抱住他,柔聲安慰道:“我知道你很辛苦,也很委屈,可我都理解”

    “夢書。”伊慕琛稍稍將她往外推了些,低頭注視着她:“我不會答應,即便整個家族的人都說我不忠不孝也沒關係。”

    “我理解。”元夢書點頭。

    “所以”伊慕琛一臉認真:“你也別愧疚,別有壓力,不是你自私,是我,是我不願意放你走,是我不願意屈服在蘇家的惡勢力下。”

    “好,我不會有壓力,我也不會再提願意離開你這種傻話。”元夢書用雙手捧住他的臉,指尖在他的頰邊輕輕撫摸:“不管有多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謝謝。”伊慕琛一把將她抱進懷裏,吻着她的頰:“我只要你能理解我,懂我就夠了,哪怕全世界都覺得我不好也沒關係。”

    “我知道。”元夢書點頭,感動地閉上眼。

    從醫院受了氣的花容氣呼呼地回到老宅,就連老太太問她伊向左的病情都只是敷衍地應付了一句,便坐在沙發上喝起了茶。

    老太太和劉美心相視一眼,小聲問劉美心花容怎麼了。

    劉美心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老太太只好改問花容:“到底怎麼了誰把你氣成這樣了”

    “還不是那個伊慕琛。”花容沒好氣道:“老爺的病情稍微有點好轉了,今天又被他氣得差一點背過氣去,嚇死我了。”

    “那向左現在怎麼樣沒事吧”老太太情急地問道。

    “現在總算是脫離生命危險了,送加護病房了,所以我纔回來的。”

    老太太稍稍鬆了口氣,隨即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慕琛怎麼氣他了”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老爺說要跟慕琛單獨聊聊,聊了沒多久,老爺就犯病了。我和夢書衝進去的時候,老爺正氣呼呼地瞪着慕琛,要他答應他,慕琛死活不肯。”

    “答應什麼”

    “誰知道呢,慕琛自己不肯說,老爺又被送去急救了。”花容說完唉嘆一聲道:“之前還以爲慕琛挺孝順,挺有心的,沒想到也是個無良的傢伙。”

    “會不會是慕琛根本做不到,所以纔不答應”

    “這就要問慕琛他自己了。”花容喝了一口茶,從沙發上站起:“一天到晚在醫院裏呆着我都快累死了,先回房睡會。”

    老太太睨着她,面色平淡道:“如果你怕累,可以叫老王過去照顧。”

    “不”花容一聽要讓老王過去,忙搖頭,賠着笑臉道:“媽,我也就是說說的,老爺病得那麼重,哪能放心讓老王照顧啊,還是我親自來吧。”

    老太太輕睨她一眼,不再搭理她地端起茶杯喝茶。

    花容上樓後,美心也藉口上樓休息,跟着上去了。

    劉美心並沒有回自己的臥室,而是來到花容的房間,有些情急地問道:“媽,爸有在遺囑上簽字麼”

    一提到這事,花容就窩火得很,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你那麼想要家產,怎麼不自己去讓老爺簽字”

    “媽,您怎麼這麼說呢我的不就是你和翔飛還有孩子的麼再說我懷的可是伊家的長孫,要財產也是很正常的吧您沒有跟爸說清楚這事麼”

    “伊家長孫。”花容嗤笑着睨了一眼她的肚子:“做你的白日夢吧。”

    劉美心心頭一緊,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張嘴結舌道:“媽你怎麼這麼說呢難道您懷疑孩子不是翔飛的”

    劉美心咬着脣,心想小媽不會是發現自己肚子裏懷的是女兒了吧所以纔會這樣說的

    “我不是懷疑你。”花容嘆了口氣,聲調降了些道:“美心,我跟你交個底吧,你自己留着點心眼。”

    “什麼”劉美心屏住呼吸地望着她。“翔飛不是伊家的親生骨肉,這個祕密我守了二十多年,最近卻被蘇錦年那個老王八蛋發現了。伊家隨時都有可能知道這個祕密,如果哪天伊家知道了,後果你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所以”花容掃了一眼目

    瞪口呆的劉美心:“在這段時間裏你給我精靈點,把老太太哄好了,等老爺一過頭,拿到遺產後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伊家知道這個祕密,不用擔心會被伊家掃地出門了。”

    劉美心驚愕了半晌,才幽幽地問道:“那翔飛是誰的骨肉”

    “這就不用你管了。”花容憤憤地瞪了她一眼:“我把你拉在同一陣線上,是因爲你懷了翔飛的孩子,不然你以爲我會管你的死活嗎”

    劉美心被她這麼一堵,歉疚地低下頭去:“媽,我知道了,我會乖乖聽您的。”

    “還有蘇憶彤絕對不是個好東西,你別跟她走得太近了。”花容道。

    “媽您放心吧,我現在很少跟她聯繫。”

    “那就好。”

    劉美心想了想,一臉擔憂道:“可是寶寶還有兩個月就要臨盆了,到時候如果被伊家的人發現血型不對怎麼辦”

    現在的醫院,寶寶一出生就會被告知血型。

    劉美心想想覺得自己也是挺背的,原本還以爲懷了伊家的長孫,後來被告訴根本不是長孫,而是長孫女。現在倒好,連長孫女都算不上了,這孩子跟伊家壓根就沒有半毛錢關係。

    她現在不僅要擔心寶寶被發現不是伊家的種,還要擔心到時花容看到不是兒子後,會一氣之下把她們母女趕出家門。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老爺拖不了兩個月就會歸西了。”花容道,爲了她和兒子的利益,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伊向左熬到孩子出生那一天的。

    元夢書中午下班的時候給伊慕琛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去醫生看望伊向左。

    伊慕琛沉吟片刻,道:“我想明天再去。”

    元夢書知道他需要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也不爲難他,自己過去了。

    伊向左看起來比之前更虛弱了,站在他面前,元夢書心裏也是極不自在的,畢竟這事與她有關。

    “爸,你還好麼”她站在病牀前小聲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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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伊向左慢慢地睜開雙眼,盯着她道:“夢書,你來了。”

    “嗯。”元夢書遲疑着開口:“爸,不管發生什麼事,您都別再激動了,不然很危險。”

    伊向左虛弱地開口:“夢書,你也覺得我很過份是麼”

    “不,爸這麼做也是爲了伊氏,我和慕琛都沒想過要怪您。”

    “不怪是一回事,但就是不肯服從啊”伊向左轉而問她:“我現在就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夢書。”

    “我”元夢書笑笑道:“慕琛覺得我怎麼做對他來說比較好,我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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