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夢爲馬,不負昭華 >第五十二章 朝堂爭辯
    末了於各戰馬身後,開國侯接了一身灰塵喃喃道:“既然你如此敬酒不喫喫罰酒那也別怪我不給你機會,昭華,先帝百年前封我於元界,如今此番得佛祖相助有了這報仇之機,你卻只顧心上人,未免也太過小瞧我蒼翼了,待你重回這金陵皇城時,天下就要徹底變一變了,屆時看你,如何接天劫又要護蒼生,我所承受之苦,也必然要你嚐嚐,那被囚千年痛楚”話畢伸手接過身旁小廝遞來的錦帕,擦了擦臉頰上所留的灰塵,才冷哼聲欲甩袖轉身離開。

    小廝上前問:“大人,此番未能請得動鎮遠將軍,可還需,小的私下在登門拜訪”

    聞言開國侯手中的錦帕狠狠的丟向了小廝,他親自迎接不來,又豈能幾次三番登門去求,看你個凡人能撲騰到什麼時候

    可晏修遠終究還是到了金陵。

    匆忙將繮繩交給了宦官後,便疾步進了宮門。如今朝堂動盪,鎮遠將軍雖有保家衛國之任,卻不能,在皇帝未宣詔時擅自領兵進京。

    想到此處晏修遠皺眉,緊握手中賬冊走進朝堂。而宮牆出靈光一閃,昭華帶着冥帝司斂去身形站在朝堂外的暗處,紫金冠被華服映襯着,又好似那一輪紅日,此時正俯覽着凡間萬物蒼靈,見喧鬧已停,便轉了身意欲再換回人皇,卻被一隻手攔住去路。

    冥帝司見昭華臉色不悅,便頓了頓,說道:“天君,仲靈所求的,還需您給想出個答覆,俠客終究是您,究其根源來說,也左右不過是五百年前扶搖臺欠下一個情,是欠,還是還了清,帝司作你和仲靈之間的好友一直未能理清其中緣由,如此看,這話不可亂說,更不可亂了您的情。”

    自知天劫開始便已是我虧欠了她。昭華皺了眉頭,說:“帝司,至於仲靈尋的只是寄託,她可喜歡俠客正如口中所說那番話一樣,恰好中意這類調調,而償還自是還不清了。”

    果真是理不清的情。冥帝司轉了轉眼珠問:“如您所說,若仲靈真想帶俠客回去,我總不能憑空變出個假人來,更何況那谷中精靈,可比她要難糊弄的多,這說辭,怕是隻能騙一騙我這樣的小仙”

    聞言昭華腦中浮現出那晚荼蘼中仲靈的模樣,不由笑了笑說:“未免你日後難有說辭,待晏修遠一事了結便會收回假身,確保你不會被她埋怨,只是如今凡間運數已有改變,恐出異事,你陪在她身邊需提防着,這宮中和朝廷之中,怕是已有什麼異類了,欒溪仙識混沌,仲靈又大意,唯有你一人,是個極聰明的,就留在後宮幫照拂着。”

    冥帝司一臉錯愕。

    然昭華早已退卻華服換上了龍袍,徑直走進朝堂道:“朕纔不過幾日未親自上朝,你們就在此喧譁吵鬧,眼中可還有一點規矩禮數,身爲人臣當的什麼職”

    梁煜長鬚一抖,即刻伏在地上:“吾皇恩澤,公道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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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晏修遠一甩衣襬上前進諫:“微臣自承蒙聖恩接下了上清軍餉案的密旨,便連夜赴上清探查密摺虛實,豈料半路被賊人暗算,險些喪命,虧得綠林俠客所救逃過了一劫,卻也因禍得福,找到了軍餉案主謀,這本賬冊便是吞下整三十萬兩白銀的名單。”

    滿朝文武皆欷歔,昭華命宦官下去接過賬冊,平和道:“愛卿,受苦了”

    晏修遠一鼓作氣,伏地道:“懇請聖上徹查梁相國”

    梁煜眉頭一抖急道:“老夫行的正坐得端無所懼可你,公然在朝堂之上污衊一品相國,又當何罪老臣父輩常年追隨先帝南征北戰,有汗馬功勞,而今卻......”重錘胸口感嘆:“而今,卻要受這廝的侮辱,且不如先讓老臣撞死在這朝堂,已昭天下老臣對吾皇之心,日月可鑑,萬萬不可受懷疑......”

    隨後衆朝臣皆拉住梁煜,懇求道:“梁相國年事已高不多參與朝政,軍餉案不可僅憑一人之言,便將相國過往功勳盡數抹滅掉,加之晏大人才初初繼少卿位,便如此信口開河污衊朝中相國,未免難擔當此大任,不如,將此案卷宗全全交由大司徒審理”

    此案本就涉及到了大司徒,晏修遠反駁:“皇上此案賬冊主謀大司徒,又豈能再交由他處理,微臣以項上人頭擔保肯定您徹查”

    昭華皺了眉:“開國侯,此案,你有何高見麼”

    原本就是在看戲,結果這廂落在自己身上,開國侯眼神頓了頓,作勢躊躇,繼而緩步上前。

    開國侯作揖道:“回聖上,老臣與相國同僚多年,自是瞭解,但晏大人也並非信口開河之徒。”

    話說的公正,可在衆臣之中的梁煜卻憤然。這廝明擺着意欲落井下石,還裝作很清高,同朝爲官多年誰不瞭解誰,此番若他栽了跟頭,他日必連本帶利討回來。

    昭華道:“侯爺的提議甚有道理,上清軍餉案如今還有未查明之處,待朕查清之日再定奪,今日散朝吧。”

    見昭華離開。梁煜推開身邊衆臣走上前去,怒目圓瞪看着一同剛起身的晏修遠,冷笑道:“倒是能耐了,敢咬着老夫不放,就不怕閃了舌頭,試問朝中有多少向着你,有多少向着老夫的”

    晏修遠拂了拂衣衫,繼而平淡道:“無須有人向,正如您之前所說的那樣,公道自在民心,事實是如何,那真相便應是如何,我心所向爲國爲民,從不畏皇權”

    隨後晏修遠離開。梁煜冷笑:“還真是硬骨頭,老夫門生早已遍佈朝野,得了三品小官的窮書生,竟敢跟老夫論什麼民心所向真理,也不看看,他過了今晚還能不能活着,不過是上清貪污了軍餉,竟連累老夫丟面子,朝堂上厚着臉皮唱了這麼出苦肉戲”話落間,揉了揉微痛的額間擡手一指,便奔着遠處大司徒走去,勢要問清楚上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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