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夢爲馬,不負昭華 >第四十章 開國侯密信
    但密牢侍衛到底是凡胎擋不住雲稠劍,一十八名皆跪拜於劍下,我不願多傷性命便收了術法,持劍冷聲道:“前幾日抓的人在哪”

    只是這廂話落,那幾名守衛便自盡,誓死不說下落。

    這羣人對探花郎還算真心,可卻擋了我救欒溪的路,揮劍劈過,密牢甬道里皆是守衛。

    而今才明白俠客的話,是以這密牢守衛功力略差但勝在數量多,饒是有仙器,這般前赴後繼的戰術,我也有些喫不消了。

    持劍將其中一名守衛逼退至甬道的角落,我冷聲問:“前幾日抓來的人在哪不然今天就算大開殺戒這密牢也闖定了。”

    虧得如今抓到的這一名守衛退縮了,擡手一指,我便持劍走進了裏面,只是數十件牢房之中,卻並未有欒溪和晏修遠的身影,不免心中有些發慌。

    恍惚間記起俠客說的話,密牢共有七所,這只是最近的。

    莫非欒溪是在其他幾所密牢,想到了這種可能性我匆忙收了雲稠劍,卻見守衛聞訊衝過來,堵住唯一的路。運足靈力,一手甩出了雲稠劍,大步對着八名守衛直衝過去,心口卻忽而一滯,握劍的手竟有些用不上力,守衛見機一柄長槍打在了背上,心口的疼猶如撕裂般,我自知估摸是半日的時間到了,那靈藥強提出的靈力也被髮揮到了極致,費力擡手將那守衛踢走,可眼中視線卻也同時開始模糊了......絕對不能暈在這,欒溪還在等我

    出了密牢,雲稠劍幻化成綢帶再次系回的腰間,我卻無力再去與身後八名守衛掙扎纏鬥,伸手捂住心口,腳下靈氣一散便順着城牆滑落,這一次怕是真的要順應冥帝司的話栽在這凡人的手中了。

    在守衛的長槍即將刺過來時,一陣靈光極閃而過,幾人便都順勢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後,冥帝司現身,帶走已然昏迷的我。

    上清縣遠郊外。冥帝司將人安放在湖旁陰涼處,只是他心中卻並未因此而平靜,纔剛不過探查一番,卻被仲靈體內天君留下的靈識反噬了。

    如此一來,之前自己的猜測便都應驗了。

    開國侯孫兒名喚元朗,雖任將職卻實實在在是個文臣。是以當他從侯爺府去上清找鎮遠將軍時,正逢將軍在城外視察駐兵如何,一匹棗紅駿馬在軍營前方勒住繮繩,將士見來人不凡便回營通稟。鎮遠將軍聞訊,也只不過點頭先打發士兵等候,他雖未與開國侯有過交涉,但這廝也不是善類,表面忠心暗地裏卻機關算盡,爲了能夠扳倒梁煜,先後數次斬殺大臣,以此替換成自己門生。他雖是武將,卻未必不知朝廷之事,如今命孫兒趕來上清投誠獻好,不過是想拉攏自己一同與梁煜爲敵罷了。但依照探花郎所說,這事牽扯頗多,如若用錯方法怕適得其反,待先穩住這元朗,再做日後定奪也不遲。

    鎮遠將軍擡手,道:“你先去給他安排住處,晚些我自會見他。”

    守門將士聞言立即領命退出,與營帳安排元朗。反觀元朗倒也是不急着見面,坐於賬內,思量着說辭,免得誤了祖父大事。

    黃昏時鎮遠將軍足足涼了元朗整兩個時辰才動身趕赴行帳,一手撩開大帳的簾子便冷聲說道:“軍中

    的事物實在太多,怠慢了侍郎大人可莫要怪罪本將才是,近來侯爺可好”

    元朗立即起身作揖:“多謝將軍記掛祖父仍安好,此次來,便是受託,前來探望的。”

    話說的倒是滴水不漏,往日他凱旋歸來也不見開國侯有所表示。

    鎮遠將軍擡手命士兵上前布了些酒菜,才與元朗互讓着入了座,眸中無不在打量着他的一舉一動,忽而道:“可是侯爺有要事相商”

    之前來時便知,這鎮遠將軍不一般,心思不輸文臣。

    末了還當需住上幾日纔可,誰知今日一見便直奔主題,甚是爽快,倒是比朝臣好上許多。

    但元朗卻並未猜中,這鎮遠將軍直奔主題卻是爲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饒是那梁煜賊黨未除去,這開國侯府便不消停。

    待他拿回軍餉除了邊關逆賊再收拾他們。元朗提酒:“將軍征戰百里爲國爲民,元朗自是十分佩服這杯酒先乾爲敬。”

    鎮遠將軍見狀也不甘示弱飲盡酒:“我這人相來不喜拐彎抹角的論東論西,所以侯爺派你前來之時可有說明這一點既是要一同謀事就當坦白一些。”

    元朗聞言僵硬的舉着酒杯,心下忐忑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着蟲鳴醒了。擡眼四下裏看了一番,卻不再是衙門密牢的場景,反是一片竹林青蔥,摸了摸腰間的雲稠帶纔算安心。

    只是不知何人相救,也好有個報恩的機會。

    冥帝司走來:“你還知道現在是何處”

    我回頭一看。

    竟是冥帝司端着藥碗,如同前不久在歸墟時一樣了。

    不由淺笑,輕搖了搖頭。

    冥帝司白了眼:“胡鬧若是我晚去些,如今你便不在了,上窮黃泉下碧落也再無人去尋欒溪,可是你想的”

    我搖頭道:“我已然知錯了,別生氣”

    冥帝司將手中溫好的藥遞給我才說:“這藥,可平復你的內傷,也不知是笨成了什麼樣子,竟會被幾個凡人給傷到”

    藥澀味苦入口難嚥。

    回想着當時,也是我自己太過於輕敵。俠客早有囑託,可卻還是僅憑一已硬闖,倘若真是死了欒溪便沒了,九重天無路,加之繆若又恨她似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莫不如求冥帝司,在氣運薄上幫我查下欒溪被關之處。

    頓時眼珠轉動。

    我擡頭問:“氣運薄可在”

    冥帝司愣住。

    僵笑道:“不在,此事你莫要再提”

    先前被天君收走時,他便已憤然的很。如今仲靈又打起了算盤,莫不是真要將他貶黜了歸墟之主的仙職才肯罷休,天君極護內,卻不護他,這事還得尋個穩妥些的說辭回了少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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