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此時在一個沒有窗戶的黑暗的房間裏。她的手被反綁在身後,此刻她明白了一切。原來是那個司機在風口噴了藥,使得她昏了過去。雖然她現在已經醒來了,但是那個藥物依舊使得韓水兒的頭很痛,眼皮也十分沉重。由於房間內沒有任何光亮,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她現在只希望景墨軒能快點找到她,她隱隱預測到這回自己恐怕在劫難逃了。
正當她想嘗試解開手腕上的繩子時,木屋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弱弱的陽光頓時照進小木屋,儘管已經不是很刺眼了,但對於長期處於黑暗中的韓水兒來說還是很刺眼,以至於她睜不開眼。
“這麼快就醒了啊,不愧是不可一世的韓經理啊。”
刺耳的聲音傳入韓水兒的耳中,她自然之道來者是誰了。她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心中暗暗想到:果然是她。
“果然是你,白雲珊。”韓水兒的聲音極爲蒼白,呼吸也非常沉重。她支撐着疲憊不已的身體,後背靠在牆壁上才勉強站了起來。
白雲珊繼續向前走着,同時還有兩個身材比較高大的人跟在她的身後緩緩向前走着。
韓水兒眯着眼看了看她身後的那兩個人,每個人的手臂都有明顯的肌肉,而且面相猙獰,看起來就不想什麼好人。
“沒錯,就是我。還能站起來,不錯,夠厲害。”白雲珊的腳步停了下來,雙手環胸,很不屑的看着已經不堪一擊的韓水兒。
白雲珊擡起手輕輕向前一揮,那兩個“打手”便很邪惡的向韓水兒一步步的逼近。
“你要幹什麼?”韓水兒想要逃,可是身後沒有退路,前面又被白雲珊和那兩個“打手”給擋住了,她這次無處可逃。若是正常狀態下的韓水兒,她或許有可能從這裏逃出去。但是現在的她虛弱無比,恐怕連白雲珊的一個巴掌也承受不起。
“幹什麼?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替墨軒好好管教一下你啊。”白雲珊一邊說着,一個男子一把抓住了韓水兒的頭髮向前甩去。
另一個男子握拳,硬生生的向韓水兒的腹部打去。
“啊。”一口鮮血從韓水兒的口中吐出,染紅了她的衣衫和地板。韓水兒整個身體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這是最痛苦的。
她的身體雖然爬不起來,但是她的意識卻沒有失去。
此刻的景墨軒正在因爲韓水兒的失蹤而着急,“喂,柳銘修,水兒去你那裏了嗎?”
“水兒,沒有啊。她出什麼事了嗎?”
“她失蹤了,麻煩你幫忙找一下。”景墨軒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隨機他又撥打了一個人的號碼,“李驍,水兒有去找你嗎?”
“經理?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她了。她出什麼事了?”
“她失蹤了,麻煩你幫忙找一下。”音落,他又一次的掛了電話。他快步走到車裏,輕聲吼道,“左霆,去電信局。”
“是。”左霆也知道情況緊急,所以開車的速度比以前快一點,但是還不至於超速。
“才這麼一下子就不行了嗎?昔日威武能幹的韓水兒去哪了呢?”白雲珊半蹲在韓水兒的面前,無情的嘲笑着她。
韓水兒又一次被無情的從地上給揪起,後背被人毫不客氣的踢了一腳。
此刻韓水兒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這副身軀也好像不是她的了。在這無情的捶打下,韓水兒已經昏死過去了。
她的衣衫到處都是血漬,地板被殷紅的血液染紅了一大片,整個木屋中瀰漫着血的腥味,遲遲未有消散。
“喂,看看她死了沒。”
白雲珊捂着口鼻,指着倒在血泊中的韓水兒冷聲說道。
“還沒有。”
“沒死就好。”白雲珊狠狠的踹了韓水兒一腳,“賤人,踢你還弄髒了我的鞋。”她欲走出木屋時卻被人攔住了。
白雲珊睜大了雙眼,身體不斷打着冷顫,慢慢的向小屋中退去。
“墨軒……”
景墨軒沒有理會白雲珊,他的視線直接落在了倒在血泊中的韓水兒身上。他一把推開白雲珊,扶起已經不省人事的韓水兒,不斷的喚道,“水兒,水兒,你醒醒啊。”
白雲珊瑟瑟縮縮的向前,“墨軒,你聽我解釋,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滾開!”景墨軒憤怒的甩開了白雲珊。
隨後趕到的柳銘修、蘇燦、安小泉和李驍等人看到了這一幕,紛紛嚇住了。
蘇燦和安小泉則是分別撲到了柳銘修和李驍的懷裏,不敢看這一幕。
景墨軒不顧韓水兒身上的血漬,直接抱起了韓水兒就坐進了車裏向醫院的方向駛去。此刻他的眼裏只有韓水兒。
他不能沒有韓水兒。
在他沒有遇見韓水兒的世界,只是一片昏暗,什麼也沒有。
自從和韓水兒相遇之後,他的世界逐漸被這個堅強的女人給照亮,一點一點的照亮。
當他和柳銘修他們四人擦身而過的時候,他隱忍着心中的怒火輕聲說道,“柳銘修,這裏交給你了。”
柳銘修點了點頭。
“水兒,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景墨軒輕輕將韓水兒抱在懷裏,嘴裏碎碎念道。
時間過了很久,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護士推着韓水兒的病牀走了出來。
景墨軒急忙上前,“醫生,她怎麼樣?”
“她因爲失血過多,現在陷入了重度昏迷,不過生命並沒有什麼危險。不過令我喫驚的是,受到了這麼嚴重的傷,她身上的骨頭無一斷裂,真的是奇蹟啊。”
聽到韓水兒沒有生命危險時,景墨軒緊繃的心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醫生,她什麼時候能醒?”
“看她這個樣子,三天左右應該就可以醒過來了。”醫生淡淡的說道,“你是他的親屬嗎?麻煩你過來辦理一下手續。”
景墨軒點了點頭,看着韓水兒安安穩穩的進入病房後他才離開去辦理手續。
一辦理完手續後,他便跑到了韓水兒的房間,與她寸步不離。
柳銘修等人處理完白雲珊的事,紛紛來到了韓水兒的病房。蘇燦看着昏迷不醒,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韓水兒,悲傷的問道,“墨軒,水兒怎麼樣?”
“醫生說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再過三天左右她應該就會醒來了。”
知道韓水兒已經沒事了,他們四人也都鬆了口氣。
“白雲珊人呢?”
“她被我安排在了城東的一個房子裏,那裏有人看着,她跑不了的。”
“恩,我知道了。謝謝你,柳銘修。”景墨軒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們先回去吧,這裏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他們四人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離開了韓水兒的房間。
以後的三天裏,景墨軒沒有離開韓水兒半步。這三天裏,景墨軒可以說是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他原本已經很瘦的身材又瘦了幾圈,臉色也有些發白。
他的手輕輕握住了韓水兒打點滴的手。
韓水兒打點滴的手微微一動,景墨軒感受到了,驚訝的看着韓水兒的臉,輕聲喚道,“水兒。水兒。”
韓水兒聽到有人叫她,可是眼皮很沉重,很難睜開。
她艱難的睜開一點,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的牆壁。她側頭,模糊的視線落在了景墨軒的身上。她的雙脣很乾,以至於上脣和下脣幾乎黏在了一起。
她張開嘴,嘴皮被撕下一塊,露出了紅潤的血肉,“墨軒……”她的聲音蒼白極了。
“水兒,你終於醒了。”景墨軒激動的握着韓水兒的小手,連按按下了牀頭的呼叫按鈕。
醫生把韓水兒上上下下一絲不漏的都認真的檢查了一遍,“韓小姐恢復的挺快,只不過這三天油米未進,身子可能有點虛。第一天先只能喝點水和粥等流食。”
送走醫生後,景墨軒讓人去買了一點粥送了過來。
韓水兒支撐着身子要起來,景墨軒連忙跑過去扶住韓水兒,拿過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背後,“水兒,你可算醒了。你這幾天可是把我擔心死了。”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更何況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因爲我白雲珊纔會想要報復你,纔會讓你受到這麼重的傷。”景墨軒的聲音很平靜,卻充滿了愧疚。
韓水兒看着景墨軒一遍又一遍的責備自己,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喫過粥後,景墨軒趴在牀邊,大手握着韓水兒的小手,不捨得鬆開,就這樣睡着了。
韓水兒微微側過身來,目不轉睛的看着景墨軒那疲憊的面容。她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開景墨軒額前細碎的劉海,看着那張宛如藝術品一般精緻的臉。
翌日,蘇燦和柳銘修等人接到了景墨軒告訴韓水兒醒來的電話,紛紛來探望她。
“水兒,身體怎麼樣?”柳銘修站在牀頭,輕聲問道。
韓水兒的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沒事了,讓你們擔心了。”
“經理,你昏迷的這三天,景先生可是寸步不離的在你身邊照顧你啊。”安小泉邪邪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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