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們兩個會說話。”羽墨嘴角微揚,心情也輕鬆了起來,只見她站起身往牀榻的方向走去,“你們也早些休息吧,趕了那麼多天的路都累壞了。”
兩人伺候羽墨了牀,放下牀幔,又將窗戶掩,這才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她們兩人是三小姐身邊的大丫頭,自然喫住也和尋常下人不同,兩人的房間在羽墨的屋子邊不遠處的廂房,這也是方便主子召喚。
“紫蕁,你在想什麼?臉色這麼難看。”茯苓疑惑地看着紫蕁,她方纔在小姐屋裏明明看起來沒什麼心事的樣子,可是這會兒卻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們離開寧府的前夜,你還記得老夫人對我們說了什麼嗎?”紫蕁擡眼看向茯苓,面浮起了愁容。
她們兩人從到了寧府開始,是一直在一起,對彼此都非常瞭解,所以紫蕁一說這些,茯苓知道她想說什麼。
“你是指……小姐的婚事?”茯苓眸色一閃,當即也一本正經了起來,“老夫人早先便猜測,小姐的爹將她接回來,是想插手小姐的婚事,利用她……”
紫蕁點頭:“雖然只是老夫人的猜測,但是恐怕八九不離十。”
“太可恨了。”茯苓怒道,“蘇大人拋棄我們小姐十年,如今竟然還想利用小姐。”
“今天不過是第一天,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這蘇府的水恐怕老夫人猜測得更深,小姐在這裏……”紫蕁說到這裏,沒有再往下說。
茯苓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事已至此,她們能做的實在不多,她們的力量實在太渺小,想要幫小姐的忙,實在不是易事。
茯苓用力點頭:“我知道。”
兩人又絮絮地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各自去休息了。
而羽墨在牀躺了半個時辰,倏地坐了起來,心煩意亂地揉了揉太陽穴。
她向來認牀,換了個環境自然是睡不着的,十年前她離開京城去了雲州寧府,那時候是外祖母陪着她睡了好幾日,她才漸漸習慣了寧府,而此時她卻只有一個人。
過了一會兒她便下了牀,隨意找了件長衫穿,推門而出。
“誰?”才走了沒多久,羽墨便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一旁。
初冬的深夜,很少有人這麼晚還在外遊蕩,所以一聽見有腳步聲,她便立刻警惕地看過去。
陰影走出來一個男子,面戴着半張黑色的面具,即使是在昏暗的月光下都能看得出來面具的精緻,他有一雙冷峻深邃的眸子,此時他正皺着眉頭看向羽墨,視線掃過她單薄的衣衫時似乎又皺了皺眉。
“你……”不等羽墨再次發問,他已經走了過來,解開自己厚厚的披風,披在了羽墨的身。
“大晚的不睡覺,在這裏做什麼?”男子的聲音和他的容貌一樣冷峻,不帶絲毫溫度。
羽墨吶吶地看着他,半晌沒有回過神來,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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