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娥信守承諾,一直等到當值結束,這才避開衆人來了天一閣,怎奈又遇上了天兵看守,沒有口諭不得擅闖,無奈之下不得已扣響了殿門,將我喚出來就是怕不久之後事情出現,又像是之前打碎琉璃盞一樣,傷及了性命。

    我送走了仙娥後,囑咐莫要再來天一閣,本就是成了欒溪的情分,若是因此再還的仙娥丟了性命,我又該如何繼續堅持下去,天際之下,雲霞略過遮住了陽光將整片天空映成了彩色,可這番美景卻不能長久,正如同九重天上的日子般。

    半響,我坐在外閣中看着桌上放着的冠頭在心中猜想自己的結局,近些日子聲音也從未出現過,好似這裏不是在幻境,而是真正的九重天天宮一般。

    心口一頓,我看向四周不由得脊背發涼。

    最初就是爲了修爲,而今我也無需再去顧忌太多,只要翻看這天一閣中藏着的數萬典籍,融會貫通,便是成了。

    索性這外閣之中藏着的修爲典籍並不算少,我不過匆匆登上長梯在其中挑選了兩三本,就已然遇到了難處,古籍上雖說準確,卻太讓人理解明白。

    彼時我正捧着古籍在看,殿門便被推開,昭華一襲華服走了進來,待看清了我懷中的書籍時神情不由一愣,繼而擡手抽走了才翻看了一頁的,將書重新合上放回了書架。

    我一愣,想要再拿回來,卻只聞昭華說,這修爲也是不同的,並非什麼都可以混着來學。

    聞言我正想要追着問下去,討教一二,誰知那廂殿門再次被人扣響。

    守在天一閣外的天兵看着昭華說道:“啓稟昭華天君,鳳棲殿派人過來說是找娘娘訓話,說是......說是因爲娘娘衝撞了天后,說了不該說的,天后因此閉關分了心,如今藥仙已經趕過去了。”

    昭華緩緩轉過身問:“今日你可曾離開過天一閣,典習剛過若是因此而衝撞了天后,即便有我在也難護你,責罰可能是一定要有的”

    聞言我一笑說:“繆若天后若是想要責罰我,那即便我整日多在天一閣中天后也是有法子的,如今她即是將罪責一併推到了我的身上,那便是了,何須再去解釋一些無用的話”

    昭華揮手命侍衛退下,這才說:“你可知依着繆若的性子不會如此簡單,又何必明火執仗的趕過去,此番能夠驚動藥仙到鳳棲殿爲繆若診治,那定然是出了問題,你若是聽話,便留在這哪裏都不用去。”

    怎奈這本是一番好話,卻在昭華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令人心生厭惡,我拂開了他伸過來的手,怒道:“且不說我曾經是否有看重過你這位天君的聲勢和地位,可自打我登上九重天住進你送的浣紗殿後,天宮中所有人都認爲我攀龍附鳳,整日裏被人戳着脊樑骨,你可曾知道過這種滋味,不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君怎麼會知道這些,可是我特別清楚,因爲我每天就生活在這種日子中,你自認爲不顧天規禮度給了我天后典習,殊不知正是因爲你這些一意孤行的寵愛,讓這九重天裏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都對我指指點點,甚至不惜罵我是妖妃,要亂了這三界衆生纔會罷休”

    聞言昭華面色慘淡道:“我們關起們來過自己的日子,爲何要去理會那些不相干的人說什麼”

    我懶得再繼續爭辯,猛地擡袖用力拂開昭華,誰知他身影好似極盡脆弱般撞到了書案,險些將那纔剛修補好的冠頭掉下來,只是即便這樣,也未能撼動想要離開的心。

    許是去鳳棲殿的次數太多,如今沒有領路仙娥也能尋到,我冷冷一笑抵了腰牌。

    與之前來鳳棲殿的情形不同,如今一衆仙娥紛紛四下忙碌,我因沒有遇見能向寢宮傳話的仙娥只得侯在殿外,終是瞧見一名仙娥端出了一盆血水,由着腳下一個錯力險些跌倒,我連忙趕過去攙扶才令人注意到這位新天妃。

    我站在一旁看着仙娥道謝離開,轉過身就看見了熟悉的單雪說:“娘娘來了,只是眼下殿內繁忙,一時間沒能顧忌得上,還需娘娘稍等,我便隨您一同趕去前殿。”

    見單雪轉身便要進寢宮,我忙一手拽過追問:“爲什麼要去前殿不過是天后娘娘碰巧生了病,但是這場病又與我有什麼關係,莫不是這八竿子打不着的,也要硬生生栽在我的身上,若是你家娘娘又要耍手段,那就請你家娘娘恕罪,仲靈實在不想奉陪,天一閣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單雪閃身擋住去路說:“天妃莫走天后娘娘病了,這其中緣由您卻獨佔了大半,如今想要藉口天一閣有事就要抽身離開,未免太不把天后娘娘放在眼裏,又將天規放在何處。”

    說這話時天兵已然衝進來,將我堵在寢宮門口以防趁機逃走。

    誠然這是我第二次見過衆仙官,就在前不久的天妃典習之上衆仙還向我齊齊行過禮,如今卻各個手中舉着玉牌,神情憤恨,好似我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跟在一旁的單雪連忙上前附身行禮,這纔看向了不遠處,站着一位身着灰衫的小仙官,手中捧着一本略厚些的冊子正努力翻閱,我站的遠看不清楚,只曉得住在九重天這麼多日子以來從未見過,正在此時站在殿中的仙官緩步上前說:“天妃纔剛冊立不久,許是還不知規矩,只需派個有些資歷的人教導一番便可”

    另一區域的仙官聞言一頓,怒目圓瞪,也舉了玉牌上前說:“依你所言天妃不知規矩,可身處天一閣,日日又能陪在天君身側,若是不借此時機嚴加管教,日後定然會亂我東周,豈可一概而論”

    我聽到此處,才知原來這兩人乃是兩方區域中派出來言論的,這番情形倒是與院落主人的回憶有些相似,竟朦朧中透出了些熟悉之感。

    索性也不是第一次被繆若栽贓,我便站在當中也跟着聽着,時不時還點點頭,深覺那率先說話的仙官,委實更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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