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爵比關彤大一兩歲,那個時候英俊瀟灑、能說會道,是班裏的風雲人物。不知什麼原因,付老師似乎很看重他。但關彤卻對他不太認可,他總覺得金爵其人有些誇誇其談,能力上卻名不符實。

    關彤始終認爲,做投資的人話不能太多,所謂言多必有失,顯得有些輕浮。那些投資大師多數時間都會去獨立思考,很少與人去閒談。因爲在投資圈裏,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你能獨立思考,就是資本市場裏的一頭狼,需要抱團取暖的永遠都是待人宰割的羊羣。而普通投資者最容易犯的錯就是受羊羣效應的影響,導致盲目的恐慌心理。

    關彤道,“我一直思考這其中的關節,也許錯並不在金爵一個人,他確實是個繡花枕頭,有些志大才疏。我總覺得越是這樣,越能證明憑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毀掉華天的根基。其實整個事件由始到終至今充滿了很多疑點,你不覺得嗎”

    徐孝義雙手一攤,“我們又不是當事人,來龍去脈的很多詳情怎麼可能知道”

    關彤點點頭,“我曾經去監獄看望老師,可是他要麼是閉口不言,要麼就只跟我聊人生、聊生活、聊你們家鄉溫城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對於投資,他不願多提,更別說是華天的內幕了。”

    徐孝義哼了一聲,“如今健在的當事人中,也只有齊方誌最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吧。”

    “呃可是據說,當時整個操作過程是由老師掌舵,金爵負責的啊,齊方誌未必能知道全部內情吧”

    徐孝義撇撇嘴,“你怎麼忘了,齊方誌雖然當時可能對付老師的計劃不是太清楚,可他後來還帶走了金爵的漂亮小媳婦呢。就金爵那種誇誇其談的人,他難免會給那個漂亮小媳婦透漏一些隻言片語,而以齊方誌的聰明,只是這些蛛絲馬跡,他就足以推測整個事情的真相。”

    關彤道,“金爵好像跟那個姑娘沒結婚吧不過我的印象不是太深,記得她確實長得很漂亮,哎呦,當時真是驚爲天人啊。不過,我與她接觸不多,見過一兩次也是匆匆而過,所以對她的事情不甚瞭解。”

    徐孝義笑笑,“你雖然與她交往不多,但是你那個徒弟,卻跟她交情匪淺啊。”

    關彤一愣,“你是說李易漢我怎麼沒聽他說起過”

    “嗯,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關彤沉思了一下,笑道,“聽說這幾年你們有過幾次交手,感覺如何啊”

    “互有勝負吧,說實話,這小子確實聰明,有時候瘋起來不要命,連我老徐也甘拜下風,可能我們確實老了,心情、心態,甚至是心臟都比不了人家年輕人嘍”

    關彤又想起齊方誌,這位其貌不揚的農村大學生,自己的師弟,也的確是個令人刮目相看,不得不防的角色。

    徐孝義道,“我之所以關心這些事,也是好奇,怎麼齊方誌這個鄉巴佬就能娶到那麼美的女人,而他自己還人財兩得,建立了自己的江淮大本營,陸陸續續把過去華天的那些舊將也招到了麾下,最近幾年可謂盛極一時啊。”

    關彤呵呵一笑,“怎麼老徐,你當時也打過美人的主意對齊方誌也是羨慕嫉妒恨”

    徐孝義一聲嘆息,“別說我了,老關,就說你,當時也是年輕,自己沒什麼實力,現在想想是不是很後悔”

    “你這老徐,怎麼扯到我的身上了我可沒打過人家的主意。”

    徐孝義哈哈一笑,“聊天嘛,雖然經過的、見過的那麼多,可男人們最感興趣的、最愛聊的還是女人。其實女人也一樣,她們最喜歡聊的話題是男人。怎麼樣,當時那個小媳婦,跟你現在的太太相比,如何”

    關彤搖搖頭,“完全不是一個類型,沒有可比性嘛。”

    “你看你看,你還是對她關注過的啊。不過老關,你現在這個小媳婦也已經很好了,這樣的女人,同樣是可遇不可求,不是有錢有勢就能得到的,也是羨煞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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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彤聽到徐孝義的誇讚,心裏受用,“這話說的好,老徐,我中午請你喝一杯”

    徐孝義擺擺手,“說句實話,我這些年身體不太好,煙戒了,酒戒了,連女人也戒了,這眼看馬上又到了閉關的日子,我得回去準備準備。”

    關彤收斂了笑容,對徐孝義肅然起敬。

    “老徐,這閉關之後,當真能夠覺悟”

    徐孝義望着遠方,悠然神往,“閉關修行源自古印度無上瑜伽密法,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適合。而閉關期間不喫五穀,只吃少量的水果蔬菜,飲少量的水,維持生命的最低需求。正是在這種極端的狀態下,人的潛能才得以發揮,所以閉關修行一次往往相當於普通修行幾年。所謂的閉關在佛教來說是指關閉自己的六根,身、口、意,心無雜念。”

    關彤點點頭,“我聽說你在幾年前,被一位得道高僧點化,才決定跟隨他修行”

    “是啊,離這五百公里,有座寺院,乃是一位九華山的高僧師傅,化緣所建。他當年與我無意中相遇,相遇即是緣,我被他點化,願意跟他修行,所以我出資建了這所寺院,每年春天都會到那裏去閉關。”

    “這閉關好學嗎”

    “閉關必須長期堅持,不可間斷;閉關期間應摒棄一切世俗瑣事;每日除短暫的睡眠外,其餘時間全部用來修定,不容有一絲散亂,纔可能成功;有時外界的打擾也會使閉關事倍功半。閉關修行必須能夠放下雜務,杜絕外緣。而這裏面也有許多因緣條件,一是閉關者的禪定功夫,二是有寺院能成就,所以非常不容易啊。”

    關彤擡起頭,望着遠方霧濛濛的羣山,心裏產生一種身不能至而心嚮往之的感慨。

    他自己俗務纏身,哪得解脫,所謂嚮往也不過是個虛無縹緲的夢罷了。

    關彤突然想起一件事,“吳嶽最近很想聯繫你,你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徐孝義搖搖頭,“他想聯繫我,還不是相中了我手中的地皮,可我還不想聯繫他來。吳嶽這個人,早已經跑偏了,仗着自己姐夫的勢力,橫行無忌。我原來只是覺得這個人脾氣暴躁,官宦子弟嘛,好勇鬥狠。現在看來,他已經卷入了江湖的漩渦當中,也許報應就在眼前。老關,我勸你也少跟他來往,以免受他的牽累,走了,走了”

    關彤先是一笑,看他邁大步往外走,就在後面喊他,“老徐,你這是生氣了吧我們中午坐坐,暢聊一下,可好啊”

    徐孝義頭也沒回,大聲道,“我沒生氣,我已是方外之人,不摻和你們的事了,我與你老關,若有緣,他年自會相見。”

    關彤緊跟着走出墓地,孫孝義卻已經到了自己的汽車旁,迅速的開門鑽了進去。

    關彤沒想到他腿腳如此靈便,跟來時已判若兩人。覺得好氣、好笑又有些好奇,心裏還略略仰慕他的風骨。

    關彤上了自己的車,小武問,“現在回去”

    “回去”

    老徐剛纔說的話,關彤是認可的,吳嶽是秦文宇的舅舅,正經的官二代,但是他無意仕途,不看書不學習,從小好勇鬥狠。

    吳嶽的老爸是海城曾經的老領導,因爲老伴沒的早,自己又忙於工作,所以對兒子就難免疏於管教。

    吳嶽從小叛逆,壞事沒少做。而別人都看他老爸的面子,一味的姑息遷就,基本都是得過且過。

    吳嶽的老爸是個老革命,行伍出身,脾氣不太好,有時看不慣就打他一頓,吳嶽也不吭聲,打完之後還是我行我素。

    老爺子很是無奈,看了兒子這德行,心裏感嘆,“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到底是什麼基因啊”可要說不是,他的五官眉眼又酷似自己,爺倆坐在一起,任誰也不會說吳嶽是他們家在醫院抱錯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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