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夢爲馬,不負昭華 >第四百二十二章 審問
    腳邊咚咚掉下兩顆桃核,要說着不周山上我最爲喜歡的還是要屬蟠桃,倘若什麼時候能讓我自己也有個園子,大抵便要種上幾十顆纔算過癮。

    半響門外的侍衛進門來催促,欒溪不得不將最後的兩個桃子揣進了我的懷中,一路哭哭啼啼走出了天牢,我遠遠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怎奈這圓盤吸的委實牢固,只得伸手掏出桃子一併吃了,優哉遊哉的蹬着牆壁打晃悠。

    那顆銀鈴鐺倒是個極好的寶物,待脫身之後一定要好好保存。

    相比較與天牢這處的安逸,遠在九重天的大殿內,衆仙官紛紛上奏請願將打碎琉璃盞的仙娥處死投擲畜生道,方正天聽,不然若此後衆仙效仿,天庭豈能安穩,見天君未有現身,衆仙官便紛紛手持玉牌下跪,聲嘶力竭般響徹整個大殿,生怕那坐在後殿休息的人聽不見。

    昭華微咳癱坐在軟榻上,原本那夜被襲時也未曾受了什麼傷,只不過那人長得模樣與自己十分相似,奈何身上的九龍真氣又不是幻化出來,心中一時間沒有了底氣,不過一夜的功夫,便栽在了榻上免了五日一次的早朝。

    玉樞聽着外面生生傳過來的喊聲,終是走了過去,低聲說:“天君,如今事情已經鬧到了老仙官們的面前,若是不能妥善處置,怕是免遭非議,玉樞斗膽,望天君能夠移駕前殿與衆仙見上一面!”話畢揖手附身站在榻旁,等待着自己的主子動身。

    平日裏早朝皆是三界的事情,本已太平,所剩下的無非是一兩件消失,而今九重天碎琉璃盞從後宮中一路鬧到了前殿上,事情就已然不再是他的家事這麼簡單,若是想護住一方,就必然要有能讓衆仙臣服的理由。

    由着本就是病重的藉口,昭華未着往日的華服,只着素衣上殿,爲首的老仙官見狀,猛地跪倒在地,哽咽道:“君上,老臣們輔佐已有百年之久,從未枉顧過天界根基,可如今有人要爲禍九重天,那老臣們也應當第一個站出來,本是君上的家事,臣等不便多言,那琉璃盞寓意爲何,殿內何人不知,如今浣紗殿內住着位禍障頭子,還請君上能將其貶黜,以護三界安平!”話音一落,那跟在後方一衆哽咽的老仙官們紛紛甩袖,再一次跪撲在地上。

    曾幾何時他初時繼天君位,乃是魔君率兵前來堵了南天門,他不屑一顧,不過是心智未成的莽夫,怎奈這羣老仙官們便哭哭啼啼,嘰嘰歪歪開始,唸叨了一整日,最後昭華不得不率兵出去,平了魔界也堵住了仙官們的嘴。

    看着大殿之上的衆人聲嘶力竭諫言,昭華終是忍不住了,嘆息道:“仙官也說了,此時乃是本君的家務事,而今罪責已發,若是再將人貶黜未免有些不合乎情理,更何況這罪責一事本君當時已交由天后處置,再議琉璃盞一事,究竟是不是那仙娥親手打碎琉璃盞,也許審問後再做決斷,否則我天界便會落下冤案一次,仙官及口口聲聲說維護九重天和本君,想必也不想相出現這種事情吧?”

    一句將老仙官餘下準備好的話無

    處可說,只得舉着玉牌退回了原位。

    怎奈這仙官中不單單有這麼一位口才好的人,這廂人才剛剛站穩當,那廂另外一位年紀較爲長的仙官便顫顫巍巍走了出來,先是揖手而禮,後則重重嘆息一聲,使得大殿之上另一堆的較爲年輕的仙官不自覺提了心,生怕聽錯了什麼話音。

    仙官說:“然天君想着不維護不偏袒,可那妖女終是在浣紗殿住着,琉璃盞一事若是不查問清楚,判罰罪責,豈不是頑固天庭法度!老臣以爲應選出令官爲首,對妖女審問清楚,若真是她一人所爲,判處下界,永世不得爲仙。”

    昭華頓了頓,未答覆仙官,他所想維護的人,又豈能是這大殿之上誰人都可詆譭的。

    眼看着那麼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大殿之上,仙官不想就此廢黜諫言,便硬生生準備追上昭華懇求,卻被途中一道青衣攔住了去路,玉樞真人勸道:“而今天君肯定是去天一閣,仙官們今日想說的話也都全數說了,君上心中有數,仙官們難道還要逼君不成?”一雙狹長的眼睛看着仙官,這本是從不多言的人,如今所見不多言纔是真正會審時度勢的人。

    繆若說她初時爲仙娥,不懂侍奉,不便待在天一閣中。

    可他知,唯有讓她待在自己的身邊,纔算最安全。

    繆若又說她認了所有罪責,只圖個安穩生活,不適合再待在九重天。

    可他也知,原本的她可快樂無憂,這一切的風雨都來自一人。

    關押她的天牢乃是九重天最簡單的,卻也是最不常用的,走在去往天牢的路上,周遭一片安靜,他從未來過這裏,也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爲了自己心愛的人。

    門口的守衛緩緩將牢房打開,昭華擺了擺手,命兩名侍衛直接退了下去。

    那時我正一腿踢着牆壁,開始琢磨眼下的局勢該如何學習術法,一眼掃到了牆角卻發現忽而多了個素衣的佳公子,這天牢裏白花花一旁,甚爲耀眼,也正是昭華走了兩步,纔看清楚,原來是他來了。

    我笑了笑,拂走面頰的一縷碎髮說:“昭華天君怎麼過來了?”

    他見我笑了,嘴角盪漾出一抹苦笑說:“琉璃盞碎了,難道本君進來看看你也不成嗎?”話音一落地,我便曉得原來他此時過來是審問事情經過,哪裏是什麼探望。

    果真這世間的情感都是話本子上誆人玩的假話,當不得真。

    兩手一攤,我便將自己當日所能記住的事情盡數說了,可半響過去,昭華的臉色上仍舊陰沉沉的相是罩了層霧,只是淡漠的追問了句是否有個與他模樣相似的人出現過。

    此時身子若非是被掛在牆上,我定然是要驚上一驚。

    這天底下竟還有與昭華生得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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