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的久了,就更難處理。
她不喜歡有外人到家裏來一點素質都沒有。親戚說什麼當成自家一樣,不過都是客氣話,要是真到人家家裏反客爲主,哪裏會不讓人厭惡
做客要有做客的樣子,不敢說的不說,不該動的不動。竟然一家人都搬到拿兩間竹屋去住了,把上房都給宋琴一家讓了出來。
哪有做客還讓主人家把上方騰出來的就是親戚家的長輩也沒這個道理。
白然答應了便先出去了。見蘇家這個樣子,車把式也不好多坐,喝了口水也就起身告辭。
謝禕也不好挽留,只是送了人出去,給了賞錢。“家裏亂,我也就不留你喫飯了。”
“夫人不用客氣,處理家裏的事要緊。”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琴的女兒周婷手掐腰的瞪着謝禕,“這裏是表哥家,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地方,你要是這樣,我就讓表哥休了你。”
“那你儘管去找他好了。”謝禕冷笑一聲,要找蘇峻,只怕要到閻羅殿去找了。“這個家裏還真就是我說了算。”
“你”周婷氣呼呼的,伸手就要打謝禕,謝禕握住了她的手腕,直到周婷疼的呻吟她才鬆了手。
“我不想和你動手,你也最好不要胡攪蠻纏,不然我對你不客氣。”謝禕冷冷的掃了周婷一眼,徑自進了堂屋。
宋琴也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目光落在謝禕手中的銀簪上。“上來就搶長輩頭上的首飾,你還有沒有規矩了”
宋琴上下打量着謝禕,滿眼的嫌棄,“阿峻也真是瞎了眼,竟然找了這麼個醜八怪悍婦。”“本來姨母和姨父上門做客,我們本該很歡迎的。只不過這家裏的東西要動,是不是也要問一問這個家裏的人衣裳首飾都隨便拿,這可打劫的有什麼不同要是告到官府去,不知道縣老爺會怎麼說。”謝禕
坐了下來。
“都是一家人,相互用一用怎麼啦婷兒的衣裳洗了還沒幹,這才穿了你的。你就這麼不依不饒的,也忒小氣了。”宋琴冷哼一聲,“要是姐姐還在,這家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洗了衣裳沒幹用得着拿走我那麼幾身衣裳”謝禕眸光冷了下來。她的衣裳但凡是布料好一些的都不見了。
本還以爲就是周婷最過分,如今看來,宋琴纔是最難纏的。想想也是,女兒沒教養到這樣的地步,做爹孃的能好到哪裏去。她也算是試探出來了,這一家子只怕沒誰是講理的。既然是不講理的,當然不能過於以禮相待了。
一旦客氣了,只怕就要覺得是自家可欺了。
本來她沒回家之前還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她還想過,若是宋琴一家真的只是家裏過不下去了來投奔,親戚一場,該幫襯的還是要幫襯。
雖說她是沒見過宋琴一家的,阿惠他們也沒見過,可到底血脈至親是斬不斷的。
她現在想的是要如何才能最快的把這家人給請出去。要真是要這家人在家裏作威作福的,日子真是不用過了。
周婷衝着杏花大呼小叫,還使喚杏花做事,這哪裏是當成親人的樣子
“阿禕啊都是親戚,你姨母她不太會說話,你別往心裏去。”一直冷眼旁觀的周大富開了口。謝禕一進門便見他坐在主位上優哉遊哉的喝茶,一副這裏的一家之主的樣子。
“我哪裏敢和長輩計較。”謝禕靠在椅子上不想再說話。
“阿惠怎麼還不回來啊這個時候還不做飯,我都餓了。”周婷嘟着嘴進了堂屋,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是委屈的模樣。
“該要回來了,你就忍一忍吧”宋琴示意女兒到身邊去坐下。
“米麪在廚房裏,菜在菜園子裏。”謝禕冷淡的說道,意思就是想喫自己做。
很快蕭季便把軒轅啓和蘇惠給喊回來了,蘇惠見謝禕回來了倒是很高興,連忙迎了上來,“我還正和大哥說,嫂子不知哪一日纔回來呢”
“阿惠啊你先去做飯,你婷姐她餓了。”宋琴理所當然的說道。
蘇惠應着就要去,謝禕卻拉着她坐了下來,示意軒轅啓也坐下。“做飯的事不着急,倒是我有些話要提前說明白。”
“嫂子要說什麼”
謝禕把手裏的銀簪遞給蘇惠,“這銀簪是孃的遺物,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的讓人拿走”謝禕的口氣略重。阿惠這樣的性子,這些首飾不管搶回來幾次,怕是都留不住。
的確是因爲親戚的緣故,故而這樣的事不至於要鬧到官府去。要是一個外人敢平白上門來搶奪衣裳首飾,哪裏有不報官的道理。
蘇惠拿着銀簪,有些侷促的樣子。姨母到底是長輩,說要拿去戴些日子,她也就不好多說什麼。
她想着過幾日可能姨母就還給她了。她還真沒想到姨母和表姐是這樣一步步入侵這個家的。
剛來的時候還好,之後便是要衣裳,要首飾,再然後把上房也給讓出來了。人在自家住下了,也不好往外面攆。
舅舅和舅娘倒是來過,還說讓姨母他們到宋家莊去住,可姨母卻說想住在自家。舅舅他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買了些肉和糖來,算是讓家裏招待姨母一家的。
“我是初次見姨父姨母,不如說說家裏的事吧”謝禕望着周大富夫婦。
這一家子來之前必然是仔細打聽過的,最後會選擇到自家來住,大抵是知曉自家的人好欺負。
周家在南安鎮那邊還是有親戚的,不過一般的親戚能讓你住幾天,卻也不會讓你住幾年,甚至更長久。
而宋琴這邊最親近的,自然是哥哥姐姐家了。至於爲何不去宋福家裏,只怕是知曉戴氏不好拿捏。舅娘雖說善良,可爲人處世是很有一套的,也有自己的底線,絕對不可能讓人住在家裏還得寸進尺,霸道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