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劉美心在花容的扶持下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站起,在沙發上坐下。
元夢書一來到伊慕琛的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暴怒聲,明顯是伊慕琛的聲音。而辦公室門口的祕書小姐們個個臨危禁坐,面色凝重。
元夢書看了看緊閉的門板,又看了看祕書小姐們凝重的臉,是終拉過祕書小姐的手臂小聲問道:“何祕書,怎麼回事伊總他怎麼了”
“伊總和伊副總吵起來了。”祕書小姐小小聲道。
和伊翔飛吵起來了
“爲什麼”她疑惑地追問。
“好像是西麗的那塊地皮出現問題了,伊總纔會大動幹火。”看來祕書小姐們也不是很瞭解事情的真相,元夢書只好放棄追問,站在辦公室門前的她猶豫着要不要進去,隱約中,她可以聽到伊慕琛氣憤的聲音:“當初我一再尋問你有沒有親自前往西麗,你說有,說一
切都沒有問題,所以我才簽字的。現在你反過來怪我草率簽約出了事情你怪我了是麼”伊翔飛毫不示弱地反擊:“伊大總經理,你不是一向看不起我,覺得我沒有工作能力,當初還阻止爸將我提上來當副總的麼爲什麼還要派我去西麗做考察爲什麼還要相信我的話你應該自己親自前往的
嘛,噢當初你幹什麼去了好像是以出差之名玩消失吧”
“如果你跟我說實話,告訴我你沒有親自考察過,我早就親自去了”
“我敢說麼我要說了,你指不定又要在爸面前怎麼告狀了”
“伊翔飛這是幾十個億的地就因爲怕被爸責怪,你撒謊了你知道這個字簽下去的後果嗎”伊慕琛暴吼。
“反正字不是我籤的,跟我沒關係”伊翔飛哼哼兩聲:“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別又想把錯賴到我頭上來。”
伊翔飛剛說完,元夢書便聽到門鎖嗒的一聲開啓。
她怔了一下,避無所避,赫然就跟伊翔飛打了個照面。
伊翔飛掃了她一眼,故作無辜地衝她道:“大嫂,你倒是給我評評理,二哥自己籤地被坑了反過來怪我,哪有這樣當哥哥的。”
伊翔飛說完也沒有真等級元夢書評理,從她身側揚長而去。
元夢書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回身,遲疑了兩秒才邁了進去。
她隨手關上門,站在門邊看着氣憤填鷹的伊慕琛一腳踹在真皮沙發上,雙目泛紅,面容僵冷。
元夢書最終還是走過去,打量着他問道:“慕琛,到底出什麼事了”
伊慕琛倏地旋身,俯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咬了咬牙,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我原本以爲西麗那塊地會是伊氏最後的希望,沒想到根本就是白日夢。”
“出什麼問題了”“華東房地產公司本來打算接手這塊地的,也派了考察團過去,沒想到考察出來的結果居然是二十年前村民私自填埋出來的填海場。國家有規定那個地方不能建樓房,不準開發,當初村民們就是因爲接到國
家拆遷通知,才決定賣地的。”
“天啊,怎麼會這樣”元夢書愕然。
她記得那塊地是伊氏在她擔任伊氏法律顧問前一個月買下的,一共花了二十多億,原來是要打造成一個高規格的海景花園房。
他呢這根本就是我的自作自受”
說到後面,他氣惱地衝元夢書吼了起來。
元夢書看着他痛苦又悔恨的臉,心疼地拉過他的手安撫道:“你也別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這怎麼不是我的錯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二十多億的買地款就這麼打水漂了,現在公司還有一部分款項沒有付到居民手中呢,你覺得他們聽到伊氏快要倒閉的風聲後還能放過我們嗎”伊慕琛
搖頭苦笑:“蘇錦年那個老傢伙也會趁此機會添火加油,狠狠地壓我們一腳的。”
“可是事已至此,痛恨自己也沒有用啊,下次小心點就是了。”元夢書知道自己的安慰很蒼白很無力,可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塞牙縫。
“哪還有什麼機會再也沒有了。”伊慕琛痛楚地搖頭。
“別這麼悲觀嘛,你不是一向很自信的嗎”
伊慕琛擡頭看着她,最終只是長嘆口氣,伸手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沒用過。”他說。
“不是說了麼,這不怪你,真要怪你的話,也只能怪你太信任翔飛了。”
“謝謝你的安慰。”伊慕琛摸了摸她的後腦。
雖然她的安慰絲毫沒有降低他的痛苦和難過,但在最失利的時候能看到她,抱着她,他覺得已經是一種莫大的安慰了。
蘇錦年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而且耳朵精靈得很,一聽說城西那塊地出事後,立馬將伊氏即將倒閉的風聲傳到西麗那邊的民衆耳中。
而某些沒有拿齊補償款的村民一聽說伊氏快要倒閉後,生怕自己的錢拿不到手,紛紛趕來公司要錢。
一大早,公司就被一干民衆圍得水泄不通。
林助理和幾位高層在保安的保護下安撫村民的情緒,承諾公司一定會把錢款補齊。
可惜村民並不買他的帳,都在嚷嚷着要公司總負責人出面給個說法。
伊慕琛站在頂樓的落地窗前往下望去,只看到一片人頭聳動的場景,陳助理在他身後問道:“伊總,怎麼辦人似乎越來越多了。”
“我下去看看吧。”伊慕琛轉身,拿起放在沙發上的風衣。
“伊總,您不能去。”陳助理慌忙將他攔下,擔憂道:“這些村民都是帶着傢伙來的,見到您之後肯定會一擁而上,到時估計連保全都攔不住,您被打傷怎麼辦”
“可是這麼鬧下去也不是辦法,嚴重影響了公司的日常工作。”伊慕琛重新走回落地窗旁,已經有一部分晚到的員工因爲進不了公司而不得不打道回家了。如果再不把人弄走,大夥根本無法正常工作。
“林助理和王部長他們在就行了,他們是來要錢的,現在公司拿不出錢,您下去了也沒用啊。”陳助理苦口婆心地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