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固然錯,可需要思考到的,還是要讓杏花看上去不好欺負,讓杜家的人知道杏花他們是欺負不起的。
“是嗎”蘇峻深深的望了謝禕一眼。她相信還是好人多,可卻並不信他。
“我困了。”謝禕打了個哈欠便急匆匆的往自己的屋子走。蘇峻看着她回屋了,也只得回自己的屋子去歇息。
葉知秋的動作倒是很快,不過幾日便讓人給謝禕送了兩個護衛來,一個叫白然,一個叫蕭季。謝禕打量着他們,看上去就很強壯,一副練家子的樣子。
謝禕安排了他們在家裏住下來,“家中簡陋,倒是要委屈你們了。若是有什麼缺的,你們直言便是。”
“夫人客氣了,這就很好了。我們奉命保護夫人一家,凡事但憑夫人吩咐。”白然衝着謝禕抱拳。
“你們不需要做什麼,保護好我們一家不被歹人所傷就是了。”謝禕笑着說道。葉知秋派他們來,只怕是擔心有人知曉她和葉家的合作,葉家的競爭對手可能會對她出手吧
不管怎麼說,對此她倒也很感謝。
“夫人放心,我們就是拼上性命,也必然不會讓夫人一家受到傷害。”蕭季鄭重的說道。
“什麼性命不性命的就言重了,我和蘇峻有自保之力,你們不必太費心,保護好其他人就是了。”
“可”白然有些遲疑。
“我知道,你們收到的命令必然是以保護我爲主的,不過你們既然是葉知秋派人保護我的,自然由我來安排。你們若是不放心,有什麼話我會和葉公子說清楚。”
“是。”白然這才應了。
半月後,葉知秋讓人來接謝禕,說她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教葉家的人制作紅茶和花茶了。
“告知葉公子,我明日就去,今日,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好。”車把式倒也沒有勉強,說了明日一早再來接謝禕,便先離開了。
傍晚的時候,一家齊聚,謝禕也就說起要去教導葉家人制茶的事。這個事家裏人早就知曉,事到如今倒也並不詫異。
“嫂子這一走要多少日子啊”蘇惠有些不捨的問道。
“還不好說,不過我會盡快回來。”謝禕說道。教導別人製茶,和自己做不是兩回事。自己做是依靠着自己的熟練度,而教導別人,主要在別人的領悟程度。
葉家要做的是高檔茶的生意,有個精益求精的過程。
所以這一次離家,只怕是要不斷的時日。
而在走之前,似乎要把該安排的事都安排好。
“嫂子且安心做自己的事,不必擔心家裏。如今白大哥和蕭大哥都在家裏,誰都不敢輕易來欺負我們的。”蘇惠笑着說道。
“先前一直說要去打獵,卻並沒有找到機會,今夜我們去吧”謝禕深深的望了蘇峻一眼。
 蘇峻略有些喫驚,看着她不像是玩笑,便點頭答應了,起身去準備弓箭。
大哥都很久不打獵了呢嫂子忽然說起要去打獵,怎麼想都很奇怪。
“山裏還有獵物啊”白然驚喜的道,“不如我和老蕭也跟着去看看吧可很久沒喫過野雞野兔了。”
“兩位還在在家裏吧我和蘇峻去就好了。”
蕭季撞了一下白然的胳膊,白然也就不多說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謝禕準備好了火把,蘇峻也拿了弓箭,兩人這便出了門。蘇銘和蘇惠有些不放心的叮囑他們在山上要多小心,大晚上的可不比白日裏好走。
“放心吧你們早點睡。”謝禕笑了笑。一路上了山,好一會兒蘇峻和謝禕都沉默着,誰都沒有先開口。
見到有兔子跑過,蘇峻彎弓搭箭,破空聲中兔子已經倒在了地上,蘇峻的過去將兔子撿了起來,卻有匕首橫在了他的頸項上。
“說吧,你到底是誰”謝禕冷聲問道。
蘇峻手中抽了支箭,快速的格擋開謝禕的匕首,兩人打在一起。六月中旬,天朗氣清,月光澄瑩,如流水般流淌了一地。
謝禕眸中滿是冷意,招式上也不留情。
箭頭猛然劃過她的手腕,她喫痛,匕首也飛落穿出去,被蘇峻接在手裏。
蘇峻步步逼近,謝禕猛然後退,卻靠在了身後的樹上,退無可退。蘇峻桎梏住她的手,在她喫驚的眼神裏吻上她的脣。
“縱然其中有假,我想要你,這一點並不摻假。”他在她的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鬢,帶着纏綿而曖昧的氣息。
謝禕瞪着他,“你到底是誰,假裝蘇峻又有什麼目的”
“你若能心平氣和的聽我說,我自然可以把一切告訴你。”蘇峻放開她,直接坐在了地上。謝禕也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的確是心平氣和聽他說故事的意思。
一來,她知曉她不是他的對手,再打一場結果也不能改變。二來,她直接他並無敵意。
所以她縱然心生懷疑,卻始終沒有說破。
可如今她還是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沒有什麼目的。說來奇怪,蘇家似乎並無什麼可圖的,唯一值錢的也就是那隻祖傳的玉鐲,可他這樣的人看着便非富即貴,不至於爲了一隻鐲子處心積慮。
何況若真是爲了鐲子而來,如今鐲子就在他那裏,他早就可以走了。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蘇峻望着她,“至少我以爲不該是你。”
“很多時候不就是這樣嗎最不該的人偏偏是。”謝禕苦笑。按理來說,這個世上對蘇峻最爲熟悉的人是蘇銘和蘇惠,因爲手足情深,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
若要起疑心,該是他們。原身和蘇峻並不熟悉,短短的幾日相處無法對一個人深入瞭解。而蘇峻離開家的時候,小豆丁還很小。分開幾年,縱然是再見親生父親,那也是完全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