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父母帶她去北京玩時,一家三口在天安門前拍的照片。這是現在她身邊僅存的一張跟父母兩個人的合照。
她靜靜地看着照片上父母無聲的笑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蕭羽晟,我們相愛過嗎相愛過。多久好像是一瞬間。那剩下的呢剩下的,是無盡的掙扎和惦念。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願從來沒有遇見過你。如果,如果,不過人生沒有如果,在這個知天命的年齡,一切都已經成爲定局。
那天晚上,她睡得極不安穩。做了很多夢,夢裏的場景似曾相識,似乎是以前發生過的往事一般。夢裏父母依舊笑意嫣然地看着她,爸爸輕暱的撫摸着她的髮絲,輕聲細語地說,好好照顧自己,爸媽從來都不怪你,這更不是你的責任,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不必耿耿於懷,人要懂得往前看,你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夢裏,安曉冉想伸手去拉父母的手,可是拉了好久都拉不到,她就開始哭着到處找父母。
她最後還是被自己的哭聲嚇醒了,醒來才發現,一切都只是夢。旁邊的安安睡得很熟,鼻息聲此起彼伏。她在女兒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把她抱在懷裏,相擁而眠。
日子逐漸恢復往常,沒有蕭羽晟,沒有陸少楓,她還是照樣在醫院和家裏,兩邊忙活。這樣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個多月。還好安安還可以寄放在對面王大哥家,不然她還得整天帶着安安往醫院跑。這中間,除了元宵那天舒晴打了個電話,蕭羽晟和陸少楓倒是音訊全無。沒有短信,沒有電話。但這樣的日子,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安曉冉沒想到路非會過來找她。
隔了兩天,她從醫院回家時,在小區樓下,看到路非在花壇前踱來踱去。
顯然,路非也看到她了。
其實對於路非,她並沒有多少接觸,而且因爲蕭羽晟,他似乎也不待見她,每次見到她,臉上都很僵硬,沒什麼表情的樣子。
她硬着頭皮走上前,打了聲招呼。
“你好。”
“你好,安小姐。我想跟你談談。額,關於老闆的。”
“哦,可以。樓下太冷,上去說吧。”
安曉冉在前面走着,而路非則跟在她後面,也上樓了。
進屋後,安曉冉給路非倒了杯開水,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安小姐,請原諒我這麼冒昧的過來找你。其實鄭阿姨的腎是我們老闆自己捐的。”
路非故意停頓了一下,偷偷觀察旁邊人的反應如何。
安曉冉顯然對這個消息非常震驚,一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