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人忽然來了，蕭夫人十分意外，這不是什麼節日，他們卻忽然登門拜訪，實在是有些蹊蹺。 .
而且最怪的是，程家人的面色並不好，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大哥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是來找我們老爺的嗎？”蕭夫人面帶笑容，態度十分和藹。
如之前她同兒女說的那樣，程家雖然不成氣候，但是到底是她的孃家，倘若她想要在蕭家主母的位置坐得穩，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孃家，所以她很願意在必要的時候扶他們一把。
所以即使她如今貴爲蕭家主母，對自己孃家的兄長還是相當客氣的。
“不知道妹夫可曾在家？”程梁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開口詢問蕭榮天是不是在。
“大哥是來找我們老爺的？”蕭夫人皺眉，兄長這樣忽然造訪，讓她心裏略有幾分忐忑。
程梁點頭：“有些事，我想當面問一問。”
在蕭夫人猶疑時，蕭榮天忽然回來了，見道程梁在前廳，面一愣。
“蕭大人。”程梁對蕭榮天十分恭敬，想來也是很明白程家如今靠的是誰，方纔看到妹妹時難看的臉色此時亦是有所收斂。
“這是“蕭榮天疑惑地偏頭看向蕭夫人，結果看她也是一臉茫然。
“我今日過來，確實是有事想問一問蕭大人。”程梁說完這一句，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我想問一問，爲何我們鹽商的生意做得好好的，卻一紙調令罷免了我們？”
說起來，程家能成爲鹽商也是靠的蕭家幫忙，那時候程梁找到了蕭夫人幫忙說話，而蕭榮天覺得是舉手之勞的事便隨手幫忙了，後來覺得程家能成爲鹽商也是不錯，至少日後在人脈興許能有所建樹，便也總是給予方便。
“罷免了你們？”蕭夫人驚呼一聲，她可是知道的，程家能有今日，鹽商的身份可是給了他們不少方便，畢竟鹽商和朝廷息息相關，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爲鹽商，而且這其的利潤亦是不少的。
蕭榮天蹙眉，沉默不語。
顯然這件事，蕭榮天是不知道的，但是聽他們這麼一說，他心裏也不免起了疑惑，要知道能出手罷免鹽商的人，手裏的權力可是不小的。
“是鹽務局出具的調令？”蕭榮天問道。
“是。”程梁點頭應是，“我派人打聽了許久，有人說這是蕭家大少爺的意思，面的人不敢有異議，立刻給辦了。”
蕭戰？蕭榮天微微眯了眯眼，難怪程梁要找門來了，敢情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阿戰？”蕭夫人也聽明白了，她的眸子閃了閃，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低聲對蕭榮天說道，“莫非是因爲我得罪了他，他折騰我兄長他們？這也太過分了。”
蕭榮天橫了蕭夫人一眼，像是在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在蕭榮天的心裏，蕭戰從來都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而且罷免鹽商不是小事，他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處理了這件事，總該有個由頭，真的要說他是公報私仇，蕭榮天是不會相信的。
見蕭榮天派人去請蕭戰，程梁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鬆了口氣。
“當初能當鹽商，也是蕭大人幫了忙，如今忽然罷免了我們程家……要是我們得罪了大少爺，大少爺開口便是，這樣給我們來這麼一出，實在是措手不及……”強硬地告了狀，這會兒程梁便又示弱起來，彷彿自己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蕭榮天抿脣不語，面看不出神情，但是蕭夫人知道他定然是很不高興的，他向來都是高高在的，喜歡凡事都胸有成竹，最不喜歡的是意外，今日的這個意外恐怕會讓他覺得掌控不出蕭戰。
“大哥你也彆着急，倘若真的有什麼誤會，老爺定然會處理妥當的。”蕭夫人說着看似圓場的話，可是細細品味又何嘗不是在給蕭榮天下套了。
“也怪我，平日裏事務太忙，實在不記得孝敬大少爺，聽聞大少爺在皇面前是個紅人，要是真的得罪了他，可真的是……”程梁這個人精，很懂得如何說話，果然他這話說完便見蕭榮天面幾不可見的蹙眉，他的嘴角微微揚，偏頭看了看蕭夫人，兄妹倆互換一個目光，便又錯開了。
在他們說話間，羽墨忽然緩緩地走了進來，給蕭榮天福了福身請了安。
“阿戰剛出門不久，說是有事要辦。”羽墨擡頭看着蕭榮天，給他解釋道，“下人說二叔急着找他，我怕有事耽誤，所以來問一問是不是真的很急，倘若真的是急事便派人去找他回來。”
“倒也不着急。”蕭榮天擺手，他是知道阿戰多疼惜他這個媳婦的，每日得空了便回來陪她用膳，這個時間尚未用膳先離開了，只怕是真的有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見他這樣說，程梁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他這麼急急忙忙地跑來蕭家，蕭榮天卻對小輩說不是急事，這不是當面打他的臉麼？
“這是我兄長，有事找阿戰。”蕭夫人如是說道。
此時羽墨才注意到前廳還有一個人，她下打量了對方一下，自然看出對方面色不善，她便也懶得擺出友善的虛僞表情來，只朝着對方微微頷首，便算了事。
誰想這程梁忽然朝着羽墨發難：“想來少夫人對我這區區鹽商，也是看不眼的。”
羽墨依稀間記得，蕭戰還是蘇祁之前還跟他提到過，程家因爲蕭家的關係得了不少好處，其一樣便是得了鹽商的身份，似乎還有些子弟進了官場，不過都是些小官，不值一提。
“程大人這話嚴重了，不過說句不聽的話，我本是尚書府的小姐，如今又是蕭家的少夫人，至少從身份來說確實是看不鹽商……”羽墨用無認真的表情說道。
“……”不止程梁表情一抽，連蕭榮天都面一僵。
這蘇羽墨，也是真的太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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