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陰魔雖說救了他,可也並非真心,不過是卻了一條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狗來做事罷了蒼翼一手捶在牆壁上,只恨自己當年輕敵讓昭華得逞,一招被困在元界數年,被人來救。
正當蒼翼憤然之時,天火淡了,隨機攜來了陣陣涼風,五十陰魔笑了,極盡慈善說:“你日日恨着昭華,本座卻從未見你有過什麼大動作,莫不是舊傷未好,便以睡了天后娘娘,不敢去與那三界之主相爭了嗎”
蒼翼猛地起身一陣恍然,這才連忙跪伏在地,揖手道:“蒼翼不知佛祖來臨,還請您莫怪。”
五十陰魔也不嫌暗室地方狹窄,坐在了一側說道:“本座倒沒什麼,只是你那未能出生的孩子,怕是餘生都難過了......”
蒼翼起初聞言並沒有理解,他自出生至今何時有孩子,忽而又想到凡界那一夜,這才漸漸慌了神兒,她懷孕了還將他們的骨肉拋棄了
蒼翼神情震驚,詫異道:“敢問佛祖可是天后與您說了什麼”
五十陰魔捻動佛珠,嘆息道:“並未說過,只是本座恰巧見了天象,就在前幾日時,九重天衆仙都能得見,那一方起了雲霧遮住了彩霞與祥雲,乃是禍兆,餘下還需本座與你講清嗎你本就是生在三界之中的禍頭,雖不至是什麼毀天滅地的魔,卻不能同那繆若天后有什麼,而今你們苟且在凡界又珠胎暗結,這天象又豈能沒有顯兆呢”
蒼翼再聽不下去,他從未對女子動過什麼真心思,即便交好也不過全仰仗着身子,自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卻唯獨對她變了樣。
再不估計在五十陰魔面前的性情,蒼翼頹然站起,坐在了一側,口中默然叨唸着:“她心中果然更愛昭華多一些。”
是啊,若是她並非愛昭華愛到了極致,又怎麼可能爲了讓那心中沒有她的男人醋一醋,而將自己奪去了她的身子,蒼翼與昭華,從來便沒有什麼可比性,最起碼在她的心中是這樣。
五十陰魔瞧着蒼翼那份爲情頹然的模樣,心中自然瞭解,是他的心術又一次驗證了,從前他可以點燃繆若心中恨的根源,而今亦可以再做。
捻動佛珠的手一停掏出了一副卷軸,上邊密密麻麻寫滿了梵文,放置桌上之時金屬卷軸碰了茶盅,蒼翼便是被這聲響吸引,才從心中那份悲傷之中抽離開。
極樂之地佛經心法無數,卻沒有一樣是他五十陰魔看重的東西,這些東西也自然不適合蒼翼這
種人來用。
所以光明之中的黑暗,終究是最爲貼近的,便是這副密法卷軸。
五十陰魔說:“本座看過太多爲情所困的人了,所以無法告知你該怎麼脫身,但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一沉不變的,唯有自己先強大,方纔可以守護或是擁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卷密法並非是你口中所得知的那捲密法,世人皆知九幽地府的帝君手中,有本陰陽冊,一則爲陰冊,一則爲陽冊,可無人得知,同這陰陽冊的緣由一樣,佛界密法當中也分爲兩冊,一則爲明,一則爲暗,只是這暗卷,一直都保存在本座手中,外人從不曉得罷了今日你遭此大劫,本座於心不忍,便將此卷交由你保管,最後是福還是禍,全看你個人本事了,蒼翼你可聽好”話畢,蒼翼手捧金卷面色凝重。
魔與仙而言,差別遠不止修爲容貌之上,而是其身便承載不住仙法,而後者便需脫胎換骨,墮入魔道斷了仙緣,可蒼翼不同,他自出生之時就註定只能是魔,而且是與天道大不韙的魔。
當年他降生之時不過是搶了山頭當一當山大王,可有一日仰頭看着天,或許仙人之所以稱之爲仙便是高位,如若有一天他也能坐上那高位,魔便不是魔,三界也會更加和諧,只是他不懂,天也不懂,待上了九重天被重重天兵天將所圍剿時,蒼翼並未有反抗,他懇求過老天君正視魔道,既有了魔界又爲何不能有魔道,弱肉強食本就是三界之律,他們何嘗犯過錯,生之爲魔又是誰的選擇。
然老天君豈能留蒼翼胡言亂語,不過是眨眼睛便萬箭穿心,他笑了這便是世人所說的仙家之善,不過是因人而異的善念,但這絕對不是給予他的那份善念。
從那時起,蒼翼便下定決心血洗九重天,坐在天君之位,讓同他一樣的魔道之子們,有一席之地,讓那些從前殘殺過同胞的仙界之人,也嘗一嘗什麼叫做善念,什麼是仁善。
縱使五十陰魔給的這副金卷,會使他往後餘生都活的很痛苦,但只有有這麼一份機會再,他便會奮起直追,想必那時只要有繆若陪在身邊,即便終日痛苦不堪,這份愛也終將會抵消那身體的換骨之痛。
五十陰魔走出天牢,見衆仙又烏央烏央趕赴不周山,湊王母的仙桃會,從未有人在乎過天劫爲何。
隨機身後傳來一身嘶吼,五十陰魔又捻動了手中的佛珠,說了兩句梵語,這世間世人無論是仙、是妖、是人、是魔,心中早已不似從前乾淨,該有人將三界重新洗禮一遍。
繼而蒼翼臉色慘白走出:“還請佛祖放心,蒼翼就算竭盡畢生所學,也定將此金卷學會,不會讓您再對我失望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