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這不是夢。”伊慕琛搖頭:“我是醒來時的那一瞬間突然想起的。”
“也許是精神狀態不好”
“不知道。”伊慕琛閉上眼,試圖回憶更多關於過去的片段,可是卻絲毫想不起來了,反而因爲過度的回憶而頭顱隱隱生疼。
“慕琛,你別再想了。”元夢書見他表情痛苦,忙安撫道:“我們不可能認識的。”
“醫生說我之所以會失憶,是因爲上次車禍沒有將血塊清除乾淨的原因,這次手術已經幫把我把血塊清除乾淨了,所以我有很有可能會把以前丟失的記憶找回來。”伊慕琛道。
對於這一點,他還是很期待的。
畢竟那個夢境折磨了他那麼久,也是時候該得到解答了。
可是元夢書卻不覺得有什麼好開心的,反而有些酸酸地問道:“過去的記憶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麼”
“當然啊。”
“爲什麼”
“因爲那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伊慕琛輕吸口氣道:“還記得我經常做的惡夢麼我想一定也是跟失憶有關的。”
“那萬一你把一切都記起來了,並且發現原來你心裏愛的人不是蘇憶彤也不是我,而是那個被你遺忘的人呢怎麼辦”元夢書問道。
“怎麼會”伊慕琛失笑,摸了摸她的頭:“你在我心裏是無可替代的。”
“那還差不多。”元夢書滿意地從牀上爬起,一邊往浴室走去一邊道:“我去放水幫你擦身。”
她從浴室內放了一盆水出來,看到伊慕琛仍在皺眉苦想,如是放下水盆用手在他的胸口處拍了一記:“行了,別想了,反正也沒有什麼豔遇。”
說話間,她開始用手幫他解睡衣的扣子。
伊慕琛卻在這個時候擡起頭來,面對着她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是老師,你是學生呢這樣我們就有可能在同一間教室裏了。”
他並非隨口一問的,因爲在每一次的夢境裏,他都可以聽到她絕望地叫他老師的聲音。
而他的話卻讓元夢書驀地一怔,擡頭一臉詫異地望着他。
老師
這個稱呼在她心裏一直都是一道傷啊。
因爲沈瀚就曾經是她的導師,而她和伊慕琛根本不曾見過。
“怎麼了”伊慕琛見她停下了幫他擦洗身體的動作,不解地問道。
“慕琛,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她訝然地問。
伊慕琛笑笑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每次做惡夢的時候都能聽到你在喊我老師,沒錯,那就是你的聲音,所以我纔會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的聲音熟悉,然後讓阿風把你叫到車上來。”
元夢書突然有些不能呼吸起來。
她似乎忽略了一點,伊慕琛是整過容的,她從來就不知道以前的伊慕琛長什麼樣,也從來沒有聽人提到過他離家出走的那三年究竟去了哪裏。
從一開始,她就覺得伊慕琛身上有沈瀚的影子,還有那些跟沈瀚一模一樣的生活習慣,甚至連胃病都是一樣的。
元夢書回過神來,幾乎是顫抖着聲音道:“慕琛,你轉過身去。”
伊慕琛乖乖地轉過身去,讓她擦洗後背。
元夢書卻並未幫他擦拭後背,而是幽幽地睜開緊閉的雙眸,當她看到伊慕琛腰上那一粒小小的痣時,差點驚呼出聲。
她慌忙將捏緊的拳頭抵在脣齒間,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沉重起來。
這粒小小的痣是她唯一記得住的關於沈瀚的特徵,她甚至本能地開始懷疑起這是不是一場巧合,不然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那個當年一句留言都沒有就一走了之,卻一直都活躍在她記憶中沈瀚,怎麼可能是眼前這位伊大少爺她的丈夫
而粗心的她,居然一直都沒有留意到他腰上的這一粒小痣。因爲沒想到,所以從未留意
“伊太太,你是睡着了麼”伊慕琛忍不住再次提醒。
“對不起。”元夢書用手摸去臉上不小心滑下的淚水,替他擦起了身子。
“怎麼了”伊慕琛聽到她帶着鼻音的話語,訝然地轉過身來問道:“夢書你是在哭嗎”
“沒有。”
“明明就有。”伊慕琛抓住她拿着毛巾的小手,另一隻手摸索着撫上她的面龐,明顯感覺到她臉上的溼潤,如是更加擔憂了:“夢書,你到底怎麼了”
“我只是心疼你,我怕你不能好好的。”元夢書隨口扯了個謊言道。
她現在還不能百分百確定伊慕琛就是沈瀚,她需要去尋找更多的證據,她必須去找。
伊慕琛完全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聽到她的話後反而輕輕地笑了,手臂一撈將她抱入懷中:“夢書,我不是已經答應過你了麼,我會好好的,別哭了。”
“嗯。”元夢書胡亂地點了一下頭。
“那麼現在可以好好幫我擦身了麼”他問。
“嗯。”元夢書繼續點頭,開始幫他擦起了身體其他的部位。
因爲太過震驚,她的雙手一直在輕輕地顫抖,好不容易纔幫他擦好身體,穿好衣服。
黃姐剛好在這個時候送晚餐過來,元夢書喂伊慕琛喫過晚餐,自己也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點後,便收了餐具。
“少夫人,怎麼才喫這麼點”黃姐上前搶着收拾餐具。
“我不餓。”元夢書強顏歡笑道:“黃姐,你在這裏陪大少爺一會,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
“什麼事”伊慕琛問。
“嗯我
想回去看看奶奶。”
伊慕琛總覺得她有點怪怪的,卻又猜不透她究竟哪裏不對勁,只好點頭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
“慕琛你休息一下,我晚點過來陪你。”元夢書體貼地將他扶到牀頭靠好,才轉身離開病房。
元夢書趕回老宅的時候,老太太和伊慕斯正在喫飯,看到她回來,老太太忙招呼她坐下來一起喫。
元夢書搖頭,微笑道:“我在醫院已經喫過了,你們慢慢喫吧。”
她在客廳沙發上坐下,接過張姐給她倒的白開水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