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夢爲馬,不負昭華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夢醒
    隨着法陣束縛的減少,天空中凝結而成的雷鳴也消散,露出了原本霧濛濛的天空。

    我仰天看着落雪,聽見三尊法器蹦離的聲音,卻想不出還能做些什麼能挽救,亦或是能脫離昭華。

    許是殘魂看到了我的模樣,並着最後一口氣力衝開了法陣,向天際逃竄。

    法陣巨大的衝擊力價格我撞開,本以爲會落在地上痛的昏過去,卻沒想到陷入在了一個充滿龍涎香的懷中,我微微皺了眉,明白是昭華過來了。

    明明是兩個該做仇敵的人,卻偏偏生出了情分。

    我擡手推開了昭華,踉蹌了兩步險些栽倒在雪地上,最終還是他扶住了,猶豫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這件事情我是有苦衷的,相信終有一日你心中所想要求的東西,一定會回來的!”話畢那雙本就深邃的目光中,充滿了讓人想去相信的堅定。

    可若是沒有五百年前的事情,或許這個眼神兒尚且還能有些用途。

    經歷了生死,失去親人的痛苦,我也不會再去相信這個世間還有什麼堅定。

    三尊法器仍舊孤零零的在雪地上,除卻方纔殘魂吐出的鮮血,寧靜的好似一切從未發生。

    我蹲下身子緩緩抹了抹玉淨瓶,說:“這世間什麼東西會回來?”指尖的一抹冰涼浸透心尖,就好似從前日日在浣紗殿門前等待一樣,花開花落,霞滿天際,一切看似美好卻不過那一遭焰冰地獄裏,焚身之苦。

    他輕輕伏在我肩上的手蜷縮起來,帶着一抹溫度又離開了。

    半響很久,昭華都沒有再同我多說半句話,唯有大雪不斷的飄下,將法器埋了大半。

    狹長的睫毛沾滿了雪花,又成了結晶,我睜了睜眼好似這個心境都是冰製成的,淡淡道:“欒溪的事情,我不會再去找你理論,他日終有分曉,可是晏修遠不過是個凡人,手無縛雞之力,被抓到了九重天時你本應該知道,爲何不救?文曲星的命運卻成了無魂之主,這並不該是你一介天君所爲,”話畢我轉了身對上他的眼睛,又問:“晏修遠此時魂魄在哪裏?”

    深邃的雙繆因爲這個問題而黯淡,修長的手指向上又將法器收在了乾坤袋中。

    我見了雖不喜,卻也阻攔不到,畢竟是我先闖了人家的法器,攪亂了整個三界的平衡。

    凡人本就一生宿命七載,而仙者不同有固有元神在內,尚可吸取精元養神,欒華子本就是個吸納天地的容器,即便是他有心相護,又如何能在那天地初開時的混沌中,護住那肉體凡胎的一個人。

    看着面前的女子面色慘淡,繡眉微皺,只爲那凡界的一名男子,他的心中就憋悶萬分。

    忽而大地微微顫動起來,我忙不迭四下裏看着纔想起來,這裏是我的心境如何有崩象。

    只是未等我想清楚這些事情的時候,眼前一陣昏花便倒在你那片龍涎香中,看見自那顆枯樹後走出了一名灰衫男子,身側還站着個不大丁點兒的奶娃娃,紅了鼻頭,手

    中拖着的正是沒了生氣的雲綢帶。

    唔,豔豔近日來比在幽幽谷中愈發出息了。

    看着懷中女子昏睡,昭華的眼睛終是緩和了不少,轉身看着冥帝司關了心境,也算斷了殘魂退路。

    凡人有前生來世,仙者亦是一樣,正如眼下里的兩人糾纏不清,大抵都是因爲前世中有着怎樣的虧欠,然到底是三界之主的天君,沒有人能去參悟其中的羈絆,尚算安穩的便是皇宮中的寢殿。

    修長的指尖微微搭在了女子眉心處,一陣淡黃色的光暈散發開來,補全了之前的封印。

    回想起喜宴上的那一幕,他的心口便說不出壓抑,低聲道:“欒華子本君接受也不過千年,大抵上一位天君也未能入得幻境,試問如今幻境加註的人已穩定,幻境可還會崩塌?”話畢狹長的眼睛看了過去。

    鳳豔豔被冥帝司抱在懷中,本就不大的人兒此刻顯得更像是個孩子。聞言噗通一聲跳到了地面上,墊着腳尖看着牀榻上的人,說:“原本想要穩住幻境,只是需要我同巧雀在各自的位置便好,可如今巧雀不在,這便落在了大王身上,而今幻境能不能保住還需看明日可否復原,天君請恕豔豔多嘴,這一路可見,大王過得悽苦,若是有朝一日能出去,請天君好好照顧我們大王!”

    誠然這奶娃娃個頭雖小,說出的話卻是穩妥的,昭華點了點頭。

    也是這一夜,我朦朦朧朧做了之前的夢,一片火海唯有少年一人白衣而立,帶着那股子心動。

    忽而一道驚雷劈過,將我同那少年脫離開來,我猛地睜開眼睛,四下裏漆黑一片,牀榻旁的紅綢還證實這裏不久前曾辦過喜事,指尖微觸綢緞輕柔。

    許是聽到了響聲,門外有一人輕手躡腳提燈進來,見我醒了,笑道:“呦呵,醒的還早了些。”

    那人一身灰衫着身,腰間繫了個簿子,只是上方的文字很古老,不大能識得,但那杆筆卻甚是眼熟,我下牀問道:“你是誰?爲什麼我會在這裏?”燈光所見之處,他蒙上了一層暖光,那雙眼睛卻不禁愣了愣。

    原是以爲天君重新封印仲靈,能夠穩固欒華子幻境,竟不知這一封印竟將記憶也一併除了。

    冥帝司笑道:“你本是這府裏的二夫人,因前不久成親時患了舊疾,這才療養了數月,但眼下都已無大礙,我是府裏的郎中,喚我帝司便可,時間尚早,待一會兒我便去通知大人你醒了。”

    話音一落人就已然離開了房間,只留下了那盞燭燈在桌上,我努了努嘴,擡手摸向紅綢心中很是疑問。

    即是府中的二夫人,爲何我對這場親事一點記憶都沒有,莫不是在誆我?

    這番在心裏琢磨,我便在也不能坐在房中等那位神祕的大人,握着燭燈溜了出去。

    府內不大,但勝在設計精巧,纔不過拐了幾個彎道,我便記得不來時的路。

    正當不知該往何處走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爭吵聲,女子啜泣的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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