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夢爲馬,不負昭華 >第三百七十七章 喚醒
    熱浪緩緩拂過,帶動了額間散落的碎髮,使人本就迷茫的心更爲迷茫。

    我一直沒有想清楚法卷之中所遇見的事情,究竟是失憶之前的,還是這本就是那個聲音胡亂捏造出來,讓我專心修煉法術的假象。

    就這般想着,我在涼石上翻了個身,聽見自天空上傳來一陣嘆息,說:“爲什麼你每一次遇見想不通的事情,就要將這個罪名按在我的頭上,法卷雖說是你助你修煉的法器,可卻沒有能力篡改你所遇見記憶中的世界,這樣說你可懂了?”話畢,黃沙被吹過來,眯了眼。

    誠然這聲音說的事情,我之前也曾想過,但就算是司徒於繆若大婚,那我也好歹能夠出現在司徒府裏,那夢中所見到的那些景物根本就不是司徒府,要說遠高於皇帝的皇宮都不爲過,這理由未免有些太過牽強。

    見我對此仍舊不解,那聲音也終是軟下心耐心的解釋起來。

    實則人又三魂七魄,而我亦然。只是進入這法卷之中的人卻也不可能是普通人,正如之前我能食無食果挺過數月,便也能夠礙過焦土灼燒,可見身上有些法術存在,而今掌握了法術基礎,便也算是入了門,在夢中翻找到了自己從前的記憶也不爲過。

    我懵懵懂懂,總覺這其中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只能將鞋子擺正,看着不遠處發呆。

    那聲音倒也再沒有說過什麼要求諷刺的話,只是無言嘆息又消失在了昏黃的天地間,原本還有個無食果作爲盼頭,而今沒有了盼頭只得閉着眼睛癱坐在涼石上,期盼能夠聽見心中的願望,開墾出一片院子來。

    也不知是這天上的日頭越來越猛烈,還是那聲音又暗地裏做了什麼手腳,這廂坐直了身子卻發現眼前一黑,任我怎麼用力都沒有個聲響,心頭一慌,便喊出了聲音。

    隨着回聲越來越大,那份黑暗也逐漸籠罩在了心頭,一道熟悉的聲音說:“你終於醒了。”

    在法卷的世界中住的久了,便對那個聲音極爲熟悉,原本剛進來的時候心中多少還有些厭惡,畢竟自己能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而今爲了他這麼一個法術便要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住下,可見多麼不幸。

    可這次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不知爲何漸漸有一種熟悉感,我頓了頓說:“你......是誰?”話畢又覺自己擅自脫口而問太過魯莽,萬一這個是法卷中設下的什麼妖怪,豈不是會要了我的性命!

    那女人也沒有迴應我,反而是身後傳來一道開門的聲音,一點點的光亮傳過來,照亮整個地方,原來是一個監牢,污水四溢,不遠處還有兩隻老鼠在爭搶啃食饅頭,不時發出尖叫。

    隨着女子將燈籠不斷上移,露出了面容,可與之而來的卻是我驚恐的表情,明明是我的臉,我的音容笑貌,她卻生得一副淡薄的眉眼,眼中並無任何生氣,好似只是一個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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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終是面對不了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雙胞胎姐妹,我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心口起伏不定。

    那女子也不急着解釋,反倒是擡手將牆壁中的燭燈點亮,淡淡道:“你不用這麼驚訝,這裏也不是你身處的地方,這是我們的記憶!只不過你的被封印了,而我則是那個真實世界的你,若是沒有誤打誤撞法卷的事情,怕是也不會這麼快的催動封印,可見他現在的修爲減弱成了什麼地步。”

    若說之前在司徒府中我日需所用,雖不能跟繆若比,但也算得上上乘,可面前的這女子一襲雪紗衣,純白如雪,烏黑長髮至腰間,只是唯有那雙眉眼生得太過淡薄,好似沒有了什麼所求般,這樣的人不禁讓人產生疑問,哪怕是我也一樣。

    我猶豫着說:“你是你是我,那你方纔口中所說的那個他又是誰,是司徒嗎?”

    相比較這些稀奇古怪就出現的人,我更願意去相信司徒。

    女子一笑,反手從腰間解下一條綢帶,放在了不遠處的木桌上,那綢帶上刻了諸多花紋,做工精緻,不似凡品,即便是藉着微弱的燭光,上方的寶石也能夠泛出光暈來。

    一聲失笑,女子說:“如今你以得法門,這雲綢帶本就是你的法器,待過不了多久便能用上。”

    只是這女子的我怕是不大瞭解現在,莫說這麼一條弱不禁風的綢帶,即便是長劍怕是都不能在法卷中的世界有個作用,未等我說出這些時,女子的笑容映在了眼前,好似住在了燭光中,恍恍惚惚。

    我蹦跳的站起來,發覺自己仍舊身處在那片焦土之上,只是腰間多了條腰帶,正是那女子交付的。

    擡起手摸了摸上方的寶石,的確可以算的上無價之寶,只可惜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無人可用,我撇了撇嘴準備繼續冥想園子的事情,可誰知正在此時,遠處颳起了一陣黑風,飛沙走石,模樣十分駭人,自打住進法卷這麼久,還從未見過有這般猛烈的事情。

    唔,這便是那聲音給我的第二個考驗。

    擡手拎起兩隻早已沒了底的鞋子,我疾跑在焦土之上,卻聽見那聲音喊道:“這麼個風你跑什麼!說不定你想要的東西就在風中,若是你不面對,它便一直追着你,直到精疲力盡!”

    每當那聲音聲嘶力竭告誡時,我心中便會騰起一股怒火,明明是個凡人卻要來這麼個地方受罪,慌跑之時不忘回過身看一眼,緊接着身子便被捲進了黑風,風中沙石亂飛,打的臉頰眼睛都很痛,卻又沒有個着落的地方。

    終是擡手胡亂遮擋的時候,反將自己打昏了頭,也正是在這會兒,右手摸到了腰間的雲綢帶,不知爲何好似從前便了解一般,大呵一聲自上而下劈落,沙石落地,黑風消散,留在眼前的仍舊是那個焦土黃沙漫天的世界。

    我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長劍,原來綢帶的祕密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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