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蕭戰的態度太過坦然，倒是程梁顯得剛纔心虛多了。!
蕭夫人也是個明眼人，一看程梁的樣子知道這件事恐怕其還真是有貓膩，說不定是程梁跑來賊喊捉賊了，只是看蕭戰這麼理直氣壯的樣子，指不定他手裏有什麼證據也說不定。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好了。”羽墨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好寶寶的樣子。
蕭夫人連忙想開口阻止，結果蕭榮天先說話了：“阿戰，你說清楚。”
其實近幾年蕭榮天一直都在疏遠程家，他在官場沉浮多年，自然將這一切都看得透徹，雖然說程家若是能有出息自然能幫到蕭家，但是以程家目前的狀況來說還是拖後腿的可能更多一些，最讓蕭榮天不高興的是程家的麻煩，若他們願意聽話，聽從拆遷，蕭榮天倒也不介意多養一些人，可是程家人卻偏偏依仗着親家的身份，屢屢讓他爲難給他難堪，弄得他十分鬧心。
蕭榮天並不好色，也不是會隨意拋下糟糠之妻的人，他愛惜羽毛自然也很在意蕭家的名聲，所以即使蕭夫人難以撐起蕭家主母，他也依然給足她面子和支持，包括程家，這一路走來他在明裏暗裏都給過不少幫助，這些都說明蕭榮天並不是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人。
但是脾氣再好的人都忍受不了別人無休無止的索取，尤其是像蕭榮天這種整日沉浸在利益爲先的官場之，程家幾次三番地踩到他的底線，也讓他終於生出了一股決心。
若是，能借助這次的事，徹底地斷了程家依附的念頭，倒也不失爲一個機會。
蕭榮天微微眯起眼，看向蕭戰，等着他的回答。
“朝廷一直都將鹽務抓在手裏，也是近幾年才放寬了要求，多放了一些鹽商的名額，不過即使如此，單憑程家的資質也是不可能拿到鹽商資格的，因爲我們蕭家的關係才讓程家順利拿到了資格。”蕭戰淡淡地說了起來，“當然，程家和蕭家是姻親關係，相互關照也是理所當然，但是也因爲這一層關係，程家一旦做了什麼逾矩的事，蕭家很容易會被拖下水。”
“你究竟想說什麼？”蕭夫人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這些事確實是事實，但是被他這樣當面說出來，蕭夫人仍覺得有些難堪。
“程家仗着背後有我們蕭家撐腰，膽大包天地暗操控私鹽的事，二嬸知道嗎？”蕭戰話鋒一轉，忽然又變得直截了當了起來。
蕭夫人倏地反駁：“不可能。”
私鹽從來都有，官府的人和商戶暗勾結操控私鹽，雖然朝廷幾次下狠手整治，也始終無法清除，這跟官場貪污一樣，是很難肅清的，在權力利益面前，總會有人難以抗拒誘惑參與其，而各種關節如何打通，那便看個人的本事了。
“當然不可能只操控私鹽這麼簡單，若只是這樣我還不至於閒到因爲這些小事而插手鹽務府的事。”蕭戰冷笑一聲，旋即又道，“程大人的野心越來越大，只是操控私鹽還不滿足，還壟斷了私鹽生意，還向鹽務府的人行賄，甚至想要把控整個鹽務府。”
鹽務府，雖說並不是什麼品階官職高的地方，但是鹽務府手裏的權力並不小，更重要的是鹽務府的事從來都是皇帝的親信親自過問的，如今這程家居然想虎口奪食，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無獨有偶，二皇子之前曾經同皇提起想要將鹽務府的事歸到他手裏，只是皇並沒有答應，而今程大人也打起了鹽務府的主意，而且還付諸行動……”蕭戰意有所指地偏頭看向蕭榮天，“二叔以爲，倘若這件事被發現了，會不會有人到皇面前去大做章，說我們蕭家暗勾結皇子，二叔以爲皇會如何想？”
蕭榮天面色難看，並不言語。
即使皇不會說什麼，但是他向來不喜歡皇子和大臣相交甚密，只怕會因此對蕭榮天有看法，而在朝廷，些許的詫異都有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人精一樣的大臣們可是不會放過任何一點點的瑕疵。
“阿戰，你不要危言聳聽。”蕭夫人眉頭緊皺，視線時不時地掃到一旁的蕭榮天。
蕭榮天不說話，蕭夫人心裏便起了漣漪，她太瞭解自己的夫君了，這個人對一些事不在意，但是官場朝廷的事卻是個對瑕疵零容忍的人，他對程家人本已經越來越不滿意，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蕭夫人心裏也對孃家人多了幾分埋怨。
“放肆。”沉默許久後的蕭榮天，忽然大力拍擊案几，“居然敢打鹽務府的主意，你是嫌命太長了麼？”
“誤會，這是天大的誤會啊……”程大人連忙擺手，解釋起來，“這絕對是惡意造謠！大少爺可不能聽信別人的胡言亂語……”
蕭戰但笑不語，有些事不需要他多說，蕭榮天本對他更信任，又是這樣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他無需多說，便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老爺，這件事……”到底蕭夫人更瞭解自家夫君，見他神色不變，立刻開口幫搶。
蕭榮天卻是不耐煩地一揮手：“你不懂不要跟着鬧騰了。”
蕭夫人面一滯，尷尬地抿了抿脣，只能低下了頭。
倒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羽墨，此時忽然笑眯眯地說道：“我說吧，我家阿戰可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沒別的事，我先帶羽墨回去了。”蕭戰說完便牽着羽墨準備離開，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停下腳步轉頭說道，“對了，私鹽的事鹽務府已經報，你算來找我二叔也解決不了問題，倒不如早些回去看看該補多少銀子進去才能填補漏洞，我聽說賬的漏洞都查出來了，可是難看得很。”
事到如今，程大人亦是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只能悻悻地看向蕭夫人，想着她能幫忙求情，卻不知道蕭夫人在心裏是早恨了程家，本想着有個孃家能給她依靠，可是如今卻總是拖她後腿，她恨不得能甩開程家纔好。
最後地事如何處理，蕭戰也懶得多問，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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