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天羽墨過得很平靜,沒人來叨擾,她閒到又在搗鼓她的藥膳方子,偶爾覺得如果沒有人來煩她的話,其實蕭家的日子倒也不難過。 .
只可惜夢想總是美好的,安穩日子還沒過幾天,外頭便又鬧開了。
而且這一次,羽墨直接便成了主角。
“程家簡直太不要臉了,居然在外頭胡言亂語,說小姐是個心眼小的毒婦,在蕭夫人面前挑撥離間,是個興風作浪的小人……”茯苓氣得滿臉通紅,一副恨不得要出去和人打一架的樣子。
只是輿論那麼多,大家都在說,她總不能衝出去把所有說自家小姐壞話的人都打一遍吧!
“二嬸和程家人鬧翻了?”羽墨沒有停下手裏的事,只淡淡得問了一句。
若不是兩家人撕破了臉皮,程家人也不可能忽然來這麼一出吧?
“聽說是昨日的事,蕭夫人特意派了人在庫房裏清點了一下這些年程家送來的東西,全都原封不動地找出來送回去,有一些用掉送人的東西也都折價寫了清單,送了銀票過去……這架勢,確實是要認真同程家劃分界限的意思。”這話不是茯苓說的,她還在氣頭,自然是紫蕁說的。
“這麼決絕?”羽墨挑眉,她可沒想到蕭夫人居然能做到這個份,這可不是一般的下定決心了,她這麼一做,不止蕭榮天會知道,恐怕整個盛京的人都會知道。
不過這本來也是她的用意,既然和程家人劃分清楚了界限,以後程家若是再犯什麼事,自然也不會有人再找到蕭家頭,更不會被程家牽連,怎麼看這一步棋蕭家都走得極好。
“可不是麼,奴婢可是聽說蕭夫人從前待孃家人極好,當初那個表小姐可不能看出來了麼?沒想到她居然能狠得下心來……”紫蕁嘖嘖感慨,她發現自從來了盛京之後,她對人性的果斷狠心可是看得多多了。
“和自己夫君的遠大前程相,區區孃家算得了什麼?和自己在蕭家的主母之位相,和孃家劃分界限還真算不了什麼……”不過話雖是這樣說,羽墨心裏仍有些唏噓,不過轉念想一想,想要在盛京立足也確實不容易,若不是鐵石心腸,只怕是真的很南生存下來的。
“可是小姐,蕭夫人是好了,狠心和孃家斷了往來,在蕭大人心裏的分量重了些,可是如今受連累的是小姐您啊,那程家人也是怪,不責怪蕭夫人,反而來陷害小姐,簡直不可理喻。”茯苓氣鼓鼓的怒道。
這話,叫羽墨微微一怔,點點頭道:“你這話倒是有些道理的,照理來說我和蕭夫人的話不過是府裏私下的話罷了,怎麼會傳到外頭去呢?”
茯苓眼珠子一轉,立刻猜到:“難道是蕭夫人說出去的?”
“應該不是。”羽墨搖搖頭,雖然蕭夫人不喜歡她總是針對她,但是她到底是蕭家的少夫人,不論蕭夫人如何不喜歡她,也只是在私底下算計她,絕對不可能讓府裏的事傳到外頭去。
以蕭夫人的頭腦,應該不會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所以小姐的意思是……”紫蕁正了神色,“府裏有人將小姐和蕭夫人的對話往外說?”
倘若是蕭夫人故意的,那倒也是罷了,可是若是有人藏在暗處,那事情嚴重了。
“府裏的事,交給蕭夫人去處理好,畢竟不管是誰,將府裏的事往外傳,那是打她這個當家主母的臉,我想以蕭夫人的性子也是不可能忍氣吞聲的。”羽墨停下手裏的事,將筆放到一旁,拿過茯苓手裏的帕子擦了擦手,走到一旁喝了一口水。
“可是,有人故意陷害小姐,這麼算了嘛?”茯苓不甘心地皺眉,她向來不允許旁人欺負自家小姐,“程家人在外頭這麼敗壞小姐的名聲……”
羽墨緩緩將手裏的杯盞放到桌,淡淡地問道:“我問你,程家說我什麼?”
茯苓一怔,旋即滔滔不絕地又將方纔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羽墨但笑不語,倒是紫蕁微怔之後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也跟着笑了起來。
見這主僕兩人雙雙笑了,茯苓急了:“你們知道欺負我笨!”
方纔還故作高深狀的羽墨,此時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
“原本程家人若是故作可憐的話,外人見蕭夫人和孃家斷絕往來,指不定會說她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羽墨略一挑眉,有笑了起來。
這會兒,紫蕁便接着自家小姐的話繼續往下說:“現在自然是不一樣了,程家人主動挑事,雖然他們的目的是陷害小姐,不管是爲了泄憤還是爲了別的目的,總之事情鬧大了,引起了盛京衆人的興趣,也是說程家已經沒了退路。”
見茯苓仍是一頭霧水的樣子,羽墨便好心地解釋給自家這個笨侍女聽:“我是挑撥離間嗎?當然不是,我和蕭夫人也是我和阿戰的二嬸所說的,可都是事實,句句出自真心,也都是爲了我們蕭家好。”
茯苓一聽,終於明白了。
小姐這話是沒錯的,程家認犯了大錯,還想來蕭家求情,而羽墨不過是勸着蕭夫人以大局爲重,大義滅親,不要感情用事,從大局來看羽墨並沒有做錯,甚至蕭家也做得很對,並沒有因爲姻親的關係而對程家另眼相待。
“所以,你在氣什麼呢?程家人越是鬧得大,越是將自己往絕路推。”羽墨兩手一攤,表示自己很無辜。
“可是,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誰,將你們的對話往外說,又是誰算計你的嗎?”一道慵懶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透着幾分散漫不羈。
“蕭瀾?”羽墨的眸子微微一閃,瞬間想到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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