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險惡快快跑 >第50章 傳說中的四方樓
    章羽楓與雲畫雨齊齊問道:“誰”

    南宮炎道:“我在二十多年前,曾經收過一個徒弟,名叫何寬。他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在製作兵器方面更是很有天賦,心靈手巧,玲瓏剔透。我當年很欣賞他,把他視爲我的衣鉢傳人,將我所有的本事傾囊相授。”

    “他學成之後,接了很多私活,我念他家境貧寒,需要銀錢,也並不怪他。哪知他更加變本加厲,貪慾更盛,與那些江湖盜匪混在一起,爲他們製造各種歹毒兵器,助紂爲虐。我實在看不過眼,於是一怒之下,將他趕出師門,從此亦沒有再見他。”

    “千魂透骨釘製作繁瑣,旁人就算有圖紙,也無濟於事,但何寬卻一定能夠。他當年的手藝已經與我不相上下,現今只怕是更加精湛。何寬貪財重欲,如果有人將圖紙拿給他,再許以重金,他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章羽楓沉聲問道:“那南宮先生可知道何寬的居所在哪裏嗎”

    南宮炎落寞地笑了笑,“我將他趕出師門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二十多年了,我也不知他是在哪裏落腳的。”

    雲畫雨看他神情甚是傷感,面色淒涼,感覺這南宮炎嘴裏說得狠,其實心中對這徒弟還是抱有想念之情,不禁問道:“前輩就只收過這一個徒弟嗎如果你覺得他心術不正,可以另外再收些性格淳良的人做徒弟啊徒弟收得多了,有他們陪在你身邊,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住啦”

    南宮炎捂着嘴咳了兩聲,笑道:“丫頭的心腸很好,是個好孩子。只因我早就退出江湖,無意再收徒弟了。人生的繁華我早已看淡,就這樣躲在小村莊裏,做個老鐵匠,過得自由自在,也沒什麼不好的。”

    雲畫雨更是驚異,又問道:“前輩既然在江湖上有這麼大的名頭,爲什麼要退出江湖呢”

    “雲兒”章羽楓輕輕拉了下她的手指,示意她別再問了,南宮炎縮在一張小木椅上坐下,神情卻很平和,抓過桌上的酒罈,“咕嘟咕嘟”連喝了七八口,才抹了抹嘴,若有所思的說:“都是陳年舊事了,告訴你們也無妨。”

    “我在十八年前,曾做了一件很大的錯事。因爲自己的貪慾,導致了對方家破人亡。我發現,人只要有了貪念,所思所想就會變得殘忍而瘋狂,或許連基本的良知都失去了。”

    “多年以來,我一直在追悔這件事,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懺悔也沒有什麼用。”

    “年紀漸老,我爭雄奪利的心也淡了,越發覺得人生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因此,我再也不想在江湖上混跡,什麼兵器聖手的名頭更是不值一提,倒不如隱姓埋名,寄情在這青山碧水之間,打打鐵,喝喝酒,還快活自在些啊。”

    章羽楓聞言,不覺擊掌大笑,“先生說得好說得好”

    順手拎起一個酒罈,一飲而盡,朗聲笑道:“日後我對江湖生了厭倦之心,也願效仿先生這樣,歸隱山林,結廬而居,喝酒下棋,養花種草,當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南宮炎瞧了一眼雲畫雨,呵呵地笑起來,“你願意這樣,你這小媳婦兒卻不見得願意,我看你這眉宇神情,將來必是個怕老婆的,古人云畏妻如虎,你想當家作主,只怕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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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羽楓神情極淡然,“這一家之主嘛,我不當也罷。男主外女主內亦是天經地義,我只管賺銀子給她花,家中事宜,她愛怎樣便怎樣的,她喜歡的,我必然喜歡,她開心了,我也必然開心,所以事情極簡單,我只要萬事都聽她的便行了。”

    饒是南宮炎久經世事,也沒聽過這樣的奇談怪論,一邊咳嗽,一邊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好好好老夫閱人無數,還沒見過似你這樣的癡情種子,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丫頭有福氣啊”

    雲畫雨:“”

    大哥,你都在瞎說些什麼難道是喝醉了酒胡言亂語嗎你讓我多尷尬,我能把你的嘴捂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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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方樓,曉四方。

    江湖中人,江湖中事,沒有它不知道的。

    各種消息,各種掌故,各種祕聞,門派間的糾紛,成名人物的祕辛,各個流派的淵源,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在它這裏找到。

    前提是,只要你能出得起價錢。

    四方樓的旗下,有酒館賭坊妓院客棧當鋪等等,遍佈在江湖的各個角落,它賺的錢,多得好似天上的星星。傳說中,四方樓的樓主,過得極其奢侈的生活。

    他的房子,是一座金碧輝煌的豪華樓閣,樓閣外面,種植着各色奇花異草,四季芬芳,樓閣裏面,擺設的都是珍奇古玩。

    他喫的是山珍海味,用的是金盃玉箸。皇帝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他卻有四妻八妾九十九姬。

    世間的逍遙與繁華,大概都叫他一人享受盡了。

    真是讓人羨慕加嫉妒啊。

    但是,傳言這個東西,一般都是不可靠的。

    就比如說四方樓的樓主,他聽聞了這個傳言後,只是冷笑一聲,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放屁”

    容城。

    這裏最紅最豪華的青樓,名叫怡情院。

    怡情院裏,有的是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可此刻,在怡情院最頂層的房間裏,獨自坐着一個男人。

    穿着一身暗金綢袍的男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案前,低頭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名冊。

    這男子看上去二十八九歲的樣子,不年青了,但也絕對不老,相貌不是很俊,但也絕對不醜,身形修長,面容冷峻,雙脣抿得緊緊的,眉目深遂如同刀削一般,線條硬朗而俊毅。

    門被輕輕叩了兩聲。

    “進來”男子頭也不擡。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少年探進頭,笑嘻嘻地剛想開口,男子已經皺起眉頭,“青硯,我讓你扎三個小時的馬步,你怎麼現在就進來了”

    小少年穿着一身青衣,個子很瘦小,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卻極機靈,“樓主,那個章公子來了,二樓三樓的姑娘們都快瘋了,個個花癡,嚷成一片,裏三層外三層地將他圍得水泄不通,章公子已經氣得發脾氣了,叫你趕快下去管管這些姑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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