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糕點確實很出名,不過我哥最喜歡的糕點卻是出自我嫂子之手,不知道雲芙你會不會做?”羽墨輕輕一笑,言語頗有幾分挑釁的意思。 .
寧澤遠但笑不語,他是整個寧府最縱容羽墨的人,一看這丫頭知道這是要惹事的樣子,他還偏覺得懷念不已,要知道打從羽墨離開寧府之後,府裏安靜了許多,他倒是悠閒了許多,畢竟沒有人整天給他惹麻煩讓他善後了,但是悠閒下來之後他卻覺得很不習慣,總覺得身邊少了個點什麼。
所以這會兒又看到羽墨熟悉的表情,寧澤遠只是縱容,並不打算阻止。
“我姐姐的手藝我自然是不的,不過……”雲芙此時已經收斂了方纔的驚訝,優雅地走進房裏,朝着羽墨說道,“不過澤遠喜歡的幾樣糕點,我倒是都會做。”
說話間,雲芙還羞怯地擡眼看了看寧澤遠,見他彷彿沒有聽懂自己的這句話時,忍不住抿了抿脣。
“我哥這人不挑嘴,他喜歡的那幾樣都太尋常了。”羽墨說到這裏,忽然話鋒一轉,“不過倒是有一樣,雲菱糕可是我們雲州城纔有的,是做起來特別難控制火候,我之前跟着嫂子學過幾次都沒成功,雲菱糕也只有嫂子做的出來……”
羽墨說得慢條斯理的,還帶着幾分爲難的樣子。
“其實雲菱糕也沒有那麼難做的,只是需要花點時間而已……”雲芙順着羽墨的話往下說。
“那你也會嗎?”羽墨面露驚訝,彷彿對方說的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似的。
雲芙還沒說話,寧澤遠倒是先開口了:“你別爲難雲芙了,你嫂子知道我喜歡雲菱糕都不常做,是因爲這樣糕點最花時間,還費工夫……”
見他這麼說,羽墨的眸子裏劃過一抹狡黠,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給自家表哥鼓掌,果真是一同長大的竹馬錶哥,太有默契了!
“其實也還好,要是澤遠哥……還有羽墨妹妹不嫌棄的話,我去給你們做一些雲菱糕嚐嚐吧。我姐姐從前教過我一次,雖然我做的定然不如我姐姐的,不過應該也是能入口的。”雲芙說得十分謙遜,依然是那副體貼的模樣。
“會不會太麻煩了……”羽墨妝模作樣地蹙眉,“要是太麻煩的話算了吧。”
雲芙偏頭看了寧澤遠一眼,隨後說道:“不麻煩的,那我現在去了。”
說完,不容他們拒絕,雲芙轉身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嘖嘖……這個是不是是所謂的要抓住這個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羽墨戲謔的看向寧澤遠,“看來這個雲芙,對你還真是很心呢~”
寧澤遠聳聳肩:“這話可不要隨便說,我對你嫂子的心可是天地可鑑的。”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他要不要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生怕別人不相信他似的!
羽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默默暗忖,是寧家的這些男人才讓她理所當然地覺得男人該從一而終,害得她差點都要找不到人嫁了好嘛!
“我看她對你的意思可是越來越明顯了,之前在雲州城的時候還沒這麼明顯呢……”羽墨挑眉,冷哼道,“她在寧府的時候,沒少給你獻殷勤吧?”
“你怎麼也不拒絕她?”羽墨疑惑地看向寧澤遠,她表哥可不是那種渣男,享受被女人圍繞的感覺。
“我可是義正言辭地表明過立場,不過她確實沒有逾矩,我總不見得將她趕走吧?再怎麼說,這也是你嫂子的妹妹,我總要看在你嫂子的面子,不然萬一讓她孃家人知道雲芙在我們府裏受了委屈,又是一樁煩人的事。”寧澤遠聳聳肩,淡漠地說道,“反正,該說的話我都明裏暗裏地同她說過了,她自己往死衚衕裏鑽,我還能攔得住人作死嗎?”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可是卻偏偏又沒有毛病,羽墨無奈地搖搖頭。
見她搖頭晃腦的模樣,寧澤遠忍不住笑了:“你都要成親了,怎麼還有閒工夫來管我這裏的事?”
“成親的事由我們府裏的大夫人還有我娘在安排,外頭的事也有蕭戰安排,我只要負責成親當天讓自己早起梳妝打扮一番好。”羽墨眨了眨眼,說得理直氣壯。
寧澤遠看着自家表妹義正言辭的模樣,竟覺得無言以對。
雖然他早知道,以羽墨的粗線條神經,定然是不會如尋常女子那樣有待嫁新娘的緊張感,但是她也表現地太輕鬆了吧?整個跟成親的人不是她似的。
“不過,你讓她去做雲菱糕,是要做什麼?”寧澤遠沒有忘記方纔自己想問的事。
“她不是閒的嗎?幫她找點事情做做,別整天跟蒼蠅似的圍着你轉。”羽墨挑了挑眉,回答得十分隨意。
聽了她的話,寧澤遠卻是微微眯眼,淡淡地問道:“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羽墨疑惑地問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寧澤遠嘆了口氣,決定還是扯開話題,“今天蕭戰怎麼沒跟過來?”
“他這幾天挺忙的。”羽墨從來不會認爲蕭戰理應陪着她,她也不是那種喜歡粘人的女子,在蕭戰沒有出現之前,她其實一直都表現地非常地獨立。
寧澤遠純粹是沒話找話,所以他也並不在意蕭戰究竟爲什麼沒有過來。
“對了,之前外祖父和舅舅都給過我盛京的宅子,你們要不要搬過去住?”這事羽墨次來的時候想說了,這裏是蕭戰的宅子,她的孃家人好像應該住在她的地方纔是吧?
“這事蕭戰和我爹他們提了一句,說是一來免得搬來搬去的麻煩,二來我們畢竟是蕭戰請來的,理應住在蕭戰安排的地方……”寧澤遠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羽墨便也明白了,當即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蕭戰這個人,城府不淺,心思細膩……若是沒有見過他本人的話,我定然是不會支持你嫁給他的。”寧澤遠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我只希望,他永遠不要將這些心機,用在你的身……”
羽墨驚訝地擡頭,她哥竟然是這麼個火眼精金的人,一眼看穿了蕭戰溫和無害的外表下那顆複雜的心?
“你這丫頭……”一看羽墨的神情,寧澤遠便明白了她的心思,當即只幽幽地嘆了口氣。
算了,這個心大的丫頭……大約也是傻人有傻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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