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薛淺慢慢的站起身子,朝着她走過來。
翠兒絲毫沒有避諱,揚起頭,眼睛的光忍不住顫動起來。
下一刻,臉頰上面便浮現五個手指痕跡。
薛淺見翠兒歪着腦袋,問的很直接,“疼麼”
翠兒的髮髻稍亂,還未等她擡起頭,薛淺便伸手掐着她的脖子。
直接將她抵在後面的牆壁上面。
字字都透着冷意。
“你應該聽說過我的那些事情,告訴你,那天院子裏,死的那個侍衛,就是我殺得”
翠兒雙股打顫,哆嗦着嘴脣。
她以爲青天白日,薛淺不會有什麼過分的動作,現在看來,薛淺依舊是這般膽大妄爲。
“我沒有了家,現在只有一個老母親作陪,死,我不怕,你可別忘記,原本我就是死過的人”
薛淺霸氣的話,一字一字滴在心尖上。
手指不斷的收攏,薛淺的臉頰上的淚水已經乾涸。
她告誡過自己不會在流眼淚,若非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逼着自己,薛淺也不會到這個份上。
薛氏見薛淺發狂的模樣,看着實在是難受,便上前就要阻止。
“淺兒,鬆開手,不要這樣”
誰知薛淺非但沒有鬆開手,離着翠兒更近一步,“今日的話,你可記心裏了”
翠兒連連點頭,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
想到薛淺剛纔的話,那個侍衛
果真是薛淺殺得
見她點頭,薛淺便鬆開翠兒的手,見她如一灘泥在地板上面,安慰薛氏幾句,便直接去找蘇姚。
蘇姚的院子裏,老大遠就看了薛淺,便趕過來親自迎接,見自己身邊的翠兒沒有回來,忍不住問道:“姐姐怎沒和翠兒一起回來”
“夫人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薛淺隨便一個問題就把蘇姚的問題給隔了過去。
蘇姚拉着薛淺的手,走進屋內,“姐姐,我們屋裏說。”
還給了其他丫鬟一個目光,瞬間門被關上。
薛淺注意到這點,不知道蘇姚這是何意。
蘇姚笑着拉着薛淺的手,喃喃道:“薛姐姐,咱們好長時間沒有下棋了,前些日子,妹妹得到了一本棋譜,學會了兩招,姐姐可願意陪妹妹一起下個棋”
“那邊叨嘮夫人了。”
蘇姚雖說張口姐姐閉口姐姐,薛淺卻是知道規矩的,不會逾越。
兩人慢悠悠下着棋,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消遣時間而已。
屋內燃的薰香很好聞,讓人感覺到很舒服。
薛淺現在擔心薛氏的傷勢,心裏自然沒有想那麼多,棋藝也是按着自己正常水平發揮,那邊蘇姚還沒有發揮她全部實力,這邊薛淺已經贏了。
蘇姚手裏捏着一枚棋子,盯着棋盤。
原來之前的棋藝都是薛淺讓着自己的。
想到這裏,蘇姚將手中的棋子慢悠悠丟在盒子裏,嘴角掛上一絲冷笑,聲音不冷不熱,“薛姐姐果真是好棋藝,原來是妹妹不自量力了”
“夫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孃親身上有傷,薛淺實在是着急。”
“那妹妹便不留姐姐了。”
薛淺便彎腰退了出去。
這薛淺前腳剛剛出去,翠兒後腳就走了進來。
見蘇姚將棋子一點點分到棋盒裏面。
“夫人”一聲,包含了委屈和不滿。
也亂了起來,剛纔薛淺在的怨氣還未消散,便不耐煩的講道:“擡起頭來,一直低着腦袋,像什麼話,別人是奴婢,你也真把自己與別人比,也不嫌拉低自己身份”
翠兒知道自家主人心情不好,可她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便擡起頭,露出臉上的五指手印。
蘇姚趕忙上前,眼睛裏包含着微微心疼。
“誰打的”
“是那個薛淺打的”
想着剛纔薛淺的話,蘇姚心裏忍着一團怒火,臉上倒是沒有顯示看出什麼。
翠兒扶着蘇姚的身體,將她扶到旁邊的美人榻上面。
蘇姚望着香爐裏苒苒的薰香,緩緩閉上眼睛。
仿若,那能將她心中怨念除去。
隨後又睜開眼,“到底是我小瞧了她”
“奴婢哪能嚥下那口氣,奴婢就是看不慣”
蘇姚拉着翠兒的手,眼中精光乍現。
外面緩緩下起冷冷的冰雨來。
薛淺一面走着,心中念念着是薛氏的身體,蘇姚一直很安靜,雖然表面上看着是翠兒所爲,若是沒有蘇姚在背後撐腰,翠兒又哪裏來的膽子
這也是薛淺不想多待的原因。
誰知道越往前靠近,腦袋越是昏昏沉沉的,起初還不是特別明顯,越是到了後面,薛淺整個人扶着旁邊的樹幹,背靠着吸着一口氣。
肯定是哪個環節出了事情
薛淺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身體不由自主的滑在地上,已經倒下去。
眼前站着一個模糊的身影,看這輪廓,倒不像是女人。
後面,薛淺便記得不清楚了
薛淺一直沒有回去,薛氏也開始着急,青竹也開始四處尋找薛淺的身影。
後來事情被秦臻知道後,也開始尋找,就差點將府內翻了個底朝天。
許久都沒有消息,秦臻一腳踹開眼前的桌子,準備親自去找。
結果小廝連滾帶爬的進來。
秦臻提起那小廝的衣領,旋即問道:“有消息了”
小廝慌張道:“主,主子,快去看看姚夫人吧”
“姚兒怎麼了”
“姚夫人快要不行了”
秦臻聽到這句話,直接丟在小廝,大步流星的朝着蘇姚的院子裏走去。
等到薛淺重新醒來的時候,自己處在一個黑暗的小屋內。
看着屋內的佈置,倒不像她的房間。
剛剛起身,頭痛的要死。
還未起身,就感覺到一陣冷意。
她低頭看着自己穿着,眉宇緊緊皺在一起。
渾身上下只剩下裏衣。
而她一撘眼,便看到自己旁邊的男人。
男人全身上下被扒的精光,還用一牀被子簡單的蓋住。
想來是來人沒有時間將薛淺的衣服給脫光。
薛淺心想一句,不好,這肯定是中了別人的計謀
得趕快離開這裏
等薛淺站起身子,拿着自己衣服想要走出門外。
此刻,門咣噹一聲,從外面一腳踹開。
緊接着刺眼的光線涌進來,薛淺眼睛沒有完全適應,輕輕擡起手背遮擋住。
余光中,一抹身影提着犀利長劍,朝着薛淺一步步走來。
周圍空氣瞬間驟降
等薛淺反應過來,那把長劍已經沒入薛淺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