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欣來到棕紅馬的身前,小心的靠過去,用手輕輕的撫了撫馬頭,馬兒用鼻子哼了兩聲,算是打過招呼。關欣滿心的喜悅,滿臉的柔情。馬兒晃動着頭顱,脖後的鬃毛抖動着。

    工作人員問她是不是選中這一匹關欣點點頭。他們便把馬鞍放好,肚帶繫緊,繮繩套好。

    秦文宇挑了那匹自己相中的白馬,羅一鳴選了一匹黑馬,全身沒有一根雜毛,像黑絲絨一樣。

    路飛也選了一匹白馬,關欣這才注意到他今天可謂是盛裝出鏡,一身專業賽馬服、馬靴、防護帽、防護背心、馬鞭,那鞭稍上還滴裏噹啷掛着幾顆蜜蠟珠子。關欣看這行頭,心想,“其實路飛仔細看看人長得蠻帥的,就是男人氣少點,花少類型的,專愛打女孩子的主意。”

    路飛看着那高大威猛的大白馬神采飛揚,很是得意,便問旁邊服務的師傅,“這馬多大了啊”

    師傅道,“它才四歲,剛剛長大,屬於是馬的青壯年。”

    路飛撫摸着馬頭,連聲誇讚,旁邊的兩個女孩子也是隨聲附和,不失時機的拿出相機,路飛趕緊在馬頭前擺了個酷帥的pose。她們就咔嚓咔嚓的拍了起來。

    服務的師傅見他們拍完照,就好心的提醒路飛從左邊上。

    “這馬兒太高大了”,路飛仰起頭,懷疑自己能不能上下自如。那個紅衣女孩兒趕忙擠過來,要跟他同乘一馬,她連縱了幾下都沒上去,路飛只得用手在下面託着她,才勉強把她扶上去。當然,路飛的手也沒閒着,在她大腿上,屁股上捏了好幾下。女孩兒坐在馬上,望着路飛,喘着氣,臉都紅了,再配上她一身紅衣,顯得十分嬌羞。路飛心裏一熱,抓着繮繩也是縱了兩下才勉強上去。

    秦文宇正望着關欣,見關欣和羅一鳴都是身子輕盈,一躍而起,穩穩的坐到馬上。他正想說點什麼,那個橙衣女孩兒來到他的馬前,蹬着馬鐙想爬上去,秦文宇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路飛卻在旁邊呵呵一笑,“文宇兄,有美人在懷,同遊天地美景,乃是人間一大幸事啊”

    秦文宇氣的翻白眼,見關欣也望着他笑,只得聳聳肩,一臉的無奈。

    橙衣女孩兒還在那裏掙扎,秦文宇不忍心見她尷尬,只得託着她上了馬。誰知馬兒輕輕抖動幾下,那女孩兒就在馬上搖晃起來,發出幾聲尖叫。

    關欣不再遲疑,調轉馬頭,打馬揚鞭,向前奔去。羅一鳴在她身旁,見她突然疾馳而走,有點擔心,“這個野丫頭,騎馬可不是鬧着玩的。”心裏想着,緊隨其後馬上加鞭。

    秦文宇手足無措,也只得上了馬,與橙衣女孩兒共乘一騎。倒是路飛穩穩當當的坐在馬背上,前後左右看看,又對懷裏的女孩兒親暱的說了些什麼,惹得女孩兒不住的嬌笑,路飛坐直身子,揚鞭一指,“出發嘍”

    關欣在前面飛馳,她跟馬兒也配合的越來越默契了,這馬兒遇到新的主人,也彷彿是來了精神,頑皮的四處亂跑,竟然開始不走尋常路,一會兒高一會兒低,專門找一些崎嶇不平的地方,並且不停的加速,有意考驗關欣似的。關欣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儘量使自己保持平衡。

    馬兒越跑越帶勁,到最後終於奔騰起來了,關欣也來了興致,她咬住嘴脣,憋住一口氣,緊握繮繩,雙腿加緊馬肚,屁股稍稍離了馬鞍。沿途的風景如畫,美不勝收,關欣卻只有神情專注,不能分心,不敢大意。

    耳邊風聲呼嘯,光影倏忽一閃而過,關欣緊緊抓着繮繩,手心裏已經攥出了汗水。因爲騎馬有個鐵律,繮繩一定要死死抓在自己的手中,你抓着繮繩,馬兒就是你的,鬆開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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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繩,你就是馬兒的了。她兩腿蹬着馬蹬,屁股離起一點,身子向下貼住馬脖子,這樣做,確實是累一點,可是馬兒疾馳,上下顛簸,兩腿要是不用力,屁股要不離開一點,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顛成八瓣,到了地方只怕是下馬都費勁。

    關欣忍不住的得意,看來自己挑選馬兒的眼光還是很獨到、犀利的,她現在有了飛馳的快感,一種難以形容的暢快淋漓。

    過了一會兒,那馬兒的速度平緩了一些,似是對關欣有了認可,關欣也漸漸放鬆身體,左顧右盼,開始欣賞草原的美景。

    馬兒胡鬧了半天,可能也顛累了,剛纔還一鼓作氣低頭猛衝,此刻也悠哉悠哉的東張張西望望,好不逍遙自在,偶爾還聞聞野花,用尾巴趕趕圍着它團團亂轉的蒼蠅,關欣見它走走停停,就騰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摩着它,低下頭來跟它說話。

    羅一鳴此時趕了上來,他長出了一口氣,剛纔見關欣的馬兒胡鬧,確實有些擔心,但現在看她沉着鎮定,不由得心裏讚歎。

    秦文宇也想往前追趕,無奈那個橙衣女孩兒坐都坐不穩,在他懷裏晃晃蕩蕩。秦文宇有點心煩,可是她卻把頭轉過來,一副很享受很幸福的樣子。

    秦文宇見她畫着淡妝,眉目精緻,眼中都是柔情,淡淡薰衣草香水的氣味更是讓人難以忍耐,“嗨真是沒出息。”他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扭頭見路飛摟着另外那個紅衣女孩子,親親我我的緩步前行。又在心裏罵道,“我靠,這個豬,給我惹事啊。”

    關欣從小就喜歡飛馳的感覺。學走路的時候,關彤就發現她比一般小孩子走的快,或者說走的執着,因爲一般小孩子走起來、跑起來會左顧右盼,而關欣不會,她總是盯着前方,一直朝目標走,不猶豫、不停留,不達目的不罷休,所以往往第一個到達。

    關欣上學以後,她的老師有一次對關彤說,“關晨雨這孩子有運動天賦可塑性很強。”

    所謂天賦,第一是身體素質好,爆發力強,第二是身體協調性好,其實還有第三點,就是膽子大。每當跑步的時候,別的女孩子都會有點扭捏,女孩子嘛,從小都是嬌養大的,而關欣一跑,她就玩命,到終點的時候就會落下別人一大截。

    但是老師也告訴關彤,他的女兒不太愛說話,時常是一個人,彷彿有什麼心事似的。

    關欣有時坐在那裏,很久都不願與人交談。她總是會想起媽媽,想她爲什麼會離開自己,獨自去了美國

    其實關欣的父母之所以分開,歸根結底還是兩個人的家庭關念、生活理念,還有對於關欣的教育、培養有着根本的衝突。

    關欣的媽媽陸妍是幹部家庭,從小就有點小資情調,喜歡一些精緻有品味的東西,而她與關彤的相遇也純屬是個意外。

    那個時候,改革開放如火如荼,國家鼓勵年輕人經商創業。關彤做點小生意,發了點小財,又向朋友借了些錢,買了輛出租車。出租車在當時還是稀罕物,能坐出租車的也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不捨得坐,也根本坐不起。

    陸妍在海城的一所機關工作,公派外出培訓,坐火車返程,由於火車晚點,到了海城,已經是深夜。她一個女孩子,好久沒回家,下了火車便着急往家趕。

    八、九十年代的海城,治安狀況確實堪憂,本地的下崗工人,外地的無業遊民,三三兩兩的勾結在一起擾亂社會。

    這是一個關於愛與恨,成長奮鬥與選擇放棄的故事,復仇毀滅如同江湖的煙雨,終將像夢一樣散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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