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夠了,她再也不想看着身邊的人遠離自己,她再也不想看到了。
並沒有注意到,在地上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的薛榮,眼角緩慢的流出淚水出來,拳頭也忍不住握緊。
她擡頭的那一瞬間,雙眸充滿着血。用劍指着所有人。
“你們要帶他走是嗎可以,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薛淺劍拿在手裏,她緊緊護住面前的男人,那是她想要守護的弟弟。
侍衛一看攝政王都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可顧慮的,直接上前。
薛淺並不會多少功夫,全都是小時候,秦臻親自教給她的。
“兄弟們,爲了給少爺報仇,上啊。”
他們絲毫沒有留情,在薛淺身上砍下一個有一個傷痕。
雪白的衣服上面滿滿的都是血痕。
“主子”
身後的小廝跟在秦臻的身後,不斷的回頭去看薛淺。
“做什麼”
“夫人怕是不行啊。”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本王不會去管”
“可”
“你今天話有些多”
礙於秦臻的威嚴,小廝沒有再說話,跟着秦臻消失在大街上。
而薛淺這邊的情況,她拼盡全力,全都看着面前的不斷涌上來的小廝,整個人筋疲力盡。
有人正趁着薛淺分心的時候,直接拖着薛榮的身體朝着旁邊拖去。
薛淺顧不上砍在身上的那一刀,想要跑過去,晚了,只能夠到薛榮的手。
她趴在地上,像被人隨意踐踏的狗。
狼狽極了。
薛榮睜開眼睛,他笑了,說不出話,而薛淺看懂了他的嘴型。
“放手。”
“不”
薛淺哭着搖頭。
侍衛直接踩在薛淺的手背上面,她痛的五官緊緊皺起來,也沒有鬆手。
而薛榮被拖的越來越遠,諾大的街頭,啊剛剛還在喧鬧,登時變得安靜。
周圍的人羣散去。
徒留薛淺一個人趴在地面上。看着自己的手,都是血。
她哭不出聲音出來,保持着這麼一個動作。
薛榮沒有了,秦臻不肯救他,那爲何還要將他帶回來。
心裏好恨啊。
恨秦臻的無情,恨他的無意。
一會回去該要怎麼和孃親交代呢,說薛榮,被人帶走了,不會回來了,還是說他死在了街頭,都死心吧,他沒有了,消失了。
薛淺將牙齒咬得咯嘣作響。
忽然,面前一抹身影投射在自己身上。
她下意識的擡起頭。
迎上一雙狹長的丹鳳眼。
“你”
“小淺兒,我來晚了。”
秦昊蹲下身子,將薛淺緊緊抱在懷裏,用衣袖擦去她臉上的髒東西。
“秦昊”
“我在”
薛淺心裏的委屈涌上頭,她盯着秦昊的眼睛,用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秦昊,你,你怎麼纔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
“秦昊秦昊,我弟弟現在深受重傷,還被帶走了,你快救他,去救他吧。”
薛淺堅信着。
太子的職位那麼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對吧。
“小淺兒,晚了,我派去的人回來告訴我這件事情怕是沒有轉機。”
薛淺抓住他袖子,像是沒有聽明白,“你說什麼”
“薛榮將丞相的小兒子打的半死,太醫說有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丞相就這麼一個小兒子,心疼的要死,聽說小兒子醒不過來。死活要讓薛榮賠上性命”
“那怎麼辦,秦昊你說怎麼辦,難道沒有一點機會麼,既然老丞相必須要讓一個人死,那我便去死吧,用我的命,去換薛榮的命。”
薛淺只有這麼一個弟弟,他是整個將軍府的希望
“對,用我的命,我這就是去說”
薛淺就着秦昊的手站起身子,可一走動,牽動身上的傷口,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面。
忽然,後脖頸一痛,她登時沒有了意識。
秦昊接住薛淺的身子。
身後的小廝趕上來,“太子殿下”
“時刻盯住丞相府那邊,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是”
“另一件事情,本宮要親自去請一位神醫,大約一週之內會回來。這邊的事情你無論如何都要照看好,遇到棘手的事情現暫時拖上一下,萬事等我回來。”
“遵命”
兩個人進了一輛馬車,拐角處的一抹身影快速的轉身離去。
秦昊將薛淺抱在懷裏,將她傷口用乾淨的布條擦拭了一下,上藥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真是狠心的男人,連自己的媳婦都不管”
想到這一點,秦昊就一陣心寒。
到底還有什麼是那個男人做不出來的。
薛淺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舉手投足之間,也有了些許力氣。
自己一個人在馬車裏,馬車還是靜止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外面的動靜,小溪流動的聲音。
她直起身子,腦海裏還是想着薛榮的事情,一着急,下馬車的時候,從上面滾了下來。
“小心”
秦昊一個腳步衝上去,直接接住薛淺的身子。
“快告訴我,薛榮怎麼樣了。”
“好好,大小姐,你先穩定下來,聽我慢慢說。”秦昊故意將臉湊過去,“或者”
“或者怎樣”
“親我一口”
薛淺從秦昊身上跳下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好了,小淺兒,你先不要着急,現在一切都還算是穩定的。”
“怎麼說”薛淺納悶秦昊爲何他將自己帶到這個樹林裏面。
“丞相的小兒子只不過醒不過來,並沒有說有生命危險。只要醒過來就沒事了,薛榮也就會被放出來。”
薛淺的臉上這纔看到一絲歡喜,“那請太醫啊,請最好的大夫。”
秦昊饒了一圈,將自己手中的水壺遞過去,“這纔是最棘手的地方,最好的大夫都不知道丞相家小公子爲何會昏迷,還一直醒不過來。”
現在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