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夢爲馬,不負昭華 >第459章 心生憐惜
    房門被猛然踹開,我驚掉了半顆果子說:“魔君要做什麼?許是這次不準備將我囚禁,乃是要將性命取了去,可我終究只是一名仙娥左右不了大局,”話畢那扇本已高懸在門框上的門也掉了下來,在房子中激起了灰塵,迷了眼睛,纔看見今日的魔君同往日竟有些不同。

    誰知魔君快步上前,手中竟拽了一兜子瓶瓶罐罐,傾撒到了地上,竟有幾分仙草的氣息。

    我顫抖的身子探過去,幸得從前跟欒溪在不周山時制過草藥,此時才能在這一堆混亂之中嗅出仙草,不禁心中起疑,疑惑問:“仙魔,本就是不同的兩界,如今魔君的這些,都是些仙界之用所用,莫不是芷璇受了傷?”

    魔君將臉轉到一旁說:“你不要說這些,就問你能不能治好她。”

    我擦了指尖的藥,拂了拂衣袖,說:“好辦!要我治好芷璇,魔君需得答應我的要求,不然怕是囚在魔界是生是死,實則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魔君能答應嗎?”

    聞言魔君將藥瓶摔落,剎那間房間內被藥香所包圍,過了許久那緊握的拳頭才漸漸舒展開,冷聲道:“你只管救她,老子說話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了你便不會違背。”

    魔君雖粗魯卻並不癡傻,自然能猜到我所求,便是離開魔界回到九重天。

    待我被魔君一路拎到了關押芷璇的房間時,才曉得這差別還可以如此之大。

    拂開了牀幔,我嘆息道:“傷的不重,只是魔界的仙草不多,若魔君能夠尋來幾顆,芷璇的傷便能好大半,這仙草一事可以法子辦?”

    魔界中有異花,九重天卻有仙草,兩界之人也罕有來往。

    加了盞夜明珠製成燈,魔君緩緩放到了榻旁說:“交給本君,仙草雖少也能尋,”話畢擡頭看向了芷璇又說:“她......傷好需得幾日?”仙魔兩界,即便沒有魔君從前向九重天下戰書,血海深仇也在交戰之時隔開了情誼。

    當年大戰之時昭華放過魔界,便是念及傷亡過於慘重,待到魔君繼任時便加深了這仇,只是年復一年的下戰書卻從未得到迴應。

    也曾有人建議過魔君放棄,怎奈血氣方剛,只認爲那昭華能在三界之中奪得天君之位,乃是時運問題,並非是能力。於是魔君閉關多年潛心修煉,只爲在修爲上超越昭華,也能讓魔界在他在位之時,深受三界的注視,怎奈昭華並不迎戰,魔界便一日不能凌駕在三界之上。

    我一手拄在桌子上,不時轉動着燈盞上的夜明珠來打發時間,回想起這些傳聞,竟突然感覺做神仙並沒有凡人自在,能活百年,也未必有短短几十年來的輕鬆,這廂正躺在牀上的芷璇突然開始咳嗽起來說了癡話,傷勢竟有些重了。

    半響,我才漸漸想清楚,我在魔界受了的傷不同於眼下芷璇被魔君所傷,全是因有昭華照拂,有那雲綢帶全全護着。

    我渡了些仙氣,心中盼望着魔君能夠快速將仙草帶回,許是這廂心中的念

    想太過執着門外當真傳來了陣腳步聲,忽而房門被推開,魔君風塵僕僕手握三株仙草遞過來。

    走來時,魔君口中說的話聲音雖小,我卻聽得真切。

    快些給她治傷。

    仙草融化在掌心,實則我並不擅長爲人療傷,卻因見過欒溪療傷,這纔會將仙草用術法化作靈氣注入芷璇體內,只是魔君尋來的這幾株仙草時間太久,能化出的靈力已然不算太多。

    靈力全數注入。

    我卻開始擔心起是否有作用。

    早在不周山時我曾問過欒溪,若是仙界中有人受了傷要如何。欒溪只是擡手指了指那山坡,長滿了一株株看似不起眼的仙草,卻能在關節時刻救回天界中人的性命,怎奈我當時對那醫治方法並不感興趣,欒溪一門心思也撲在了焰火傷上,誰也沒有注意過那仙草該用什麼法子救人。

    魔君見芷璇口中一直喃喃說着,卻又因聽不真切,便有些急躁,一把拽過我抵在牆上,若是一日之後人不能醒,便用我的性命來抵。

    指尖的力道足以見得魔君此時的怒氣並非虛假,我僵笑道:“莫......莫要動怒,仙草也需得等等不是。”

    魔君看着榻上鬆了手,說:“若是不醒,老子定然會取了你的性命!”

    芷璇被魔君重傷,這一消息也不知爲何會在魔界之中傳遍了,一羣老臣彙集在前殿中商議辦法,其中一名較爲年輕的臣子,上前諫言,三界之中萬物相生相剋卻也因此相互互補,此番用仙草提靈氣,卻也可用異花相輔,說不定可以將那仙娥救回來。

    隨後不少老臣便提出不同的法子,魔君卻在煩躁中記住了這個方法。

    我被魔君拘在一旁,也不知他從什麼地方端來碗淺紫色的羹湯,動作極輕的將芷璇從榻上扶起,一勺勺喂着紫色的羹湯卻又擔心燙到了那個人。

    誰知這紫色羹湯喂下去,芷璇咳了起來,猛然間擡手推開面前的魔君嘔了幾口血,才又暈了過去,只留下那個高大的身軀一臉憂心。

    我遠遠看清了一切開始猜想這魔君究竟是什麼時候動了情。

    就像昭華斬斷情絲,卻還是沒能躲過院落的主人,可見世間唯有情字避不開。

    看着魔君一次次爲芷璇擦拭額間的汗珠,我終是抵不住那陣睏意,倚在牆角上睡着了,直到那陣冰涼的東西貼在臉頰上。

    待我猛然睜開眼睛,芷璇正握着帕巾僵在半空,壓低聲音說:“你別出聲,魔君睡着了,我纔敢過來找你!”話音一落連忙轉過身看向身後,見那人仍舊疲累的睡着,這纔敢繼續說:“你身上的這繩索,我試了很多辦法都不能解開,這纔想給你擦擦汗,想讓你舒坦些,誰知卻反倒將你弄醒了。”

    我垂眸看向繩索,只覺心口發悶,卻又無論如何想不起這場夢中見了誰,又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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