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後的幾天,整個盛京熱鬧得飛起,到處都是流言蜚語。!
據說二皇子和苗族公主互有私情,二皇子還將人邀請到府裏小住,這擺明了是不將定遠侯府放在眼裏了,要知道先前二皇子夫妻之間的事早已鬧得沸沸揚揚,如今風波好不容易過去了,定遠侯府也沒有再給他臉色看,眼看着只要他再費點勁能把媳婦帶回去了,這個當口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簡直是讓二皇子氣得捶胸頓足。
而且,關於苗族公主的事還不少,什麼會易容術,會蠱術,總之被傳得異常神祕,加有心人在間添油加醋,讓人不得不對二皇子的心思多加了幾分猜測,畢竟他冒着得罪定遠侯府都要和苗族公主扯關係,那麼說明這位公主身定然有他貪圖的東西。
這麼一來二去的,事情傳到了宮裏,也不知是誰在皇耳邊說了幾句話,惹得皇雷霆大怒,直接派人去府裏請二皇子,誰知這二皇子偏巧人又不在,辦事的人便在二皇子府裏套了些話,證明二皇子確實將一個陌生女子帶回府裏,雖然她們說到後來都驚覺話說得多了,不過辦事那人想要知道的事也都知道了,便也沒有多說,直接回了宮。
雖然沒有見到二皇子,但是皇帝還是從屬下的口證實了二皇子確實將一個女子帶回了府裏,雖然後來很快將人送走,但是兩人卻是交往甚多,要問爲什麼能問出這麼多話來,那可要歸功於二皇子府裏的雲琉了,由她引導,府裏的其他侍妾自然也說得多了。
當然,皇帝縱然心裏不悅,也不會真的因爲這些私事而責罰兒子,不過他有的是辦法在暗地裏給兒子臉色看,如原先看他最近表現還算乖覺,準備讓他負責的事務,直接越過他交給了其他人,順便再不着痕跡地稀釋了他如今手裏的人脈和權勢。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齊煜愷或許並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蕭戰他們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齊帝這是徹底地斷了對齊煜愷的期望了,因爲他的心思總是更歪門邪道,這一點是齊帝最不喜的。
等到很久之後,齊煜愷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手裏原先的那一副好牌,只剩下些起不到作用的棋子之後,他才驚覺自己被稀釋的權勢和折損的人脈,不過那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而秋之後除了齊煜愷的事以外,還有一件事也傳得沸沸揚揚,那便是蕭家少夫人的八字,剋夫。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傳起來的,但是連向來不喜歡和人八卦的蕭瀾都知道這件事,說明這盛京的名流圈也沒多少人不知道了。
“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蕭瀾不解地看向羽墨,她是從書院回來的,將外頭的那些傳言告訴羽墨,可是卻見她毫不在意的模樣,不由得十分驚訝。
“我和阿戰都不信這些。”羽墨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裏的九連環,這是蕭戰怕她無聊,特意找人送來給她解悶的,相較於那些所謂的傳言,她對自己手裏的玩意兒更感興趣。
羽墨擡起頭看向蕭瀾,面帶着笑意:“其實我挺高興你願意將這些事告訴我的,至少說明你對我是善意的。”
原先,她其實更喜歡說話直白坦率的蕭瀾,雖然她有些大小姐脾氣,有的時候說話又很衝,但是至少她是個內心很正直的人,說話做事都不喜歡拐彎抹角,和這樣的人說話省心不少。
“我……”被她這麼一說,蕭瀾頓時尷尬起來,“我可不是爲了幫你,我是爲了……爲了我們蕭家,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蕭家的少夫人,外頭的人對你說三道四,那是……是在說我們蕭家。”
“嘴長在別人身,愛說讓他們說好了,反正我無所謂。”羽墨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不過,雖然不在意,她還是問了一句:“知道這個傳言是從哪裏傳出來的麼?”
雖然她多問了一句,但其實她心裏也是早有答案了的。
“不太清楚,只說是這幾日有人閒聊時說起來的,哦對了好像是有人先提到了你妹妹蘇月晗,說她日子過得清苦,掉了孩子,還讓人出來典當首飾什麼的……”蕭瀾說到蘇月晗的時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顯然對蘇月晗也是很看不眼。
“那應該是她了吧,前幾日在我大哥那兒碰到過一次,吵了幾句。”羽墨無奈地搖搖頭,對蕭瀾說道,“有些人,不管你做什麼說什麼,都會看不順眼,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吧?”
忽然這麼被將了一軍,蕭瀾頓時不樂意了,立刻變臉。
羽墨連忙舉起手錶示無辜:“我道歉我道歉,蕭瀾妹妹深明大義,讓你看不順眼的人一定是對方不夠好。”
“……”蕭瀾剛要說出口的話,這麼被硬生生地憋回去了,不過她還是傲嬌地冷哼了一句:“總之,那些傳言我是帶給你了,至於你想要怎麼處理,那我也管不着了。”
“我知道你是好意,不管怎麼樣都謝謝你。”羽墨揚起笑臉,很是感激。
如她所言,不管之前她和蕭瀾是不是有過矛盾和衝突,但是至少從她來到蕭家之後,蕭瀾雖然面仍是不冷不熱的樣子,但是她卻沒有真的爲難過她,相反有的時候還會爲她說話,像她這樣面冷心熱的人羽墨其實還是很喜歡的。
“我娘那邊也聽說了,你自己……多長個心眼吧。”蕭瀾支吾了一下,還是壓低了聲音將這一句話說出來了。
這個時候羽墨才明白,蕭瀾說了這麼多話打了這麼多伏筆,其實最重要的是這一句。
要知道,外頭的人說得再多再難聽,也不能真的傷羽墨半分,但是若蕭夫人聽信了這些傳言,而想要有所作爲的話,那麼對羽墨來說,恐怕會有一些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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