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夢爲馬,不負昭華 >第三百八十六章 絕情
    可在這世間裏,哪個女人能夠去容忍,自己喜歡的人去愛別人,正如繆若心中懷恨,卻只能將這份恨意壓下去,終於蒼天憐憫有了法子,昭華終是要娶天后,奉天詔三界纔會安寧祥和,可是她不行,一名出身低微來歷不明的野丫頭,就連想登上九重天做天妃都是望向,更何況是這接受三界朝拜的天后之位,所以就從來都沒有人能夠搶過自己,哪怕是得到了昭華的心,也枉然,只要天詔能夠安安穩穩落在自己手中,昭華的妻子也只能是自己一人。

    也從不會後悔去過西天,若是沒有那一日的遇見想必這法子怕也難想出來,想到此處繆若不禁輕笑了兩聲,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竟還有些慶幸。

    爲了能夠與昭華在一起,其實她什麼都不在意,更不會理會天宮中那些人閒言碎語什麼,只要能夠日日夜夜陪在自己心愛的人身邊,看着他便已滿足。

    她不知天詔爲何物,卻也曉得並非常人所能及,便去除華服着素衣登西天求法如約下入元界放出了蒼翼希望能借此暫時牽絆住昭華,只是她忘記了人的心,即便是得知了蒼翼逃出了九重天卻也抵不過浣紗殿裏那人的每日等待,繆若曾經高高仰望的人跌下神壇,化作芸芸衆生裏的一員,卻始終見不到她的存在,那這麼多年的付出又是如何。

    想及此處,繆若嗤笑一聲,說:“我可以永遠都不去浣紗殿,但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此後九重天她於我視如無物也再沒有什麼人暗中下絆子!”

    昭華微微皺眉神情詫異,繆若的執念之深並非一日。

    我將將側耳聽着,卻終是不能見到那殿內裏的情形,一時間這心口裏急的好似被人揪住一般,怎奈那天君也是個悶油瓶子,這娘娘已然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左右不過是個女子,眼下不能相見,也不是永遠不能見,又何必執着於一時。

    可憐那天君偏偏就是生得了這麼一副性子,任那娘娘如何哭訴就是不肯應一聲。

    又是一陣東西掉落的聲音,我被驚得呆了呆不知所措。屋內卻傳來了女子瘋魔般的笑聲喃喃道:“你就這麼擔心會委屈到她是嗎?可你知不知道那羣老天官會如何,除去我能護着她的存在,整個九重天得知都會下令死絞,灰飛煙滅,元神盡散,她連做個普通人都不能,難道這就是你想給她的嗎?”話畢一陣緩步走過去,冰涼的手指悄然交叉相握在男子胸前,又說:“讓我做你的天后......好麼?此後她的消息九重天無人得知,那浣紗殿你想去便去無人能阻,只是希望你能夠已三界爲重,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不能做天后,更不能與你同坐!”

    半響,屋內再也沒有任何打碎東西的聲音傳出來,我呆愣愣站着,漸漸明白過來那天君一定是同意了娘娘的做法答應了什麼天詔又做天后,一切只是因爲保護院落主人的安全,可這一切都無人能知怕是那主人到死都不得而知,天君並非是心中無她而避開,反而是因爲太愛才被束縛。

    也不知是這真相太過驚詫,我竟心頭一陣陣泛出酸澀,由着那裙襬的牽絆跌在了地上,撞到了花瓶,驚動了侍衛和屋內的人,人影綽綽,可卻又與我無關。

    看着頭頂的天,我知道自己又回到了法卷之中的世界躺在涼石上。

    熱浪拂面,我眼角酸澀異常,擡手輕輕擦了下,才發現竟是鹹澀的淚水一滴滴的流淌出來打溼的臉頰,那院落的主人心涼,卻不知那天君的心要比她疼上好幾倍,還要與不愛的女子在一處。

    許是這一處的沙子太過細膩不留神便吹進了眼中,我哼哼唧唧抽泣,聲音自半空打趣道:“怎麼歷練一番更爲愛哭了,經歷過便會懂得,也是因爲這份懂得纔會明白什麼是放下,至於鏡中人如何那便是後話,你此番躺在石頭上哭泣,是在爲那鏡中人還是爲你自己毫無長進而哭?”話畢便是一陣悠揚的嘲諷笑聲。

    我猛地起身,半坐在涼石上看着天空,琢磨了半天也才說出了沒人情味,卻又忽然想到他們本就不是凡人,又何來人情二字。

    看着面前滿是黃沙的地面,心中不免一堵,如果是能夠那院落主人所住的小院便好了,梨花落水撫琴夜間,少年執劍月下蕩氣,我閉上雙眸想起了哪裏的一山一水,包括那長相極爲與司徒相似的天君,或許神情不似言淺,只是暗暗藏在了心尖尖上。

    正當我繼續平躺感嘆時,那聲音卻突然倒吸了口涼氣,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這法卷中的世界也轟隆隆晃動起來,我不能再繼續躺下去,睜開眼一見,卻是一模一樣的浣紗殿正緩緩從地上升起來,在這一片沙地中極爲醒目。

    擡手接住一片落在眉心處的梨花,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蹦跳着高喊道:“聲音你看到沒?!我成功了,夢境中見到九重天的房子我原封不動給你搬過來了,這是不是就說明距離離開你這世界依然不遠了?”話畢一雙充滿希望的大眼睛看着天空。

    只可惜聲音沒有應聲,只是淡淡說:“你只是能塑幻影了,這距離破我這幾層結界而言還欠缺太多,修爲不是一次便能修成,待你住進這院落後再繼續苦心修煉吧,他日必定不遠了!”話畢只留下風吹沙粒的聲音。

    我努了努嘴,不過是誇讚一聲也要說的這般高傲,倒是跟司徒差不多了。

    擡手緩緩推開大門,那潺潺的流水聲不絕於耳,只是院內卻沒有我所想象的那些石桌石凳,只是個十分空曠的院落,想必這便是那聲音所說的不足,但只要有這顆梨樹,一切就都算是值得。

    反手摸向腰間,一柄長劍劃破梨花花瓣而出,銳利又靈動的擺動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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