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葉新綠輕輕一笑,身體微晃,好似弱風扶柳,讓人感覺好不柔弱,卻是悠悠然地開口道:“那走吧。”
班頭:“二小姐這樣識時務對了,也免得我們哥幾個動粗。”說完朝手下一揮手,一個衙役衝了來,要將葉新綠綁了。
這些衙役方纔並不在堂,並未看到葉新綠刀削衙役帽子的情景,是以還以爲眼前這姑娘如外表一般風一吹倒,那個衝來的衙役還打着趁機要摸一摸這小娘子的主意,誰知他到近前剛一伸手,那隻手被葉新綠拿住手腕,疼得他嗷的一聲慘叫。
“各位官爺,”葉新綠淡笑着開口,“要請我二入縣衙不是不可,但,得八擡大轎擡着本姑娘去。”言罷手一推,那被抓着手腕的衙役被推得向後重重地退了一步,摔到了衙役堆裏。
那班頭眼皮突突跳了跳,沒想到這小姑娘居然有兩下子。不過,他們這幫爺們,會怕一個姑娘?他冷笑着開口:“抱歉,我們可沒什麼轎子是擡罪犯的……”
葉新綠:“本姑娘是否是罪犯,唯有我自己說的算,別人還沒那本事給本姑娘訂罪。”說着一手迅捷地往前一抄,那班頭腰間的配刀到了她的手裏,架在了班頭的脖子。
這一變故快過間隙,那班頭反映過來時,脖子已經涼涼的了。
他頓時臉色一白,駭然道:“二小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他們想趕緊逃回衙門去,好讓大老爺再加派人手前來。可是葉新綠卻賴他們一般,他們要走,她不讓,非得讓他們擡着轎子送自己去衙門。
葉新綠這手功夫,沒三兩下把這些看不用的衙役全都打倒在地。沈家是有轎子的,衙役們臉各種憋屈地擡着轎子,將葉新綠再度帶往公堂。
來時路過鎮的街道,這些平時囂張跋扈的衙役們今天居然費勁叭啦地擡着一個轎子,也不知道轎子坐着的是誰,百姓都很好。
奈何在那班頭的瞪視下,都不敢細看,都匆忙地往兩邊散去,給轎子和衙役們騰出路來。
有個衙役腳底下絆了一下,導致轎子重重地晃悠了一下,葉新綠在裏面感覺到顛簸,挑開轎門,在那衙役屁股來了一戒尺,喝道:“擡轎子都擡不好,還如何能辦好案?若再敢這麼不小心,這戒尺不知道削到哪兒了。”
那衙役疼得呲牙咧嘴,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可是身子卻不敢再有半點歪,將轎子擡得很是穩當。
有百姓在對他們指指點點。
“惡人自有惡人磨!”
“不知道這轎子坐的是哪家姑娘,怎麼這麼厲害?連這幫官府的狗腿子都這麼怕她?”
……
又有許多猜測轎人身份的聲音。
大家可能不太知道我,不過我的未婚夫君李楓李公子,卻是咱們這兒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才子,想來大家都聽說過他的名諱。”
那班頭心說,丫的哪見過這樣的女人?坐轎還不老實,跟百姓宣告什麼呢這是?
葉新綠一提李楓,頓時有許多人低聲議論起來,明顯是知道李楓這個人物的。這下,大家八成都會因爲李楓這個名字而記住沈如狂,李楓的未婚妻嘛!
班頭是見過些世面的,隱約覺得這個女人此時當衆說出這一番話是有別的什麼目的,但是他先前被葉新綠教訓得夠嗆,現在半個眼神都不敢出錯,只是帶着衆人埋頭趕緊往縣衙走。
葉新綠被重新帶到了公堂,只不過不是按縣太爺說的綁來,而是由衆衙役徑直擡到公堂門口。
轎內人的聲音幽幽地響起:“去搬把乾淨舒適的椅子來,擡着本姑娘公堂。”
那些衙役臉孔都跟着扭曲了一下,但不敢違抗,去尋了一把椅子,讓葉新綠坐了,將她擡到了公堂之。
那縣太爺已然得到班頭彙報,說是沈如狂帶到,先行坐了公堂。那陳生先前和他在後面的客廳裏聊天,沈老爺則直接被丟到了監獄裏。
如今沈如狂帶到,陳生也重新回到了公堂之,沈老爺沈慶也被人重新擡到公堂之。
縣太爺剛剛坐好,看到幾個衙役滿頭大汗、臉孔各種扭曲地擡了把大椅子,竟是擡着那沈家的二小姐進入公堂來。
他的嘴角抽了抽。
葉新綠的目光落在他身,清清涼涼的,揚脣,露出一絲冷豔至極的笑來。
待衆衙役將椅子放到了旁邊,葉新綠指着縣太爺,對衆衙役道:“那縣太爺坐的椅子,可是你們給本姑娘找的椅子好看得多了,看起來也舒服得多,爲何不用那把椅子來擡本姑娘?”
衆衙役聽得冷汗直冒。他們既得罪不起縣太爺,又不敢去觸這女煞星的黴頭,只能齊唰唰地埋頭不語。與過去的趾高氣揚相,現在的他們簡直如喪家之犬。
縣太爺又是一聲驚堂木拍在桌,揚聲喝:“下面所立……咳,所坐何人?”
葉新綠:“我乃沈家二小姐沈如狂,縣官兒,咱們纔剛剛見過面,彼此認識過,怎麼你這麼快忘記了?我看你的腦子不好使,是不是應該告老還鄉了?”
“放肆!”縣太爺厲喝,驚堂木再度高高舉起。
只是這一次,不待他的驚堂木落下,忽見一根戒尺“叭”的一聲重重敲打在眼前的桌案之。
“大……大膽,你這是何物?”他愣了愣,手的驚堂木都忘記落,壯着膽子怒喝。
先前兩個衙役被削掉帽子的情景尤在眼前,縣太爺有點後悔爲什麼要派衙役去抓這個瘋女人來衙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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