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險惡快快跑 >第266章 誰是兇手?
    伍言耿直古板,心腸卻火熱,在璇璣山莊,伍言經歷了方灩的案子後,對章羽楓頗信賴,於是一面維持秩序,一面把希望的目光投注到章羽楓的身上。

    秦瑤半蹲下來,好奇地望着吳雄來背上的那幾排弧形鐵釘,“這吳大俠聲名傳播,人人誇他是大善人,誰會想來殺他呢”

    手指快要摸到鐵釘之上了,章羽楓目光一沉,淡淡開口,“秦姑娘,不要觸碰屍體。”

    吳石和吳修好不容易擠出了兩滴淚水,正在慢吞吞地擦拭着眼角,吳修說:“我爹爹一向仁厚心善,平生做盡了好事,他從來沒有仇家,連跟人口角都沒有,我真的想不出來,哪個會這麼喪盡天良地殺了我爹爹”

    “是啊”吳石悲痛地哽咽着:“兇手真是沒有人性,趁着我爹爹正在成親,毫無防備之時下手,要不然依我爹爹的絕世武功,他怎麼會這樣容易得逞”

    吳修擦着眼眶裏並不存在的淚水,嘆道:“可惜這位新娘子了,還沒過門就成了寡婦,真是命苦啊”

    說到這裏,眼光四下一掃,他突然跳了起來,大叫地說:“咦新娘子呢新娘子去哪兒了她怎麼不見了”

    嫋嫋婷婷千嬌百媚的新娘子消失了。

    甚至連同那個行刺的喜娘,也一道不見了蹤影

    衆人回過神來,也跟着紛紛尋找。

    新娘子

    那個貌美如花的新娘子呢

    適才情況一片混亂,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吳雄來的屍體之上,沒有人察覺到,這位新娘子是怎樣神祕的失蹤了

    只有那條鮮豔如血的大紅綢帶,被扔棄在了地上,被無數人踏踩過去,皺巴巴地,沾上了一層層的帶着灰塵的腳印。

    雲畫雨心中一個“咯登”,陡然想起了剛纔在濃煙之中,她隱隱聽到的女子啜泣聲。

    章羽楓俊眉微挑,淡淡一笑,忽而轉過眸光,瞥了蘇嶽一眼。

    蘇嶽一撩袍角,大跨步地過來,目光炯炯,聲音洪亮如鍾,“章公子,我剛纔與人交過手了那人掌力不錯,像泥鰍一樣滑脫,想從我身邊溜過去。我摸黑與他過了幾招,沒攔住他,但我從他的手指之上,擼下來了這個東西”

    蘇嶽把一個小物什放到了章羽楓手裏。

    這竟是一枚相當耀眼的戒指。

    貌似金屬材質,卻看不出具體是什麼材料,只感覺堅逾無比,光澤灼灼,戒面上刻着一圈一圈地篆體文字,文字間夾雜着陰陽五極八卦圖案,複雜而又詭異。

    雲畫雨看了幾眼,不禁一愣,總覺得這枚戒指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似的,章羽楓笑了笑,緩緩道:“這是鍾千手的戒指。”

    雲畫雨驀地記起來了,在青月崖比武時,她曾見過鍾千手,當時鍾千手的左手拇指之上,就戴着這枚象徵着七陰教教主身份的金屬戒指

    回想着剛剛聽到的女子啜泣聲,雲畫雨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看來袁冷雪又一次的落到了鍾千手的手裏。

    “我已全都明白了”伍言那炮筒般的直脾氣已經按捺不住了,“肯定是鍾千手那個老賊來搶新娘子,又怕吳大俠從中阻

    攔,他心狠手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吳大俠殺了,以絕後患”

    “對對對”

    “肯定是這樣的”

    人羣裏有人在附和,鍾千手在江湖上作惡多端,名聲狼藉,說是他殺了吳雄來,誰都覺得順理成章。

    “鍾老賊鍾老賊你一定不得好死”

    吳修不住口地咒罵,掄拳捶了兩下牆壁,然後轉過身,朝着好似柳枝般嬌嫩動人的秦瑤揖了一禮。

    “秦姑娘,我爹爹死得真是太慘了整件事情,你都親眼目睹,江湖中出了鍾千手這樣的敗類,是武林之恥請秦姑娘回去後稟告秦盟主,讓盟主大人殺了鍾千手,爲武林除害”

    衆人紛紛點頭,都用祈盼的眼神看着秦瑤,像鍾千手這種武功高強而且又擁有極大勢力的人物,也只有號令江湖的秦嘯沙才能治得了他。

    秦瑤略略頷首,綠裙曳地,氣質高貴,她向着場中的人羣掃了幾眼,眸中露出了居高臨下而又矜持的神情。

    “好吧,我會回去跟爹爹說的。”秦瑤不徐不疾地開口,“我爹爹向來嫉惡如仇,又與吳大俠是故交,他必會出來主持公道的,請吳公子放心”

    吳石與吳修連連道謝。

    卓少祺卻不知從哪個角落裏踱了進來,仍然瀟灑自如地搖着那把描金扇子,劍眉飛揚,面容俊美如一塊上好的白玉。

    “甚好,甚好,久聞秦盟主英雄蓋世,眼下就正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這裏白龍郡的人倒來了不少,你們都聽好了啊,等秦盟主爲吳大俠報了仇,你們千萬記得要給秦盟主立塊長生牌位,早晚三柱香,祈禱他長命百歲,福壽雙全,能夠看到秦瑤姑娘結婚生子,爲他添一個胖嘟嘟的外孫子。”

    卓少祺這人總是德行不改,在這種莊重肅穆的氣氛下,居然也敢胡言亂語地開玩笑。

    蘇嶽撲哧一笑,又感覺不妥,急忙捂住了嘴。

    樊苓似尾巴一樣的跟在卓少祺身後,仰頭望着自已的心上人,覺得他簡直是俊得沒有天理,樊姑娘又開始花癡了,託着腮,目光凝注,眨也不眨地瞧着他。

    蘇嶽困惑地撓了下頭,兩道濃黑的眉毛皺成一團。

    不知爲何,蘇嶽總覺得卓少祺的容貌好生眼熟,那輪廓那五官那神韻,好似很像一個人。

    但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卻又想不起到底像誰。

    此時,場中衆人已經自覺地讓出一條道,恭敬地目送秦瑤和伍言離開,秦瑤黛眉輕鎖,臨走時,終究忍不住悄悄回眸,瞧了眼章羽楓。

    男子白衫勝雪,如芝蘭玉樹,挺拔俊美,眸子明亮得好似流淌着皎潔的月華,正在爲雲畫雨整理被風吹亂的鬢髮。

    完全的旁若無人。

    秦瑤的臉上,已籠了一層涼涼的寒霜。

    片刻後,她收回目光,身影清冷,決絕而去。

    很快,一些賓客們都散去了,白龍郡的人也走了很多,角落裏的卓少祺與樊苓也不知何時離開了,內廳裏空寂下來,舉目望去,場中仍是滿目的紅綢紅綾,紅燭紅椅,牌匾旁邊的那一串串嶄新的紅燈籠,仍然在夜風中喜慶而歡快地搖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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