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錦急忙伸手扶她,她卻只覺得顱內疼的如同有刀在割。
“荷包裏有一枚煥顏花的藥丸有一枚煥顏花的藥丸”有人急切的在她耳邊說着,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容顏,卻只是朦朧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荷包。”謝禕猛然睜開眼睛。是,那迷迷糊糊中有人系在她腰間的荷包,就是繡着“謝禕”兩個字的荷包。
“什麼荷包你沒事吧”葉重錦有些擔憂的看着她。她滿頭大汗的樣子,似乎剛經歷了巨大的折磨。
“我手裏有一枚煥顏花的藥丸,我可以給你。”謝禕望着李二,“不過在放在家裏,去取需要一會兒。”
“我能等。不過我要見到藥丸才能給你烈陽花。”李二說道。
“葉公子,麻煩讓人去找阿惠來,我有事找她。”謝禕看着葉重錦。葉重錦沒多問,點了頭就去了。
謝禕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全身的力氣似乎都已經被抽乾了,她也顧不得髒,直接坐在了臺階上。
李二的妹妹也坐在了謝禕的身邊,伸手撫摸着烈陽花的葉片,“你似乎也需要煥顏花,你不在乎自己的臉嗎”
“我不需要。”謝禕搖搖頭,“我臉上的是胎記,煥顏花再神奇,也幫不了我。何況昳麗的容顏或許會招來災禍,醜陋沒什麼不好,只要我一顆心不是醜的就好。”
美有美的人生,醜有醜的人生,說不清孰好孰壞。
“我都要醜習慣了,不過我的臉是哥哥的心結,我想好起來,我也想哥哥好起來。”少女嘆息着,“我叫李婉,你叫什麼”
“謝禕,禕禕者心之美的禕。”謝禕虛弱的笑着。
“你臉色很難看。”李婉皺眉看着謝禕。此時的謝禕臉色蒼白如紙,看着就時刻會暈過去一樣。
沒多會兒葉重錦便帶着蘇惠來了,楊柳和小豆丁也跟在後面。小豆丁被謝禕的臉色嚇到了,抱着謝禕一聲聲的喊着“娘”。
“娘沒事,只是有些累。”謝禕揉揉小豆丁的頭。
蘇惠已經蹲在了謝禕的面前,“阿惠,你回家一趟,我到蘇家的時候隨身攜帶的荷包你還記得吧將荷包拆開,取出裏面的那一枚藥丸來。
“只要藥丸,不管荷包裏還有什麼,都不要多管多看。”謝禕把家門鑰匙塞在蘇惠的手裏,“快去快回。”
“我有快馬,我陪她去。”沈醉撤了蘇惠的袖子就往外走,蘇惠大步的跟着他。
葉重錦扶着謝禕到花廳去坐,李二和傅晉鴻等人也都跟着進了花廳。
小豆丁已經亦步亦趨的跟在謝禕的身邊,滿臉擔憂的看着謝禕。
“娘,你流血了。”小豆丁指了指謝禕的手。
葉重錦也看向了謝禕的手,“怎麼弄傷的”
“是我毛手毛腳不小心,沒什麼事。”謝禕閉了眼靠在椅子上,只覺得無比的疲倦,什麼都不想說。
不知不覺謝禕便睡了過去,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沈醉和蘇惠已經回來了。蘇惠將藥丸遞給
“這就是煥顏花的藥丸。”
“我們如何能肯定”李二有些遲疑。
“我們如今還需要你們的烈陽花,我總不至於毒死令妹。至於藥效,令妹服下看看就知曉了。”謝禕揉揉額頭。
“哥你別這樣。”李婉扯了扯李二的袖子,“我相信謝姐姐。”說着便已經接過了謝禕手中的藥丸。
李婉當即服下了藥丸,沒多會兒便全身疼痛的滿地打滾,李二怒氣衝衝的瞪着謝禕,“這是怎麼回事”
夏大夫連忙給李婉診脈,“這是正常的,煥顏花既有逆天之效,服下後便猶如新生,自然是痛苦的。”
李二連忙抱起了李婉,夏大夫引着他往廂房而去。
有丫鬟過來稟報,說是顏灝清醒了,沈醉等人都趕着去看顏灝,謝禕看了一眼地上的烈陽花,抱着花盆也跟在後面。
進了顏灝的屋子,顏灝是真的已經清醒過來了,此時坐在牀上,精神似乎也不錯。顏灝好起來了些,顏詩蕊的精神狀態也不錯。
“覺得如何”沈醉望着顏灝。
“別擔心了,我覺得我這一時半會的還死不了。”
“自然是死不了的,我們已經找到烈陽花了。”沈醉笑着指了指謝禕抱着的花盆。
顏灝好了過去,仔細看了幾眼卻搖頭,“來不及了。”
顏詩蕊才亮起的眸子又暗沉了下去,“什麼來不及了”
“這烈陽花生長在最炎熱之地,離開了那個地方,存活不了多久。你們看這花雖然長了花蕾,卻已見枯萎之態,活不了幾日了。烈陽花從長出花蕾到開花需要半年之久,哪裏能活到開花
“何況,烈陽花雖然生在最炎熱之地,開花的時候卻需要在最陰暗之處和陰冥蘭章長在一起纔行,陰陽雙生,方能盛開。否則烈陽花不能盛開,花蕾就會枯了。”
幾人都沉下了臉色,本還以爲顏灝終於有救了,聽了顏灝如今的話,如何不令人心生絕望
那種迸發了希望卻又絕望的感受是最痛苦的。
謝禕急切的伸手挖着花盆的土,急匆匆的將烈陽花拔了出來,卻發現根已經腐爛了。如顏灝所言,這烈陽花已見枯萎之態,迴天乏力。
沈醉拔腿就往外走,“我找他們兄妹算賬去,這兩個騙子。”
傅晉鴻攔住了他,“看他們的樣子只怕不是有意欺騙我們,該也是不知烈陽花是不能離開當地的。”
“那我們就這樣被騙了”沈醉咬牙切齒,只恨不得狠狠的打人一頓,發泄一下才好。
“罷了,找他們還有什麼用他們不能給我們活的烈陽花,煥顏花的藥丸也拿不回來了。”謝禕嘆息一聲。“就當是幫了李姑娘吧”
“你倒是想得開”沈醉無奈的望着謝禕。
“因爲找人發泄沒有用,以其氣勢洶洶的要找他們算賬,不如讓他們告知烈陽花是在哪裏找到的。若是可能,去找新的烈陽花,在顏公子有生之年讓烈陽花開出花來。”
“是,找烈陽花,總要試試的。”顏詩蕊急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