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穿好浴袍,一邊直接往辦公間走進去,應該是白少辛的傳真的到了。
“厲上將,這麼晚了還辦公麼”
見厲霆琛沒有直接上牀,夏初不由得問了一句。
厲霆琛淡淡看了她一眼,女人早已經換好睡衣躺在了被窩,半乾的秀髮披在白皙的香肩上,隔着很遠都能聞到香氣。
“今晚以後都不辦公了,等我幾分鐘。”
他沉聲,聲音裏罕見的有一絲輕顫,在夜晚的臥室裏瀰漫着曖昧的味道。
夏初臉上一紅,立刻將目光移開。
厲霆琛這句話像是撓在她心尖,讓她一下子什麼思緒都要亂了,她忙用手拍拍自己的額頭,現在可不是她胡思亂想的時候
坐到辦公桌前,厲霆琛查看傳真,白少辛的傳真還沒到。他眸子眯了眯,順手點開了郵件。
是一條匿名的音頻。
厲霆琛插上耳機,當即,就聽到兩個熟悉的聲音。
“會議還要一週那我父親的案子怎麼辦”
“沒錯,夏小姐的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夏小姐現在跟我們走就行了。”
“”
夏初,和白少辛。
厲霆琛怔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將對話又聽了幾遍,才摘下了耳機。
就在此時,白少辛的傳真發了過來。
厲霆琛取下傳真,放在桌上,很快,白少辛的電話也到了。
“上將,傳真收到了嗎”
“”
“上將”
白少辛愣了愣,電話明明是通着的,怎麼他聽不到厲霆琛的聲音。
“白少辛。”
就在白少辛以爲斷線了,想要掛斷重播的時候,男人凜冽的聲音突然傳入耳邊,嚇得他一個哆嗦。
“在,上將”
“我記得,我說過,這資料不能泄露。你有告訴過任何人”
厲霆琛的聲音不急不緩,但十分得陰沉冰冷。
白少辛一下子有點懵住,厲霆琛絕不會無緣無故質問他,男人能這麼說,一定是他哪裏出了差錯,可想了好一會兒,白少辛也想到什麼不對的地方,有些心虛的道:“沒有啊,上將。”
“真的,沒有”
男人像是從牙縫裏蹦出的字,寒意爬滿了白少辛的脊樑骨。
他吞了吞口水:“絕對沒有”
“她知道”
厲霆琛的眸色黯淡下去,冷冷又問。
白少辛已經冷汗直下,一聽到男人這麼問,才似猛然想起了什麼,他渾身都發毛了,但是不敢有半點欺瞞。
“我沒有告訴過夏小姐,但,但可能夏小姐應該猜得到”
“說”
白少辛頭皮一陣陣發麻,“就上將讓我接夏小姐來開會的時候我,我稍微提過那麼半句但是我真的沒有說出去”
白少辛胸口拼命的起伏,他還想繼續解釋兩句,可話還沒說完,電話便掐斷了。
要命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上將怎麼會知道他臨走前暗示夏初的事情啊
夏小姐看上去很聰明,就算
猜到了什麼,也絕不會自己說漏嘴啊
厲霆琛放下手機,起身就走向夏初的牀邊。
厲霆琛“嗯”了一聲,徑直走過去,輕輕擡起她的下巴,頷首凝視着她的雙眼。
“”
夏初怔了一下,她總覺得此刻,男人的目光和剛纔不同了,深潭一樣冰冷而又散着絲絲陰鷙,就好像利刃在穿透她。
“那上將趕緊上牀吧,穿得這麼少,小心着涼了。”
“你在等我。”
厲霆琛嘴角微微勾了勾,可夏初卻不覺得他是在笑,反而,他此刻的樣子比平常更顯疏離和冷酷,讓人不由自主得覺得畏懼。
“是啊。”但夏初的臉還是紅了紅。
“等我上牀,還是,你這麼喜歡我”
“我”
沒想到厲霆琛會突然這麼問,這問題倒真的問住夏初了。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喜歡厲霆琛這樣心思莫測、權傾天下,手腕也極端霸道的男人
哪怕是和厲霆琛隱婚到現在,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開始依賴這個男人可,也依舊不敢動這樣的念頭。
但男人此刻這樣直接的問出來,她也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了,心裏瞬間亂作了一團。
見夏初半天都沒有回答,厲霆琛眸底暗了幾分,他鬆開手,忽然起身。
夏初嚇了一跳,趕緊也從牀上下來。
厲霆琛一言不發,脫下浴袍,就開始穿衣服。
“厲上將,怎麼了”夏初有點慌了:“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你不是說已經沒有事情了嗎那我們就睡覺吧,好嗎”
“我還要忙。”
厲霆琛繫好衣領最後一枚釦子,淡淡又道。
夏初感覺到徹骨的寒意,嘴角輕輕抿住。
“沒關係,我可以等上將回來多晚都等。”
說着,夏初的目光不經意的瞥向一側,那是客房服務提供的貼心用品。她一下燒了臉,這個時候,她還在想什麼啊
厲霆琛也看到了她的目光。
他忽然大掌一側,將女人的腦袋摸住,輕輕的摩挲她的臉龐,“不用等我,我會很晚。作爲失約的補償,你想要什麼,可以告訴我。”
夏初已經察覺到厲霆琛的不對勁。
厲霆琛的目光如鷹隼一樣冷銳懾人,這麼看着她,就好像將她心裏的小算盤統統瞭如指掌。
“說。我給你機會,只要你說,不管什麼,我都答應。”
夏初明白,厲霆琛說一不二。
只要她現在給夏永輝求情,他勢必會同意。
但不知爲什麼,看着男人現在炙熱的目光,她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猶豫了片刻,夏瀟瀟的話再次響在耳邊。
夏永輝現在病重
作爲女兒,夏初怎麼也做不到這個時候放棄父親。
“厲上將,我父親的案子馬上就要開庭了,不知道上將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一幫忙的”
夏初小心翼翼的開口,看到男人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變化,稍稍鬆下一口氣。厲霆琛沒有立即出聲,他只是靜靜的看着她,諱莫如深得眼底莫名讓她起寒。她忽然有點後悔,自己的話是不是說的太直接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